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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恩闻言抬起身回道:“回陛下,臣问过他,他说他祖父那年在外遭难,偶遇一心善的小娘子,小娘子看他祖父可怜,赠予他家的。今家族又蒙难,这才典当了此物。”
杨怀恩说完,又低下头去,一副认命任由处置的样子。
皇上听完点了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
他将盒子中白玉樱桃簪拿出来,用帕子轻轻的包了起来。
皇后一直注意着那盒子中装的是什么?竟引得帝王刨根问底。
当白玉樱桃簪被握在陛下手中时,皇后瞬间心悸,敛了眸子,喝口酒水,不再看过去。
皇上再抬首的时候,神色已恢復正常,不过原先的喜色倒是淡了许多。
他沉声开口:“杨大人所献之礼,甚得朕心,赏丝绸三十匹,白银一箱,珍珠一颗。”
杨怀恩颤抖的身子也不抖了,原本灰败的脸色,喜上眉梢,叩首:“谢陛下圣恩。”
这是今天献礼中唯一一个得到赏赐的人,就连大皇子和六皇子都没得到赏赐。
这让所有人都好奇那献的礼到底是什么?
华宸川轻抿一口酒水,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献礼已完,众人又一同前往勤政楼,百官后于帝王坐下。
勤政楼前方两柱上分别系上了彩布的首尾两端,两柱相隔百丈。
渐渐的左右各出来一位艳丽的娼女,她们攀附上彩布,在彩布上身似飞燕,翩翩起舞。
美与惊罕相得益彰,引得众人拍手称快。
皇上脸上的喜色又復出,华宸川看着眼前的美景神情平淡,不过大皇子倒是欢喜的明显。
一舞结束,两位舞姬下场,接着百位身穿锦衣绣服的宫人从帷幔中出来,内闲厮这时也引着戏马入场。
一位精心打扮的美少年骑于马上,宫人击鼓奏乐,戏马入场拜舞。
场面隆重,歌舞升平。对于这一场戏马众人的兴致比刚才更高了。
皇上的眼神一错不错的观看着场中的马匹和戏马者。
群臣中有甚者,甚至恨不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大皇子,看着戏马并无兴趣,他一向觉得此为雕虫小技。
戏马结束,击乐宫人退下,内闲厮上场准备牵走马儿。
华宸川站起身来,向皇上行礼:“父皇,让内闲厮把马儿留下吧。”
“嗯?”皇上发出疑问。
华宸川接着说道:“儿臣虽然年幼,但是自觉骑射不错,近来也在这方面多有练习。”
“儿臣,想为父皇展现一下骑术,想着父皇秋猎时,儿臣也能为父皇猎得一二上等狐皮。”
皇上看着这个自己最爱女人生的儿子,虽不过十岁的小少年,却站的笔直,一身意气风发。
遂说:“好,你去试试吧……”
“父皇,儿臣认为……”这时大皇子起身忙插上话:“六弟年幼,戏马有危险。”
转而他又对华宸川说道:“六弟急于展现可别弄巧成拙。”
大皇子虽然看不上骑射之技,可也不想让他这六弟展露头角,更别说他母后一直给他使着眼色。
华宸川淡淡看了他一眼,对皇上说道:“父皇,儿臣虽年幼,但自有信心。”
皇上有些迟疑,六郎年纪确实太小,这时一直观察着场上皇子的裴宰相起身说了句:
“陛下,老臣斗胆一言,不如让大皇子和六皇子今日就骑射比试一番。”
华宸川内心一激,他没想到裴宰相让他和大皇子比试一番,不过正好合他意,他诚恳道:“父皇,儿臣愿意一试,好让儿臣知道自己和大皇兄的差距。”
“也罢,比试一番也好。”皇上金口玉言,爽快的答应了。
大皇子袖子里的手握紧了,他有些茫然怎么就要比试了,他近来有些荒废课业。
不过当他的视线看向华宸川的时候,慌张的心平静下来,甚至有些自傲,就算他荒废课业,六郎还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华宸川和华鸿川换好装束,身后背着弓,箭筒中每人十支箭,骑上已经安排好的马,场上手拿箭靶的宫人立于四周。
一声锣响,骑射正式开始,只见四周的宫人纷纷将手中箭靶抛向空中,大皇子和六皇子持弓射箭。
宴席上的人目光聚焦在场中,飞舞的箭矢和四乱抛起的箭靶,让人眼花缭乱,一时分不清到底谁射中了,谁没射中。
不过十支箭射的也快,很快华宸川和华鸿川骑马回来,身后宫人轻点着数目。
华鸿川快马掠过华宸川,轻蔑一笑。
两人又换了装束,立于大殿中央,等着李公公颁布结果。
李公公打开册子,高声宣布道:“大皇子中八箭,七箭中正鹄。”
群臣哗然,华鸿川嘴角的笑都压不下去。
不过接下来李公公的话却让他笑不出来了:“六皇子中十箭,十箭正中正鹄。”
群臣悄然惊呼,华宸川斜睨大皇子一眼,眼中挑衅之意满满。
嘴上却说:“多谢大皇兄让着弟弟。”
皇上很高兴,他觉得两个儿子都不错,大笑道:“赏,都赏。”
裴宰相看着华宸川的身影,悄然颔首。
裴宰相眼神示意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上前向皇上行礼。
“臣观大皇子和六皇子都得陛下亲传,骑射了得。”
皇上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