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收为义子/老男人真把他当儿子养/富贵和有才早已谋划许久
他忍无可忍:“你到底要说什么?”
戚渊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凝重:“等会儿见了太后,别乱说话,该说的我会替你说。”
江宁不耐烦的说:“不就是太后吗……等、等等!你说啥?太后?”
他瞪大了眼,指了指自己:“你脑子没病吧?太后要见我?”
戚渊的眼神满是凝重:“要不你以为司寇宣和蒲嘉树……这几个月都没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宁宁,他们是想用太后的权力逼着我把你交出来。”
“司寇宣出谋划策,蒲嘉树用银钱铺路、大肆宣扬,激起那些高涨的民意。”
“他们把你在平民的地位和名声捧得极高,从而惹来太后的注意。”
若只是一个普通卖粮食的小贩,太后或许不会注意,但江宁不是普通人,他是安伊国的质子,算是敌国的最后一点血脉。
没有任何一个掌权人会放过关注敌国人的动向,尤其是在民意如此高涨的情况下。
如今,正值太后与陛下两股势力竞争激烈期间,太后更是担心突然崛起、赢得民意的江宁到底站在哪方阵营。
江宁上辈子也是做过皇帝的,对于朝堂之争也熟悉,他立刻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急忙问道:“等等……那陛下是何态度?”
怎么感觉戚渊说了这么多,都只是提到太后而非陛下。
戚渊深深的看着他,神色复杂:“宁宁,我早已是站在陛下这边,算是他势力的人。”
他看到江宁一脸复杂的表情,上前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带着安抚意味:“你不必担心,我会全力护你,若我不能护着你……陛下也会站在你这边,我已与他说过你的事。”
江宁不自在的抽回手指:“不是……你到底给他说多少啊?别什么都告诉他。”
他还不想把被男人操的事情都被当朝皇帝知道,更何况这皇帝上辈子还死于他的刀下。
戚渊看穿他的心思,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发,温柔的说:“放心,不该说的我不会说。”
但是他也多少在当朝皇帝面前,隐晦的提过他们二人的关系,毕竟老男人占有欲强烈,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打江宁的主意。
江宁心情这才好了很多,但一想到司寇宣和蒲嘉树联合起来,只是为了把他从戚渊手里捞出来。
他有些恼怒和心寒,哪怕知道这俩人没别的意思,但这种把他设身于险境的办法,也多少让他觉得不自在。
这主意他想都不想,就知道是司寇宣出的。
江宁只觉得这辈子的阿宣让他陌生,比起上辈子,对方的手段更加不顾忌起来。
等马车停稳后,他心思沉重的被戚渊带下车,一路走进皇宫来到一处繁华的大殿内。
金碧辉煌的陈设,燃着熏香的炉子袅袅冒着烟味,从进门开始便铺着长软的毛毯。
江宁跟在戚渊身后,仅有一步的距离。
他低垂着头往前走,等跪下给太后行礼后,这才抬起头发现对方是坐在围帘后,两处纱帘挡住了她的面容,令江宁看的不真切。
同时,他也瞥到了殿内的蒲嘉树和司寇宣。
看见他跟着戚渊走进来,蒲嘉树捏着白玉扇子的手指都紧了,神色都变得冰冷又充满敌意。
而司寇宣则是面无表情的瞥了两人一眼,随后又继续低头。
江宁打了个冷颤,他刚注意到司寇宣的眼神,那看似平和的视线中泛起阵阵滔天巨浪,带着深黑的荆棘巨兽隐匿于下。
太可怕了,阿宣何时变得这么可怕……
江宁心里嘀咕着,而旁边的戚渊对此不甚在意,只是淡淡的叙述自己带来了人。
“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太后的声音从围帘后传来,带着温和的平静,“戚渊,嘉树说你在大理寺囚禁了养在蒲家的质子江宁,还动用了私刑,确有此事吗?”
江宁浑身震了一下,视线缓缓移到司寇宣和蒲嘉树两人身上。这才明白他们是用什么办法,逼着戚渊带自己来的。
是想给戚渊扣一个非法囚禁他人的帽子吗?
蒲嘉树冷静的作揖拱手:“太后,微臣可以作证确有此事,江宁本是寄养在蒲家的质子,如今已被戚大人携走多月。”
“微臣多前次去索要,都被赶了回来。戚大人官大威大,蒲家一介商贾不敢招惹。”
蒲嘉树这话说的很有欺骗性,虽然蒲家只是一介商贾,但富可敌国,府中随便一颗夜明珠,便可抵得上万两黄金。
而他本人也是自小因体弱进宫过一段时间,养在太后身边,为此也关系良好。
不论在哪个世道,腰缠万贯都是极其有用的buff。
戚渊对此嗤笑一声,冷静的回答:“太后,蒲嘉树所言皆是虚妄,他确实来过大理寺,但只是送些东西,并没有索要人,况且……”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臣并没有非法囚禁江宁,只是把他收为义子,养在大理寺。”
义子?
蒲嘉树和司寇宣纷纷看向戚渊,眼神满是惊异和复杂,同时也具把视线聚焦在他身后的江宁。
司寇宣眼神沉了一下:“戚大人可不要随口胡诌。”
“司寇贡士切勿动怒。”太后身边的女官声音平缓,带着些许的压迫感,“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怎能说戚大人随口胡诌呢?”
“你如今是贡士,还中了会元,还请注意言行。”
司寇宣立刻应声回应,不再说话。只是他的眼神还死死盯着一旁的江宁,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臣说的话句句属实。”戚渊掏出胸口的户籍牌,声音清淡,“江宁早已被臣收为义子,位列嫡长子之位,入了戚家的宗室。他虽不是本家所生,但也入了宗谱,成为戚家的一员。”
身为义子,在义父家难道不正常吗?何来囚禁一说?
江宁这才明白为何戚渊要把自己收为义子,难道他早就料到这一天?
司寇宣和蒲嘉树显然没料到有这一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旁边的女官伸手把那块牌子接过去,又立刻快步透过帷帐递给太后面前。
空气中的氛围沉默又僵住了。
似乎是仔细看过户籍牌并无问题,太后这才声音轻缓的开口:“原来如此,看来并非囚禁一说,这是一场误会。”
江宁跪在地上,手指攥紧了,心情复杂。
他想着这些小弟到底还瞒着他做了多少事,怎么一个个筹谋的满心算计。
“既是一场误会。”太后的声音平静温和,“嘉树,你就没必要让江宁强行回蒲家了吧?他身为义子,还是要孝敬一下义父,什么时候想回便回吧。”
江宁听到这话就觉得可笑,义子孝敬义父?确实如此,他都孝敬戚渊到床上去了。
都到这地步了,蒲嘉树也只好低声称是。
司寇宣满脸的阴鸷,他咬牙看向旁边的江宁,攥紧了手指。
他本想着借着太后的压力和权势把江宁从戚渊的手里捞出来,最好给对方安一个非法囚禁的罪名,打压一下情敌。
然而现在看来,这老男人还有两把刷子,居然提前做了准备。
只是他筹谋了几个月,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缓了缓,张嘴便说:“太后,微臣……”
“话说回来,哀家还未问过江宁。”太后轻缓的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笑盈盈的,“江宁在蒲家住的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