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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接着说:“家父近来心中有一忧虑,作为儿子臣却不能像皇子们一样,为陛下分忧解难,实在惭愧。”
皇上心情好,大方的说着:“什么事情?今日朝臣都在,让众人出出主意,为裴宰相解解忧。”
裴宰相汗颜:“老臣实在惭愧!”
裴宰相的儿子这才说道:“现今万物萌发之时,雨水也会越降越多,洛川向来易发水患,家父正为此烦闷。”
“不知如何解决这即将到来的困局?臣实属无能。”
说完他还叹了一口气,眼神却看向了大皇子和六皇子。
底下的每个朝臣都有颗七窍玲珑心,看裴宰相父子所行所言,今日看来是想看看两位皇子的真才实学了,也都默契的闭口不言。
立储
华宸川心底想笑,今日这裴宰相真得他心,他原本就想找机会说说洛川的水患,现在也不用他自己费心思找机会了。
大皇子自然注意到了朝臣的视线,刚才输了一头,他正急于没法找补回来,正好现在机会到了他的头上。
他急切开口道:“父皇,儿臣认为洛川水患并无大碍,只需在水患发生前,召集人手拦水筑坝,就可解决。”
皇上轻点了头,说道:“六郎,觉得你大哥所说如何?”
华宸川行礼,缓缓说道:“大皇兄所言,自有道理,拦水筑坝当然可行。”
“不过儿臣认为,不仅要堵同时也要疏,如果处处都采用筑坝的方法,水势过大超过堤坝的承载能力,势必破坝而出,到时水患只会更严重。”
大皇子有些着急:“那六弟的意思是不能筑坝了?”
华宸川恭敬回道:“非也,如果只是疏通河道,将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势必让百姓不满。”
他抬眸望向皇上,答道:“父皇,儿臣认为,要因地製宜,让地方官员详细考察,适合筑坝就要积极筑坝,适合疏通的地方务必提前开工。”
皇上嘴角的笑更深了,裴宰相点着头上前说:“老臣,多谢六皇子解惑。”
大皇子寒着脸退下,皇后虽然面上含笑,但是袖子里的手快把帕子给扯烂了。
歌舞过后,宴席正式开场,宫人们端着各式菜肴鱼贯而入。
与热闹非凡的皇宫相比,盛国公府逍遥居冷清的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宗自沉掰着阿等的脑袋,皱着眉道:“阿等,你脑子疼不疼?”
“啊?”阿等挣脱他的手,眨巴着明亮的双眸不解的看着他。
宗自沉摆摆手,叹气道:“算了,还记得那大夫说的话吗?,隔壁住的是一位太医,我今天就爬过去,看看能不能请他给你治一下。”
说着,宗自沉就要去扒拉狗洞,阿等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扒开狗洞,忽然就着急了起来。
在原地咬着手,跺着脚,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宗自沉扒开杂草,命令着阿等:“今天我先过去看看,谈妥了再带你去。你!现在去看着那条鱼,以防它从缸里逃跑。”
阿等像是突然间想到那条鱼很重要,哒哒的跑去了水缸边,一动不动的看着鱼。
已然忘记了宗自沉。
宗自沉突感有种被抛弃的落寞感,转头爬出了狗洞。
上次出来,虽然知道隔壁院子有个狗洞,但是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那狗洞不是通的,被人在里面堵上了一层。
宗自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捣通了狗洞。
他爬过去,入眼是一片荒草,显然主人还没来得及修缮。
四周静悄悄的,看起来不像有人住的,宗自沉心中生疑。
莫不是那大夫说错了?
宗自沉在院中溜达了一圈,没有见到人,但是院中主路干净非常,他放下心来,看来是有人住的。
大概他今天来的不巧,看来只能下次再来了。
皇帝寝宫中,寿宴过后,皇上挥退了宫人,隻留李公公一人。
皇上说道:“把白玉樱桃簪拿过来。”
李公公将一个锦盒拿了过来,皇上接过它,将白玉樱桃簪仔仔细细看了遍。
果然在一处叶片处看见个月字,皇上呢喃道:“真的,真的是月儿亲手刻的。”
将簪子放在胸口处紧紧贴着。
帝王寿诞,全国休假三日,三日后群臣上朝。
礼部尚书率先进谏:“陛下,国之根本,无非君臣,老臣认为立储之事可提上日程了。”
皇上瞅了礼部尚书一眼,问了句:“尚大人,你认为朕立储君,哪个皇子更为合适?”
礼部尚书想都没想回道:“立嫡立长,自然是大皇子。”
尚大人话毕,皇上并没回答,目视前方,不做言语。
这时兵部尚书魏大人说道:“臣认为,上君贤明,下民安定。六皇子是为储君不二之选。”
户部尚书附和。
皇上的视线慢慢回拢在魏大人身上,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
看见皇上表情的人除了裴宰相还有一人,当朝尉迟太傅,皇后父亲。
裴宰相闭口不言,当没看见,尉迟太傅却开了口:“老臣认为,立长立嫡乃是祖训。”
一个早朝虽然都在讨论立储之事,但是皇上一直没松口,到底立谁。
尉迟太傅下朝之时,刻意慢走了几步,正巧一个小太监路过殿前,与尉迟太傅相撞。
尉迟太傅并没有责怪他,小太监慌忙扶着太傅,口中一直说着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