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拥有了他。他是我忠实的信徒。”
“你是神。”
“神……的确,你们是这么称呼我们的。”
“有人曾告诉我,神,不过是厉害一点的进化者,换成人的角度,不过是厉害一点的人而已。”
在过去那样缺乏希望的混乱时代里,信仰是支撑许多人活下去的动力。
他们封神号,起神庙,立神像,拜神,寄托希望,还愿。遇事不决,拜神,拜佛,向上帝祈祷,认为心诚,便能实现愿望。
来到近现代,工业革命的铁蹄蛮横地践踏每一寸曾经的“神的净土”,将无数人心里对神的信仰转变为对科学的信仰。
“神”这个由混乱转向有序的中间词,成为了那些强大者伪装自己的身份。
神曾经死去,现在正在复苏。
乔巡说:
“过去属于‘神’的时代或许是了不起的,但是,现在的时代不属于‘神’。”
“傲慢又无知。你应该敬畏一切。”
“我敬畏一切,但不是恐惧一切。”
“呵,说那么多,你不还是被‘恐惧’所吞噬。”
乔巡艰难地说: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神?”
“你不配。”
“好吧。我信了那句话,只有傲慢者才会常常把傲慢挂在嘴边。”
乔巡彻底放弃抵抗。
他早就发现,自己所拥有的那些天赋能力,对“许光赫”根本没用。“许光赫”并非是什么具体的存在,而是神的化身。
要用魔法对抗魔法,
要用神对抗神。
“恐惧”篡改了乔巡的基因,将他变成一座熔炼“恐惧”的熔炉。
在八角笼外,所有观众的眼里,乔巡从比赛开始那一刻,就被许光赫身上涌出数不清的黑色之手牢牢抓住了。那些黑色之手,将他抱住,覆盖。
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乔巡变成人干”的场景已经在他们的脑海里浮现了。
是啊,其他人都输了,输得那么彻底,他又怎么能赢呢?他靠什么赢呢?
一边倒的局势里,即便杰克都无法做出精彩的解说,他只能希望“残血必反杀”的乔巡能给点力,给这场决赛创造一点悬念,创造一点点爆氛围的契机。
乔巡感受着“恐惧”不断侵占自己的身体,侵占自己的意识。
他想,来吧,来拼个你死我活。
“恐惧”撕开乔巡的意识防线,涌入其中。
阴影覆盖了一切。
然而,当“恐惧”闯进他的意识中时,却发现,庞大的灿金色长阶就摆在眼前。
长阶的尽头,伟大且浩渺的意志凝视着“恐惧”。
恐惧本身会感到恐惧?
这似乎是一个矛盾的问题。
但是现在,在乔巡脑海里,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
“恐惧”依旧会恐惧。
发疯的尖叫响彻乔巡的意识,怪异荒诞的扭曲感几乎要将乔巡的思维撕成碎片。
乔巡无法窥见“恐惧”本身,也无法看到伟大的意志本身。他只能根据自己意识的波动轨迹判断,那是一场毫无悬念,像人与蚂蚁一般的战斗。
不,甚至没有战斗。毕竟,总不能说出“一个人跟一只蚂蚁在战斗”这种话来。
就在“恐惧”要被碾碎的时候,外面,角斗场的灯熄灭了。
黑暗笼罩住每个角落。
还没等观众们惊疑,灯再次亮起。
然而,灯亮起时,八角笼里,许光赫已经倒下了。
乔巡双眼无神地站在八角笼中央。
片刻后,他醒转过来。
“恐惧”并未被碾碎,而是忽然离开了他的意识。
看着倒在地上的许光赫,乔巡没有丝毫犹豫,闪身上前,终结了他的生命。
然而,他已经感觉不到许光赫身体里的“恐惧”了。
纯净符文
“‘恐惧’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在灯灭的那短暂瞬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裁判员也不知道,但他有义务宣布,胜利属于乔巡。
不管乔巡是怎么赢的,但是他亲手终结许光赫生命的瞬间,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
杰克的双眼瞪得跟贝壳一样大,并非夸张修辞,就是跟贝壳一样大,眼眶完全掀开了,眼珠子在血窟窿里翻滚。他以本次随机擂台最疯狂的声音大声嘶吼:
“哦!!!!!胜利归于我们的主——宰——,他亲手终结了死神的生命,就算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依旧会有太阳般闪耀的至高存在,剥夺其生命!灯光!目光!尖叫!呐喊!让我们狂热与躁动,献给我们的无冕之王!我们的新神,主——宰——!”
赌徒们疯狂了。
为那99的赔率疯狂,十倍收益!就在一瞬间的投资里!
悬殊这么的赔率比,当然有走极端的赌徒以小博大!
如果不是律法限制,他们几乎要冲进八角笼,将乔巡高高举起。
相反,有人以小博大,自然有人稳重求稳,即便许光赫只有101的赔率,也依旧有人愿意花100积分,去求1点积分。毕竟,许光赫不可战胜的形象在杰克无数次吹捧以及实际表现下,十分坚不可摧。如今,乔巡取得胜利,他们自然感到愤怒,而这一批人,先后经历了吕仙仪两次翻转,以及乔巡多次扭转战局的情况,心中早已堆积了大量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