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经人事
若不是高永宁一直看着母后,他都要捕捉不到那个微小的动作。
他竟然真的不是父皇的血脉!那么按照高永铭说的,他的生父应该是柳太医。
他正要再细问下去的时候,屋外却传来宫人的通报,“皇后娘娘,四皇子求见。”
母子俩对视一眼,皆是不解,他们平日里同高永铭母子无甚接触,加上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人竟还敢主动找上门!
母后为他整理好衣裳,“宁儿你先回府,这里母后来解决。”
高永宁不舍地看了看母后,却也还是听话地转身先回府,与高永铭擦身而过时,他用眼神警告那人不要胡来,而对方却朝他笑了笑。
殿门在他身后又关上,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不一会便听见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他吩咐宫人若是有异动便立马去太子府通报,才出宫回了府。
四皇子在坤宁宫内待了许久,没人知道他和皇后谈了什么,只知道四皇子离开时,皇后的脸色不算太差。
高永宁回府后便命人传柳太医来,如今看来这位应当就是他的生父了,不过他也不会蠢到去问他是否跟自己的母后真有那么一段情缘。
他传唤他只不过是因为之前柳太医曾说过,他的身子发育得不错,是可以生育的,他被高永铭强迫了三日三夜,那人还往他深处射了许多,他是真的怕自己怀上那人的种,与其担心日后后患无穷,倒不如如今直接来一碗避子汤,他的心也能安定些。
不多时,柳太医便来了,躬身向他行礼。
听说柳太医已年过不惑,却一直未婚,他个高体瘦,留着一把短而尖的山羊胡,却也不难看出其年轻时的风貌。
高永宁还是头一次仔细打量这人,许是从医的原因,这人保养得不错。这人的性子他是清楚的,虽深处官场,算是他和母后跟前的红人,自然有不少人想要笼络,可却又端的一身文人风骨,从不与之同流合污,是个极为正直之人。
高永宁不禁想当初如果母后没有进宫,而是嫁给了柳太医,如今他们一家三口会不会比现在幸福。
可惜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柳太医为他把过脉后,“太子脉相紊乱,不知近日是否劳累过度?”
四个字便让高永宁忍不住红脸,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不自觉地将手抵在下巴上轻咳一声,以缓解尴尬。
“柳太医,你之前说孤的身子是能生育的对吗?”
“回殿下,您的身子发育完好,确实是可以生育的。”
高永宁迟疑片刻,“还请柳太医为孤开副避子汤的方子。”
柳太医闻言心里惊讶了片刻,太子向来洁身自好,并未传出过半点谣言,想必是近日遭遇了什么,但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医,没有资格议论皇家秘事。
他答应下来,便开始写方子,写完后递了过去,太子毕竟也是在他眼下长大的,他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殿下,此药伤身,不可多用,最重要的还是莫要纵欲过度。”
高永宁垂眸去看药方,思绪翻飞,不知作何应答,他和高永铭这事,他暂时毫无对策,他并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京城,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可是他怎么可以独自远走高飞,留下母后一人在这深宫中孤独终老呢?这注定是行不通的,他放心不下母后。
还有柳太医,这人究竟知不知道当今太子其实是他的孩子,听说母后自有孕起便是这人在帮忙保胎,他应当比谁都清楚才对,可他对他们母子俩总是礼数周全,将自己安安分分钉在太医这个身份上,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整整二十余年,他可演得比最优秀的戏子还要出色。此时这一句提醒又是出于何意?是出于父亲对儿子的关心还是为人臣的本分之言?
高永宁知道自己不该再多想,收回思绪便开始赶人了,“柳太医回去吧,今日之事切勿对任何人多言。”
柳太医立马站起身行礼以表忠心,“微臣今日来只是为太子殿下请平安脉,殿下一切安好,除此再无其他。”
高永宁赞赏地点了点头,他相信就算他不明说,柳太医也不会将此事传出去的。
柳太医走后,高永宁便吩咐下去立马抓药熬药,他则在寝室内一边等坤宁宫的消息一边等药熬好。
坤宁宫一直没来消息,他只身坐在桌旁,房门紧闭,面前放着一碗刚熬好的避子汤,他朝碗中吹了吹,这汤药的味道闻起来便觉得苦不堪言。
忽然有人推门而进,他神色一惊,明明之前已经屏退过下人,怎么还有人这么大胆擅闯他的寝室。然而待看清来人的样貌之后,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又气又恼,然而更多的还是恐惧,“你来做什么?怎么没有人通报?这儿是太子府,不是你的王府,你怎可如此放肆!”
太过分了,这人光明正大踏入他的府里,不仅没有人阻拦通传,他还径直往自己的寝室来,难不成是大白天的又色心大起?
那人关了门后直往他走来,在他身旁落座,“皇兄莫要如此惊慌,臣弟不过来问候问候皇兄,皇兄今日见到臣弟总是落荒而逃,真是让人好生伤心。”
“胡说,孤哪里有逃!”高永宁嘴上狡辩,身体却还是诚实地挪远了一些。
高永宁没有心思再同他争论逃不逃的问题,他方才一直在担忧母后,这个人来了他正好可以问问,“你同我母后说了什么?”
高永铭挑了下眉,“皇兄不妨猜一猜?”
高永宁知道他这是不愿意说了,瞪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回那碗避子汤上,他不愿意说就算了,改日他进宫问母后便是。
高永铭却像是才见到他桌上那药,一脸惊讶地问出声,“皇兄竟然在喝药?皇兄的身子看起来十分康健,不知是得了什么病竟要喝药?还是说……”他停顿下来,然后犯贱般凑近过去,“皇兄喝的是避子药?”
被他说中了,高永宁把头一偏,根本不想理会他。
然而这人还不消停,“皇兄,不论是什么药,都要趁热喝才有效,”他把药往高永宁面前一推,“皇兄不如还是赶紧把药喝了。”
高永宁只想这混账赶紧走,虽然不知这人来是为了什么,但这药他原本也是要喝的,他举起碗到嘴边正要喝,却察觉这人一直带着笑意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毛,举着碗在嘴边僵硬了半天愣是没敢喝下一口药,最后他恼怒地将碗重重放回桌上。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高永铭却仍饶有兴致,还想要打趣他,单手端起那药便往他嘴边凑,“皇兄不是要喝药吗?为何总是犹犹豫豫的,莫不是想要臣弟喂您喝?”
高永宁却被他这副逗弄玩物一般的模样激怒了,他一把推开这人的手,碗里的汤药都泼洒在桌上,高永铭顺势将手中的碗一丢,一把将他拽起身,拖拽着往床走去,将他丢在床上,尔后欺身压了上去。
高永宁被他丢得浑身一震,床上虽铺满软席,高永宁却还是觉得脊背发疼。
面前这人根本不心疼他,一边撕扯着他的衣服一边质问他,“皇兄就这么不愿意怀上我的种?那避子药可是伤身之物,皇兄竟也愿意喝。还是说皇兄已有心仪的野男人,想怀上别人的种?才如此抵抗与我同房。皇兄既然抗拒,我却偏要往您体内灌满我的种。”
高永宁双腿被他压着,只剩一双手能够活动,他不断捶打着身上这人,“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色鬼!”
他的力道对高永铭来说仿佛孩童打闹一般轻,他丝毫不在意,反而是这张小嘴有些聒噪,却也是说不出什么狠话的。
接着他将皇兄的双手按在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