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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起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一掌比之前更加沉重,他甚至被惯性打得偏过头,头发还在另一人手里,头顶和腮边顿时像鞭挞般抽痛。

“你威胁我?”

江翡倾身向前,却没有被威胁到的意思,总有人爱说告老师告家长告条子的蠢话,这不稀奇,相反,他只是对沈意的态度感到不快,脸上的笑也带上了不屑。

沈意有些后悔说出方才的话,却不愿显露出半分胆怯:“不是威胁,是事实。”

“啊,他要告诉警察了,这可怎么办?”江翡揶揄道,似是在问小弟们,眼睛却死死盯着沈意。

有人抢答:“还能咋地,苦头吃的不够多呗!”

说着,就有人熟稔地开始扒拉沈意的衣服。

沈意怒骂:“你们有病啊!”

“骂你妈逼!”

又是一掌抡来。

沈意的半边脸已经肿到麻木,他有些慌了,打架斗殴只是一时的疼痛,这群人连警察都不怕,谁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肮脏手段。

跑,必须跑。

就趁着脱外套的瞬间,控制他双臂的手一松开,沈意再也无法忍耐,奋力挣扎,手臂挥向最近的人。

外套的金属拉链顺势砸向皮肉,发出清脆的闷响,那人躲避不及,破口大骂。

“我操!这小子反了天了!”

如果只有一个混混,他这些微弱的反抗或许可见成效,不说造成伤害,至少能得到逃跑的间隙。

但沈意到底是个没有半点对付围殴经验的好学生,五个人的概念可不是省油的灯,他甚至没歪歪斜斜地立住,又被另外的大手牢牢制服。

他整个人在冰凉的地面,四肢,肩颈,头颅无一没有被放过,以仰面半躺的姿态,被乱七八糟束缚得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沈意腿上一凉,校裤竟也直接被褪去,灰色的平角内裤下,一双腿又细又直,他的皮肤很白,像玉石一样光溜溜的,连膝盖骨也是好看的形状。

江翡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桌上,拿着手机对准这个画面,像讥讽一样,模仿沈意的话:“哎哎,别这样,我要报警了。”

被他用拉链打到的人叫道:“把他内裤也脱了录!”

沈意痛得全身散架,听了这话,困兽犹斗,又竭力扑棱起来,羞耻,恶心,难以理解,他脑中嗡嗡作响,不知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不应该,死者也好,警察也好,江翡也好,他什么也没管,这群傻逼凭什么会盯上他。

“有病”

可再忿忿不平也无济于事,他的内裤照样被扒下,和校裤一起挂在小腿上,寒凉从脚底自下而上蔓延而上,他听见江翡的手机“咔嚓”一声。

嬉笑连连,摄像头像凝视他的深渊,让沈意的大脑混混沌沌,无数的情绪化为一个念头:完了。

带正脸和生殖器、见不得光的、留有把柄的,他的裸照。

镜头对准的,是他羞愤难堪的表情,双臂被人从头上钳制,使上衣校服被掀起,露出惨白的腰肢,小腹上有乌青的脚印,平平无奇的性器官软趴趴垂在双腿间,裤子褪了一半,鞋袜完好,却比浑身光溜更加耻辱。

这群人拿到他的案底,便不再按着他,纷纷围到江翡身侧,吵着要看成片。

压着他的力道消失了,沈意却依旧无力地烂在地上,只觉得喘不上气,呼吸困难,分不清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对无法掌控的未知更令他恐惧。

“高清画质,不怕照片满天飞去找警察诉苦吧你。”

一只脚踢了踢他的下体,“搁这当露阴癖呢?哈哈,不要脸。”

沈意悲愤交织,忍着痛,颤巍巍把裤子穿上,侧过头就看到江翡的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翡俯身将屏幕怼上来,开心地说,“没办法,同学,这些照片我们收下了,留个纪念。只是希望你长点记性,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哦。”

刺耳的取笑不断,一行人扬长而去,没人理会沈意的怒目切齿,这样的眼神他们见过太多次,每一个新鲜的玩弄对象都会如此。

新一轮游戏的开始,是沈意噩梦的开端。

痛。

骨裂般的痛。

沈意捂着小腹,感觉自己像一条被碎尸万段的活鱼,刀背没有将它拍晕,被剁成头尾分离,在塑料袋里活蹦乱跳地奄奄一息。

厕所,逼仄潮湿的空间里,弥漫着腐烂的腥臭。

地面很脏,充斥怪味的水痕,邋遢的脚印,溅出的尿液,沈意的头被迫被踩在地上的时候,他甚至顾不上疼,只想吐。

“贱不贱。你他妈还真敢报警。”

他的胸腹又挨上一脚。

沈意那天确实去了派出所。

他们一走,他的耻感逐渐麻木,等缓过神来,就下定决心,决不能坐以待毙!

他一瘸一拐跑到附中最近的派出所,警官是学校见过的那几个,听到他的描述,无不讶异。

他当时交代得相当顺利,民警嘉奖他的勇敢,也向他保证,等拿到证据,会帮他销毁照片。原以为学校管不了这群混账,校外的法律能帮他制裁,结果满心期待,等来的是对方小团体的变本加厉。

“你知道因为你,浪费我们多少时间了吗?”

“——要不是老大牛逼,哥几个就要进局子了。”

鞋底的污秽碾压在他的太阳穴,沈意胃酸上涌,忍不住干呕起来。

“王哥,他嫌你鞋恶心。”

“操!”王哥那双logo醒目的球鞋踩得更加用力,沾灰的沟纹凹槽在他脸上撵出红印,“嫌恶心是吧?行。”

他提起沈意,向小便池拖去。

“来,舔。”

腥臊扑鼻而来,瓷缸上甚至能看见黄渍,沈意不禁憋气,缺氧的窒息感搅动着咽腔,他只觉有一滩泔水在食道中翻涌而上。

“哕——”

鼻腔酸痛,涕泪并流,眼向上翻,夹杂着喘不上气的咳嗽,沈意口中吐出粘稠的,白花花的液状食水,一些落入便池,一些落到地上,还有几缕挂在嘴角。

在被按进那滩恶心玩意的前一刻,沈意还是忍不住大叫:“别,我错了咳,咳。”

头顶的压力一松,他浑浑噩噩向后栽去,后脑“嘭”地着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沈意想将口中残余的白沫吐干净,他断断续续,从干呕变成咳嗽,一直到喉咙发涩,他才觉得缓了口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抹布。

按理说这样的倒地十分狼狈,可他眼里泛着死灰槁木的冷漠,此时的凄惨,却平添了狰狞的昳丽,落到对虐待猎物乐此不疲的狩猎者眼里,竟惹人渗出别样的心思。

一看到他作呕,江翡就有些兴奋。

不等他们动作,沈意爬起来,跪到几人脚边,双手合十,跟求神拜佛似的:“对不起,饶了我吧。”

有人大笑:“有你这样求饶的?”

沈意动作定住,眼神无奈,他只想快点摆脱这一切,如果求饶有用,他可以隐忍一时,“你们想怎样?”

几人用恶意的眼神相互对视,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给我们舔屌,就放过你怎么样?”

舔屌。

沈意听到一个让他大脑宕机的词语。

“喂。”方才一言不发的江翡突然出声,也许是嫌弃厕所的味道,他站在窗边,指尖夹着烟,躲在明明灭灭的雾里静静看着他们,“舔你们的屌和吃屎有什么区别。”

狗腿立刻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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