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远赴边关,若真有了孩子他也无法照应,所以刚刚便……,没想到倒是让他误会了。
“小谨,听我说。”季慎柯搂着他,无比的耐心同他讲,“我马上要领兵去边关了,不知何时能回来,若你愿意,等我凯旋归来必定娶你,若你不愿,明日我便会叫人护送你出京都,如何?”
虽是季慎柯在说,可他却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其实,他更愿夏谨出府,他会在京都外给他置办最好的院子,护他平安,即使有朝一日他回不来,也不至于太过思念。
可若他真的愿等,此后岁月,他便是他的妻,至死无改。
夏谨怔愣,没想到几日之后的再见等到的只有更遥遥无期的等待。
王爷是靖国的战神,他身上的伤痕无数,他却只是一个奴才,从未真正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可如今,他所爱所等之人就要远赴沙场,夏谨即使再迟钝也知道此去凶险。
可他并不想离开王府,即使多久他都愿意等,他想等王爷回来,像平常下朝回来一样,他只要看见他,他便欣喜。
夏谨止不住的又流起泪来,不知怎的,他从季慎柯怀里出来,跪坐在他身边。
王爷允他在府内不用行礼,可他今日还是想朝他规规矩矩的行一礼。
只是,他的头终是未磕到塌上,一只手托住了他的额头,他的头磕在了他温热的掌心,夏谨抬头,含泪朝他拱手,“小谨愿等王爷凯旋。”
夏谨声音哽咽,季慎柯也跟着落下泪来,不知是何时互通的心意,或许是每次的水乳交融,或许是每次的区别对待。
点点滴滴之中,尽是季慎柯对他的十分偏爱,又怎能不动心呢?
二人相拥,水乳交融之时,夏谨说愿意给他生个孩子,季慎柯便再也控制不住,拉着他一同沉沦。
天靖二十八年
北承王领军出城,远赴边关。
与此同时,皇室的夺位之争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皇帝到底还是派禁军查了太子,事实是太子确与贤王豫王被刺一事无关,可让皇帝震怒的还是,太子竟私下给自己投毒。
这事,倒也是让贤王一行出乎意料了。
谁能想到,太子竟会给皇帝下药,明明能稳坐大统之位,却还是这般等不及。
丞相特为此求情,也被皇帝怒斥了一通。
看吧,只要威胁到他的位置,皇帝也是可以不念旧情的。
最后,豫王与贤王联手,京都各方势力归一,众皇子公主全部被御林军看管,皇帝的禁军大部分也早已分派边关,一时间,京都之势已显,只差一个理由便可直逼皇宫。
而正赶此时,边关传来急报。
北承王大破北漠军队,截获了书信一封。
若是平常,此封书信是断不会先送到贤王手中的,可在此时固若金汤的皇宫,权力的中心早已不再是皇帝,而这封信的到来也成了逼宫最合适的理由。
贤王逼宫,于玄武门前昭告天下,皇帝昏庸,无耻卖国,意欲置忠臣良将于死地,此等不忠不义不配为君。
洋洋洒洒的罪证从城楼上倾洒而下,皇帝很快便沦为了众矢之的,被迫退位。
北承王府
树叶昏黄,季慎柯走后没多久夏谨便查出有了身孕,王爷不在,徐管家代管王府事务,听闻夏谨有孕,立马找到了新登基的陛下,讨要宫中最好的太医与婆子来府上伺候。
而远在北漠沙场之上的季慎柯收到书信之时,夏谨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
他这胎,不仅太医院上下极为重视,就连皇帝都时常来看望。
毕竟,季慎柯在外生死未卜,这孩子生下来将是未来王府的主子。
“王爷,今日陛下派御医来看了,御医说是双生胎,我今日又做了些安神的香囊,徐叔说可以一同寄过来,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
季慎柯看着手中和信件一同承上来的香囊,一颗心都要被他暖化了。
塞北孤烟,长河落日,无人与他同赏,待他平定归去,定要同他观尽天下壮景,花前月下,与他携手共度蹉跎岁月。
季慎柯将香囊放在枕下,梦里竟都是夏谨站在门前等他。
最终,二人执手,并肩立于长廊之下。
几月后,京都下了第一场雪。
靖国与北漠的战事也愈发焦灼,北漠人常居北方,知道如何御寒,气候越是冷峻越对靖国不利,而在冬寒之前大退敌军,势在必行。
季慎柯作战经验丰富,当即找了几个身手好的潜入敌营,与外形成夹击之势。
计策虽成,可依赖于先皇重文轻武,军营人少了北漠大军几万余人,最终,季慎柯以一臂重伤,于两军阵前斩获北漠王首级,北漠求和,两国签订合约,自此,边境太平。
冬末,腊雪寒梅,点缀出满园的艳丽之色。
“哎呦!王爷你可回来了!”徐管家站在门口焦的等待着,季慎柯一身铁甲还来不及换就直奔内院。
他并未与大军一起回朝,反而自己驾马先行一步,日夜兼程终是赶上了夏谨的生产之日。
王府寄出的信件还紧紧攥在他的手中,另一只手上是他从北漠千辛万苦求来的平安符,即使千里奔波也未曾离开过视线。
徐管家跟在其身后,引他进内院为其备好的汤池沐浴,知他心急,连忙劝道:“小公子那边有御医在,王爷先无须担心,赶快去弄干净也好快些进去陪小公子。”
谁知,徐管家话音刚落,季慎柯的铁甲刚解下,内院之中就传来了夏谨凄厉的叫喊。
季慎柯当即顾不得下汤池就要冲出去,被徐管家赶忙拦下,急道:“御医说小公子体弱,王爷如此一身血腥污秽的进去,怕是会让小公子染病啊!王爷可快些进去洗洗吧!”
说着,没想到手劲一大,竟一把将站在池边的季慎柯给推了下去。
伴随着‘扑通’一声水花飞溅,一大片水浪朝徐管家涌来,他一惊下意识的伸手一挡,却还是湿了个透顶,被水一激,他也清醒过来,登时顾不上自己,立刻趴在池边无措的举着一双抖如乱麻的手向下张望。
“王爷!王爷您如何了?”
徐管家唤了几声。
好在,池子不深,徐管,季慎柯没扑腾了几下冒出头来。
徐管家也终于松了口气,在季慎柯一脸阴沉的凝视下,连忙递去皂角和布巾,心虚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边的水珠。
“你……!”季慎柯呛了口水,扒着池边指着徐管家咳,徐管家哎呦了一声,赶忙摆手,“王爷体谅,小公子那实在等不得,您还是快些吧!”
徐管家说完,一溜烟的出去指挥着院子里乱成一团的丫鬟婆子。
“端出来的都倒到后院去,别愣着了,快去库房取最好的药材过来!”
“你干什么呢!让你拿的棉被拿哪去了,王爷那屋的暂且先放一放!小公子生产体虚,先拿去小公子那……”
“没听见小公子嗓子都喊哑了,还不快去备些温水啊!”
外面又开始吵闹起来,可最大声的,还是夏谨痛苦的嘶吼声。
季慎柯听得心惊,胡乱的擦干净自己,披了身外袍就直奔夏谨屋里去。
只是没想到,皇帝也来了。
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正与周恒端坐在外堂等着,见他衣冠不整的过来,二人都起身神色凝重的迎了上来,“刚好你来了,御医还拿不定主意。”
季慎柯眉头紧紧皱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