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20
“哥哥。”木桃桃别扭地推了一下把他抱在怀里的孟涵琛：“你该去考试了。”
他的双手抵在孟涵琛胸前，努力为自己留出一个喘息的空间。孟涵琛看着他，脸色在刚泛白的天光里晦暗不明，“桃桃长大了，都不亲近哥哥了。”
“没有！”木桃桃慌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哥哥你真的该去考试了！”木桃桃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又开始催促。
孟涵琛没有再为难他，拿着学校统一发的透明笔袋就开门下去了。
木桃桃连忙打开车窗，对着脚步不停的孟涵琛大声喊道：“中午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吃饭！”
孟涵琛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转头对他露出招牌似的笑容，对他说：“好。”
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孟涵琛按部就班执行自己的生物钟，没有什么紧张感。反倒是木桃桃从起床开始就紧张的要命，吃饭的时候也一刻不停地唠叨。
“哥哥，别紧张！”然后埋下脑袋吃两口又抬起头，“哥哥！你尽力就好，桃桃永远喜欢你！”
孟涵琛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露出一个微笑：“好。”
木桃桃其实从那天去医院回来后，便一直都没怎么见到哥哥，孟涵琛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就算是出来吃饭也很快，不再主动亲近木桃桃。
对此，木桃桃虽然觉得奇怪，也乐得轻松，毕竟如果孟涵琛真的主动亲近，木桃桃也拒绝不了他。
木桃桃对身体被发现的担忧很快随着两人短暂的相处烟消云散。有时候小奶子又难受，木桃桃干脆连门都不锁，直接坐在床边，叼着上衣，双手放上去，有些粗暴地蹂躏。
木桃桃不知道的是，仅一墙之隔的哥哥，那个他以为在安心学习的哥哥，正打开电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揉小乳。
木桃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连衣服都没有放下来。那个哥哥又会打开门，站在床边紧盯着他随呼吸起伏的小乳，然后伸手帮他把掉到嘴边沾着口水的衣服放下。整个过程仿佛恪守某种清规——动作小心地不触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高考这天，刚开车来学校，孟涵琛一改往日的距离，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木桃桃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记起孟晴的嘱咐，他才伸出手撑着孟涵琛的胸膛。
孟涵琛像沙漠里的旅人，好不容易进入绿洲，却又被告知是海市蜃楼。他不知道心里涌现出来那种如黄沙般把他淹没的感觉是什么，只是第一次有了眼前这个人会随着年岁的增大逐渐离他远去的想法，他抓不住木桃桃。
两天后，高考结束，木桃桃热情不减，拒绝李铭让他待在车里的建议，撑伞挤进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努力踮脚往学校里看，门口的保安正在疏散人群，然后他看见了孟涵琛，他大概是第一批出考场的，个头又高，在一众考生里特别明显。
才刚出校门，孟涵琛被等候在那里的记者拦下，他挡住脸，得体地拒绝，再往前走，看着被淹没在重重叠叠大伞之下的木桃桃。
天上落下雨，打在密密麻麻地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木桃桃举起手，使劲向他挥了挥，开朗的笑脸连在身边的大人们都被感染了。
“这个小娃娃是来接人的吗？”
“他好可爱啊！”
“笑得真开心！”
“被接的那个人真幸福”
雨下了一天，在地上积起水洼，孟涵琛感觉到水打湿了自己的裤脚，为什么？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跑了起来，奔向木桃桃——像趋光的生物，奔向熊熊燃烧的火焰。
木桃桃永远是我的。
孟涵琛一把抱起木桃桃。
“唉！”木桃桃吓得叫出声，他正想挣开，脖劲上传来湿润的触感。木桃桃在心里叹了口气，放松身体，任凭孟涵琛抱着。
木桃桃在他这里没有底线，他为什么不能要求更多呢？
等桃桃再大一点再大一点
他魔怔似的想。
21
孟涵琛考完试后，第二天就离开主宅，连续消失了一个多月。孟涵琛和他发消息，跟他报备说是和孙晨他们一起去毕业旅行，木桃桃心里委屈，想着也不等等他，嫌弃他是小孩子吗？于是，也不回消息。
孟涵琛大概是真的玩的很开心，没有再主动说起旅游趣事。自三年前，木桃桃来到孟家开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木桃桃毕竟是小孩心性，没了孟涵琛在家，木桃桃便常和徐旭东玩到很晚，一天，徐旭东邀请他去家里玩，木桃桃才发现他家离孟家主宅很近。但毕竟身体畸形，木桃桃也会很注意，不会和徐旭东有太多肢体接触以及不管多晚，都会回自己家睡。
一直到期末考试，消失了很久的孟涵琛在考试那天早上，风尘仆仆地回来了，看样子并不像去度过了开心的旅游——胡子拉碴，眼睛里也全是红血丝。
孟涵琛走进来抱住他，木桃桃还闻到淡淡的烟味儿，
“你去干什么了？”
孟涵琛还没说话，徐旭东已经被佣人领进来——这些天都是这样，徐旭东常来找他一起上学。
“孟哥，桃桃！”徐旭东打招呼。
“你等一下。”木桃桃挣了挣，想推开孟涵琛。
孟涵琛听到声音，反而把木桃桃抱得更紧了。当着徐旭东的面，张嘴就要咬木桃桃的耳朵。
木桃桃偏过头躲开，孟涵琛不知为何有些心慌，抬头看向木桃桃。
“我要去考试了。”木桃桃说的很轻，但掩盖不住声音里的怒气。
孟涵琛回过神来，松开手：“要我送你去考试吗？”他尽量平静地询问，仿佛在为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设立一个缓冲区，孟涵琛知道，如果木桃桃再拒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木桃桃认真端详着孟涵琛，他不知道孟涵琛到底怎么了，但是绝不仅仅是去旅游了，涵琛哥哥总有自己的打算，孟晴阿姨从来都不干涉他。
木桃桃觉得松开手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大了八岁的哥哥，已经经历了高考的哥哥，显得那么脆弱。
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木桃桃认输似的张开手，怀住孟涵琛的腰，仰起头，笑着说：“那麻烦哥哥再送一个人呗。”
车载收音机传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坐在副驾驶座的木桃桃伸手拧了几圈，刚好扭到早间新闻。
收音机里那个严肃庄重的女声说道：“紧急插播一条新闻，昨日凌晨，s市伊山县环城高速发生一起交通事故，肇事车辆车主为长途运输司机，疲倦驾驶才导致这场事故。被撞车辆里有两人，其中一名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如今已送去抢救，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
孟涵琛摩挲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好危险。”桃桃惊道，转头认真地看着孟涵琛，“哥哥开车要小心啊，你今天看着状态不好，等下打电话让李叔叔来接你吧，你回去休息一下。”
刚巧是红灯，孟涵琛抓起桃桃的手放在嘴边用胡渣蹭了蹭。
“痒”虽然这么说，木桃桃的手也没有松开，任凭孟涵琛摆弄自己。
“我去学校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下。等你考完，带你去吃午饭。”
坐在后座的徐旭东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两人到达学校后，还没进教室，徐旭东拉住木桃桃的手，木桃桃一下子躲开了，“怎么动手动脚的？！吓我一跳！”
木桃桃一直不愿意别人碰自己，徐旭东也不会故意触碰他的底线，但他今天一反常态，被木桃桃躲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