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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

 

,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几个星期后,我发现沈棠居然给云溪山送了冰汽水。她以前从不向男性示好,这让我很惊奇。我听见她很轻地说:“方便聊聊吗?”云溪山茫然地歪了下头,又露出了标志性的笑,道:“好的,学姐。”他们走到角落的长椅上并排坐着,中间隔了一小段距离,并不算暧昧,但周围的人显然都表现出了审视和好奇。云溪山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消逝了,正色同沈棠闲谈。旁听是很不礼貌的,我没走近,却仍然看到了沈棠的温和渐渐转化成严肃。

这个画面在心头萦绕了许久,我旁敲侧击地问过沈棠。她淡淡地说:“你没发现他不开心吗?”我想起云溪山总是翘着的嘴角:“有吗?”沈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其实这本来不能告诉你,我也不是会透露他人伤痛的人,但云溪山在对话结束时专门说,如果你问了,就跟你坦白吧。”我很难把“云溪山”和“不开心”联系起来,沈棠真是个敏锐到可怕的人。她个子小小的,估计不到一米六,脸也幼态,眼睛偏圆,却像藏了一把能撕开人心的刀子。“即使他同意,但我还是认为不多说更好,他也明显不愿和我暴露太多弱点,所以,我能说的只有这句——他是个善于伪装的人。”沈棠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抛手里的水瓶。我问出了很早就想问的问题:“沈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呢?”她大约是人生第一次没接住抛出的水瓶,轻笑:“帮助过去的自己,难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吗?”

即使已经了解了此事,我仍对云溪山的不开心没有实感,毕竟他笑得频繁。只是偶尔,我会觉得他的眼睛没有在笑。真正使我改观的,是一次意外。

那天晚自习即将开始,其他舍友早早回了教室,我也不例外,奈何忘了带水壶,我匆匆赶回来。没有开灯,整个世界融进浓郁的暮色。阳台边站着一段影子。影子回首看我,很轻地笑了一下:“学长。”我呆呆地看云溪山。他手里捏着一只燃到一半的香烟,星火的颜色和夕阳如出一辙。“云溪山……”我说。明明被抓到做坏事的是他,却由于他的坦然,我有点心虚起来,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撞上关掉的宿舍门。云溪山拿着烟向我走近了,他的烟靠近我的下巴,缓缓上抬,迫使我抬起头。他的另一只手又小心翼翼地托在烟下方,防止烟灰烫伤我。很矛盾的行为,这已经足够糟糕了,更糟糕的是,我湿了。“被看到了啊……学长发现我的秘密了,是不是该拿自己的秘密来换?”云溪山还是在笑,以一种小孩撒娇的语气说,“学长帮我保密嘛。”我点了点头,鬼使神差地:“沈棠没跟我讲太多细节,她只告诉我,你不开心。”云溪山说:“我没也没和她讲很多,她告诉你的,就是她知道的所有了。”我看着他掐灭那根只燃到一半的烟,提醒他小心被同学闻到烟味,他满不在乎:“直接否认就好了。晚自习的铃还有一分钟就响,学长最好走快点。”我跟在他身后,整个脸都是烧的,他时不时回眸,不曾笑。

5

事实证明,色情看多了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对着早晨起来湿淋淋的内裤,绝望地想。

我梦见云溪山了。他本该拿着笔的手裹住我的胸脯,本该含着烟的嘴唇贴在我的唇边,本该在笑着时藏不住的虎牙尖刺得我舌尖发痛。然后,他让我求他,让我战栗,又让我别哭。他使我流泪,又舔掉我的眼泪。

我不敢再看他。刷牙时,他站在我身边,我低着头,牙膏沫子从嘴里掉下去,弄脏了洗手台。我拿纸巾擦掉后,以人生中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逃到食堂吃早餐。我吃不下东西,喝了两口豆浆,回教室早读。

好,果不其然地犯了胃炎。胃像被火烧。挨到中午,还是很痛,但我更不想吃饭了,我被烧灼的疼痛折磨得作呕,只喝了杯热水,含着柠檬糖,跑回宿舍的床上躺着。

我比往日沉默,舍友很快发现不对了。江蕤替我请了下午的假。卢安想拿点零食给我垫肚子,却发现全是辣的,只能作罢。我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宿舍里静谧得诡异,但云溪山还没走。

“学长,来喝粥。”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睡上铺,正准备下来刷个牙,又觉得没力气。云溪山踩着爬梯,拿了两个一次性杯,一个里装着水,另一个是新的,他叫我漱口,然后吐到干净的杯子里。他问我能不能上床,我迷迷糊糊地说可以。他端着粥,坐在我的床头。我接过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粥是温的。

“你怎么没去上课?”我问。云溪山说,上不上课都一样,没什么好听的。好吧,虽然我很感激他,但我真希望这世上没有学神这种生物。他想下床了,但我不知为何抓住了他的袖子。我有点想哭。他好像愣了一下,我手里的衣料绷紧了一点,而后又松弛了。他突然凑近了,右手贴在我的额头上。“难怪这么奇怪,你发烧了。”我听到云溪山说。他大概是说了些劝我松手的话,我有点尴尬。他朝宿舍门走去,我以为他要去上课了。但他不久后又折回来,手里拿着一张退热贴:“我找校医要的。”我更想哭了,好丢人。

我又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云溪山还是坐在我床头。“晚自习要结束了,卢安他们快回来了。”他道。我垂下眼眸,发现我在睡梦里抓着他的衣角。

我退烧了,但白天睡太久,晚上睡不着,我爬起来,站在阳台吹风。风吹得我头脑发胀,我想起云溪山的校服握在手里的感觉。有一个影子站到我身边,问我:“怎么还不睡?”我说不困。云溪山说,好巧,他也不困。他问我介不介意他抽烟。我本想摇头,最终却点了头。我怕那个动作让我回忆起那个不该出现的梦境。我们好久不说话,只是看着月亮被云遮住,再露出来。“学长。”他忽然开了口。“怎么了?”我小声问。“没什么。”他继续看了会儿月亮,然后回到他的床上,我的下铺,“最好还是别熬夜,小心复烧。晚安。”

6

我去找了以前的那个医生。

他说欲望是人之常情,让我学着自我抚慰。说实话我没什么羞耻心,这在我看来与男性手淫没区别,只是人本能的欲望,一味压抑不意味着智慧。此外,我先前说过我误入过许多色情网站,于是这件事对我而言也就不存在理论上的困难了。

我第一次用这里自慰是在一个夜晚,风吹动窗帘,我觉得冷,有点不习惯。我知道,不需要真正进入体内我也能获得快感,我的手指按在阴蒂上。我其实也有点怕入体,因为那儿说到底本来只该有一套器官,它真的太小了,指尖只虚虚地触及它,我就颤栗起来。

我正回忆着里富有技巧性的动作,手机很不合时宜地振动。是云溪山打来的语音,我想挂断,回复说不方便,手一抖接通了,再挂显得突兀而莫名其妙,我只好停下手里的事,问:“怎么这么晚打过来?”他之前也给我打过电话,聊他的朋友和一些趣事,但三更半夜的,是头一回。

电话那边是他浅浅的呼吸声:“学长。”

“嗯?”我用一个语气词发问,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糟糕,再低头,发现自己无缘无故地高潮了。

云溪山的呼吸又重了一点,好像在哭。

“你……”我有点担心了。

“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他绝对哭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爸妈,就连忙应说:“好。”

刚相识时,一直觉得云溪山是朝气蓬勃的学弟,见到他抽烟后,又觉得他的每一个笑都暗含深意,甚至让我有点悚然——这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奇怪的、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有许多层次的人的感觉,如此描述或许过于抽象,但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了——而现在,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来,他不过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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