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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吃的香,身后突然递过来一只竹蒸笼,一个糯糯声音响起。

“大哥,您的东西蒸好了,这只蒸笼待会儿我们来收就行。”

温喜兰闻言回头去瞧,却只看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背影。

“打开看看。”于翔潜那双秋水一样的眸子里,充满期待。

温喜兰看了一眼蒸笼,没伸手也没接话。

“那我帮你打开。”于翔潜噙着笑意,伸手掀开了蒸笼盖,一对白白胖胖的小猪出现在眼前。

温喜兰看着新奇,忍不住伸手戳了两下小猪。

“这是哪儿来的?”

“我刚才去对面馒头店专门给你捏的,”于翔潜像个给人献宝的孩子,漆黑的双眼盯住温喜兰,用手指指较小的那一只:“你把蒸笼转个角度看看,这只是你。”

温喜兰听后瞪了他一眼,面儿上虽然生气,可嘴角已经忍不住翘了起来。

她伸手转了一下蒸笼,就看见那只小猪的侧面肚子上有三叶绿色兰草,虽然捏的略微粗糙,但姿态惟妙惟肖。

温喜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心里的别扭烟消云散。

“看看,看看,你这一笑,就更像它了。”

温喜兰佯装生气:“你才像它!”

没想到下一秒于翔潜就拿指尖把自己的鼻头往上推了推,眼巴巴的看着温喜兰,问:“这样是不是更像?”

那副认真的样子,一下把温喜兰又逗笑了。没想到这个人平时不通人情世故,还挺会哄人的。

温喜兰拿起蒸笼里的小猪,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南方的馒头里加了糯米粉,吃着分外松软香甜。

两人吃过饭以后,于翔潜去付了钱。

临出门的时候,温喜兰向服务员打听了一声画材批发市场在哪里。

“你们要买画材?”服务员的眼睛睁的雪亮,“买宣纸吗?”

温喜兰不明所以,含糊的点点头:“买一点也行。”

服务员听后忙拉着她跑到门口往西侧指:“看见远处那辆卡车了吗?那个就是我们县里最好的宣纸厂的车。上午我们还说了一阵呢,隔条街有家文房四宝店,本来向这家厂子订了一批货,谁知人家开着车给送上门,那家店老板又不要了。这不,宣纸厂的负责人正生气呢,说不能就这么白跑一趟,在大街上卖了一上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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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喜兰听后十分震惊,宣纸还能跟大集上的布匹似的当街售卖?货都送上门了,还能硬是给退回去?

“你们过去问问,说不定能谈个好价钱。”服务员热情的道。

温喜兰和于翔潜对视一眼,觉得可以去试试。

临行前于千山交代过,说家里原来的宣纸供应商几个月前关门不干了,一些书画家专门定制的宣纸存货见底,他俩这一趟除了找西画画材之外,还要重新寻找一个宣纸、墨条、砚台的长期供应商。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大叔冷着脸站在卡车旁,车厢栏板开着,一刀宣纸被平铺在车厢里向路人展示。

中年男人不高声售卖更没什么笑脸,偶尔有路人问新鲜,他也不搭理,这一车一人倒更像站在马路中间找茬的。

人群绕着他空出来好大一块地方。

见此情形,温喜兰不由得心里发怵,做文房四宝买卖的人跟别的商人不大一样,文房四宝自古服务的对象主要是文化人群体,所以文房四宝商人身上往往有个倔脾气,话说的投机什么都好商量,一言不合往外轰人的也不少见。

而眼前这位大叔,衣着干净朴实,脸上有汗珠却不见油光,浑身透着一股严谨认真的劲儿。除了商人的身份以外,他恐怕还是一位有资历的手艺人。

温喜兰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看向于翔潜,恰巧他也正低头看她,脸上和她一样没底气。

“那,我去问问…”于翔潜迈腿就要过去搭话,被温喜兰一把给拽了回来。

就他那张嘴,还不得一开口就给人家惹毛了?

对脾气

温喜兰正拉着于翔潜在一旁盘算怎么上前搭话,就见那位中年大叔转身去翻车上摊开的那刀宣纸,一边翻一边认真的审视查看,薄如蝉翼的宣纸就像柔顺的纱绸,在他手里分外服帖听话。 看见这一幕,温喜兰的眼睛一亮,而后大大方方的走过去。 “大叔,您做过剪纸师傅吧?” 中年男人一下从宣纸中抬起头来,打量过温喜兰之后,冷淡的问:“你是哪个厂的工人?” 他说完脸色忽而又一沉:“听你的口音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他肯开口接话,温喜兰的心放下不少。 其实这一句搭讪她也是在赌运气,跟手艺人谈买卖,先从手艺搭话,更容易赢得对方的好感。 说起宣纸的工艺,其实温喜兰了解的也并不多。好在以前学习装裱的时候,父亲温贤跟她提过一段话。 他说装裱手艺不仅要学会裱,还要会检查,一幅画装裱完成后,有哪些不足的地方要能检查出来,并准确知道出现在哪一个步骤,这个能力在书画揭裱和古董画修复上尤为重要,能提前预见问题,才能避免制造更多的问题。 当时父亲给她举了一个宣纸工艺的例子,他说有句话叫‘剪纸的先生捞纸的匠’。 剪纸有两层意思,一作剪裁,就是把合格的宣纸用大剪刀裁成特定的尺寸,所以宣纸的计量单位是‘刀’。 另一层含义就是检验了,剪纸师傅要凭借过硬的经验,在雪白耀眼的宣纸里迅速找到破洞、细小的杂质、缺口,同时还能锁定问题出现在哪个阶段,以便在工艺上做进一步的调整。 剪纸是宣纸制作的最后一道工序,工人没有丰富、老练的经验积累,是不可能胜任这个位置的。 温喜兰方才看他翻纸时的动作和神态,猜测他很可能是一位熟练的剪纸师傅,这才赌了一把。 看眼下的情况,她应该是赌对了。 “大叔,我倒是挺想学学宣纸的制作工艺的,可惜家里那边没有咱景县这么好的条件,我们家那边不产青檀,也没有上好的沙田草,造不出您手里这么好的宣纸。”温喜兰一脸真诚的道。 “哦?听你话里的意思,也是很了解宣纸工艺的,你是做什么的?”大叔再开口时,脸色已经不像方才那么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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