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欠的工资。但他们的日子仍算得上富裕。为了让莹莹上这个本市最好的小学,他们特地搬到离小学最近的这座老小区。
老小区,代表着监控不足盲区众多,他们家这栋也不例外。大姐可能取证困难,但是没关系。
我带上黑色的帽衫口罩,径直走进了她们家。男人如一潭污糟的泥水躺在床上。
张国锋在梦中感受到下体传来剧烈的疼痛,那让他浑身大汗地睁开眼,酒已醒了大半。
他一醒来,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借着月光,他看到自己的大舅子缓缓拉下口罩,正蹲在自己面前。清秀白净的脸泛着冷冽的光,“姐夫醒了。”
“姜元?!你在干嘛?!你姐呢?莹莹呢?!”他宿醉头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没关系,我假装一脚踢向他的脸让他想捂住眼睛痛呼,却发现双手被捆绑起来,认识到自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猪肉。当然,我没有真的踢到他。
但看他因害怕而颤抖,我竟觉得兴奋地手痒,我说,“我不太想对一头猪使用暴力。”
他挣扎着狂叫,露出满身横肉,真像极了一头待宰着哼叫不止的猪,“你干什么!!不怕我去告你?!!”他显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醉酒后做了什么,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姐活该!!不在家好好照顾小孩,跑出去想上班!”
他们总是这样的,清楚地知道利弊,可总把手伸向向自己妥协的人。
我用鞋面猛地踢向他因醉酒而肿胀的脸,听他牙齿错位的咯吱作响,鞋面光滑,并不会留下痕迹。我抓着头发提起他的脑袋,“哎,我没忍住。”
“你可以告我,但你知道吗?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
“我大姐可不傻。”
“她之前可是考上了华大,只是没有去上。”
“所以……你偷税漏税那些记录,包括拖欠员工工资,挪用公款,在外面找女人开房的账单,我这里有很多复印件。”我一只手把复印件撒向他,“你撕了也没用,我已经存进u盘了。”我又踢了他一脚,看他脸上毫无受伤的痕迹,却歪着头倒下去,心里生出诡异的爽快。
“而且警察一会就来,你应该提前收拾干净。”
看着他铁青的脸,他显然不敢相信一个十年如一日被他圈养的,懦弱的,手无寸铁的家庭妇女有这样的脑子。于是颤抖着说我骗人,根本没有这样的事。于是我拿出手里的u盘,结果他居然扭动着愚蠢的四肢拼命想要拿走。
“张国锋,你…真的是猪呀,完全是头被圈养起来只知道酒肉嫖赌的猪…所以你连反抗都做不到,看看我大姐拼命反抗时留下的伤口吧,你还没有她万分之一的勇敢啊。”
我隔着被子玩弄般踹着他肥腻流油的蠕虫般的身体,看他痛得颤抖。就刚才那样的惨状被在场众多人看见,只要说他在殴打我大姐时误伤自己或者喝多了从床上滚落,没人能再说什么。
“二,你知道自己从今天开始,就是杀人未遂吗?我找律师保留了所有证据。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你放心,如果你进去了,在此以后,我也不会让你见到莹莹的。”我捏起他的双颊,在我黑沉的双眸里映出他不敢相信的脸。
“公司倒闭被分走绝大半家产意味着你要重新开始。妻离子散,背着案底,没有人敢用你,也没有人会爱你。不过也不用担心了,你将会在入狱的那一刻就名誉尽毁。出来以后只是彻底一败涂地罢了。”
在他眼里,姜元一定是个没有存在感,懦弱又懂事的小孩子。可那天参加了大姐的婚礼,我作为花童走在一脸幸福穿着婚纱的大姐前面,我知道我总要走在最前方的。我要保护她,保护这个我生命中第二个重要的女人,不让她再受伤。这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事。
他咳嗽着拧动醉酒后干涩的喉咙:“你!因为你才没去大学…!都是因为你!你大姐才早早结婚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所有人都想把问题推给我,一如既往,但大姐一定不会。
“三,”我指着他身下残破的性器,嫌恶地看着那里,“你没发现吗?虽然我确实给你用了不少止痛药。”
他这才有功夫望向身下,他赤红着眼咆哮着,嗓音变得尖锐,就好像才感知到痛苦。“我还没有割掉哦,感谢我啊?”他几近疯狂地问我要做什么。
“如果有下次,我就不会只是这样了。看看我姐满身伤,你也知道了吧,我也是个「男人」。你能干出来的,我也能干出来啊。”我让他看我阴鸷的双眼,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个懦弱的小孩能露出这种眼神。
“你们不是很想要儿子吗?这么喜欢男人,可如果你从今往后做不了男人了。怎么办?”我笑了起来,“你刚刚还用这根恶心的东西强奸她,可现在你还敢把他露出来吗?”
“还只是这样而已,如果我再下手重一点…你已经不算男人了。”
“你敢告诉你父母吗?你敢告诉警察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再是个男人,他们表面可怜你,背后只会耻笑你讥讽你,他们会说你什么呢?嗯我想想,太监,变态,没根儿的?街坊邻居拿你当笑柄,你从喝着下酒菜的老板成了下酒菜,你爸妈这么喜欢男人这么想要抱孙子,你不敢说吧,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是男人了…你怎么敢说呀,你还能找谁说呀?”
“只要你闭嘴。我就会替你保守秘密。”
“疯子!你他妈的疯了姜元!!”他赤红着双目向我咆哮着。
我完全冷静下来,“把老婆打的濒死的你难道就不是疯子吗?”我拍下他可悲的照片,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
那天之后张国锋果然消停了,乖乖地陪同大姐在医院,他和大姐离婚后要每个月按时给他们不少生活费,莹莹的抚养权也判给了大姐。在考虑莹莹的情况下,我没有对外曝光张国锋的名字,怕会影响到莹莹的生活。
而莹莹…有时候还会想念他。我不能说理解,也不能说不理解。
我们的日子在逐渐变好,只不过张国锋每次看到我,都会皱起眉头想到那晚的事,不知道他被我割伤的东西怎么样了。我还给他买了消炎药止痛药,看他黑着脸接过去的样子挺好玩的。
原来只要你显示出「男人」的权利,对方就会为你妥协,怪不得他们屡试不爽。这样的贪心让人恶心,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在父亲身边长大,知道他们这种人的死性不改,若你不比他们更下三滥。
他们根本不会畏惧你半分,甚至也想把你拉下来。
假期结束了个把月,我才和终于训练回来的赫洋见了面,来他家给他补课时,赫洋还没到家,我发现赫洋又多了一枚奖牌。
看到床头赫洋和队友们的合照,那样恣意地笑着,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没有正儿八经拍过照片。他喜欢跟我自拍时掐我的脸,说我明明比他大,却还有婴儿肥。
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没有什么肥肉。我觉得是因为赫洋骨相太好,又常年运动,皮肉紧实地像明星超模。我这样才比较正常。
我还在看他床头的相册,听到门锁转动声,赫洋精壮结实的胸膛从背后贴了上来。“元元…老公想死你了…!”他用粗壮的双臂把我紧紧桎梏在怀里。
“我也想你。”我扬起头和他对视。
我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我透过赫洋明亮的狗狗眼看到了陌生的自己,我有点委屈,我认为我大多数时间比别人更坚强,虽然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懦弱地、不知反抗地活着,可一旦回到赫洋身边,我对他撒娇,对他使坏,把坏脾气和委屈都给了他,让他知道我对他无比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