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什么稀罕货s
天边的太阳才斜了一点,江鳞就准备回家了。
今天饭馆里有两伙人打架闹事,桌子板凳砸烂十多张,碗碟更是数不甚数,听说还打死了三个人,血流得到处都是。按照规矩,老板提前闭了店。
江鳞其实不想这时候回去。
他听说了,住他斜后方的老帽子,前几天遇到了“那些人”,因为拿不出“孝敬费”,就让人生生打死了,血淋淋的肉糊在东一巷子的巷子口,叫西二巷那条怀孕的母狗这几日都吃了个饱。
他记得,老帽子家有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婆。
江鳞叹了口气,却不敢觉得可怜。他在饭馆后厨帮忙,工钱按每两天三文钱算,撇去每月定期要交的“安保费”,吃饱都是问题,哪里有钱交得出“孝敬费”?
平时他收工回家时,已经过了“长官们”出没的时间,又特地挑了小路走,所以来了这地方快半年了也没有遇上。
可哪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听说最近这附近经常发生火并,死很多人,其中不乏路过的。
他不能死。
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工作,深吸了一口气,江鳞抬手压低头上的帽沿,又扯了扯散自己乱七八糟的半长的头发,将头压得更低,然后弓起背,含着胸一鼓劲钻进了那条常走的小路。
一路都小心翼翼,路上没有遇见人,江鳞心想今天也平安回家。
可一拐弯,江鳞就看到家门口有两个高头大汉。
那满臂的纹身,不是“治安队”的又会是谁!
心里一惊,他周身迅速起了一层冷汗,随后转身要走,才一迟疑,就见门口那两个高头大汉的其中一个眼神一凌,鹰爪一样勾在他的身上,显然是发现他了。
逃!
一瞬间,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被抓到就死定了。
他拔腿就要跑,可一转身就撞到人。
勉强稳住神,江鳞一抬眼就发现男人们已经围了上来。
“膨!”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有一脚重重地踹到他的小腹上,疼得他瞬间倒在地上,几乎丧失了全部的行动力。
“妈的,还敢跑?”
江鳞腹痛难忍,却还是忍着如肠子断裂一般的剧痛小声回答:“没…”逃跑被发现了死得更快更惨,江鳞忽然后悔刚刚的逃跑。
“膨!”
又是重重的一脚。
落在他的肩膀上。
江鳞被完全踹倒在地,狼狈又疼痛地抽着气,冷汗浸湿了后背。
“你妈戈壁的当老子瞎啊?”接连给了江鳞两脚的男人左脸有疤,从眉下一直划拉到嘴角,十分狰狞,他吼骂着,瞪圆了眼睛,目露凶光,一脸狞相。
江鳞浑身发冷,他深知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恐惧让他四肢僵硬,可他又不甘心,他不想死…
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他一手在怀包里胡乱地摸,一边爬向两人,声泪俱下地祈求:“我错了…错了长官…我不该…不该这么做…钱…我的钱,我的钱全部…全部孝顺给你们…”
他哆嗦着,从怀里摸出皱皱巴巴的几张纸币,颤颤巍巍又忙不迭地将钱递给男人,恐惧和讨好满得从脸上溢出来,“…求…求求你们大人大量饶我这一次…我、我…一定当牛做马孝敬你们…”
他卑微地祈求着,恐惧挤满了眼睛,眼泪被挤出了眼眶,胡乱在脸上流。
疤脸一脚将他踹翻,钱从他手里飞出,洒落一地。
他痛得几乎再直不起身体,却还是咬紧了牙关再次勉强撑起身。
可紧接着,疤脸的鞋底就踩上他的胸膛,将他踩进地里泥里。
“你他妈糊弄鬼呢这么点?!”
他抠牙缝存的保命钱,此时飘散在地,仔细一看,七七八八只凑出一块大洋。
江鳞疼痛难忍,却还是强撑着流着泪哀求:“…我…我还可以赚…赚的钱全部…全部孝敬给你们…”
“你他妈当老子傻逼?老子们现在就要看到钱!”疤脸踩着他的胸膛,鞋底在脆弱的胸口碾压,“…看不到钱…”话音一延,顿时眼露杀意,“…——老子就送你去见阎王!”
江鳞拿不出钱,可他不想死。眼泪浸湿脸颊,他哭着去抱疤脸的腿,“…求…求求你…大———”
话没说完,疤脸一脚就要往他的胸口踢来。
“等等四儿———”最后关头,另一名“长官”开口喝住了疤脸。
“咋了三哥?”疤脸收住脚,不解地看向“三哥”。
“三哥”有一双明显的吊角眼,眉毛稀疏,时常半睁不睁,满脸阴鸷。
此时他两眼一眯,露出古怪的精光,冲疤脸抬抬手,不急着回答疤脸的问题,走上前,然后说:“听说这厮是个孤儿,在洋人的福利院长大后被人收养,却因为被他假老娘发现勾引他假老爹前阵子才被赶出来…我正想看看,能让老树开花,又是个男人的是个什么稀奇货色…”
听到“三哥”此言,疤脸一时间脸上神色有变,“还有这种事…”
“三哥”眯着阴眼笑了笑,随后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捉起来,”笑容这时候又出现在他脸上,“让我来看看有什么稀奇地方…”
可耻可怕的旧伤被掀了起来,痛苦的回忆像浪潮裹住他,江鳞一瞬间如坠冰窖,看着近在咫尺,居高临下的两个人,他瞬间明白了男人们的歹意,惊恐万分地挣扎起来。
不,不要!
羸弱又受了腿脚的他哪里是人高马大的“疤脸”的对手,轻易便被人从地上捉了起来,按着两肩被钉在地上,那管他惊惧交杂的挣扎。
被称作“三哥”的男人弯下了腰,不怀好意的阴笑流窜在他两只阴测测吊角眼和稀疏眉间。
他的手伸向了他。
用剪刀胡乱绞断的半长发被粗暴扒离脸庞,平日从不离头的帽子早已滚到角落沾满泥土…
随着真面目的显露,“三哥”的眼神明显有一瞬间怔愣,随后就挤满了笑,从那双吊角眼再到整张扭曲的笑脸,都挤满了让江鳞浑身发冷的邪笑。
江鳞并不陌生。
这样的神情他从前也在那个被他喊做“父亲”的男人脸上见过。
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曾在半夜摸进他的房间,撕碎他的衣服将他强压在身下…
不——
不要———
他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三哥”却因此夸张大笑起来。
“漂亮,真是漂亮啊…”他将笑得扭曲变形的脸逼近江鳞,狞笑从嘴角逸吃,“不怪你那假老爹憋不住…换我我也禁不住这张脸的勾引啊…”
天色还很亮,太阳还高高挂在半空,阳光还在炙烤着大地。巷子里却是晒不到阳光的地方。这里常年潮湿,青苔长满了墙边,空气里是腐败植物和泥土的腥味。
江鳞此时正毫无保留地吸入这样潮湿又腐败的空气。头发上是湿漉漉的青苔,脸上,身上却是半干的男人的精水。
他赤身裸体,一身狼藉。腿被掰成了离谱的角度,花花白白的精液混合着精液,糊在肿胀的穴口。因为挣扎,没少挨耳光,脸颊红肿,嘴角破裂、沁血,皮肤被掐得又青又紫,浑身没一块儿好肉,脖子上清晰可见骇人的青紫掐痕。
他仰着脸,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大大地睁着,眼下还有没有干透的泪痕。两臂无力地落在脸颊两侧,十指的指甲抓断翻落,只剩下十根血淋淋的手指头。
他哀求过,挣扎过,都没有用,过去几小时,这条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