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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打

 

亲自扶起向她行礼的溥星,皓腕上耀眼的嵌珠金凤镯擦过那人的霁蓝官袍,两人姿态看上去极为亲密。

听闻帝姬已不止一次赐过溥星盘盘樱桃,许却云是极为反感她亲近溥星之流的。那是身为臣子与人师的管束,却不经意地掺杂一些莫须有的占有欲。

好比那时他看着她一次次呈上来的文章,那些稚拙有力的字迹,实际上却是飞扬婉转。

在桂阁里观帝姬落笔之时,她每一次下笔都慎重端正,如她待他一般,一直都是带着些疏离的敬畏。

可私下里,许却云离去之时,帝姬在课间同孔风敛嬉闹之时,她拿着梨花纸塞在孔风敛怀中,不慎飘出窗外。

许却云捡到一瞧,帝姬随手写下的字文笔势扬起,锋利紧劲。

见字如见人,她信手涂鸦的寥寥几笔,藏尽锋芒。

这很好。许却云知道这很好,身为皇室,她应当恪守宫规,喜怒不形于色,叫人捉摸不透。

可他反复展开那张梨花纸,看了又看。

许却云想过,也许为了遵从陛下的旨意,他太过关注帝姬的一举一动,以致于会过于想干涉帝姬的行径。

只是也许。

他继续每日来给帝姬授课,看她认真听学,看她提笔撰文,沉默地站在碧玉金漆窗下遥遥看她在殿外的花树下折花簪髻。

回府之时,却又总是展开那张已有些模糊的梨花纸。

直到帝姬要去行宫避暑,许却云亦领命随行。

陛下曾单独召见,与他密语几句。当夜他坐在书案前,在昏黄的烛光下,将那张捡到的梨花纸一点点燃尽。

只盼烧尽了所有乱麻般的思绪。

许却云万万没有料到会出现今日这般的场景,这样不成体统的坦诚相见之态。

帝姬贴在他身上,活像个烫手山芋。他全然不想放开,只是不断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搂着她纤腰的手箍得越发紧。

为人师表,许却云应当遵守起码的纲常伦理,何况他眼前的还是千金之躯的帝姬。

那些被他烧尽了的思绪被她低柔的呻吟点燃,他不可自抑。

“啊……呜嗯……”许却云揉捏的力道越发重了,最后一揉,手指在敏感的软肉手不断顶弄,帝姬痉挛着,湿淋淋的春水浇了他一掌心。

许却云短暂地停止了动作,听着她柔媚的喘息在耳边环绕,他的汗从额际落至下巴,眼睛死死盯着那张正贴着他下巴游移的丹唇。

帝姬的手再度搭在了他的手上,缓缓抓着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身体。

他的手离开之际,帝姬的罗裙倏然落下,规矩地遮住了那副若隐若现的躯体。

这一瞬间失落之意将许却云淹没。

片刻之后,许却云却见帝姬忽然伸出舌头,慢吞吞地舔走他锁骨上一滴晶莹的汗珠,而后仰头望他道:“我尝到你的味道了,你要不要尝尝我的味道?”

那双满是醉意的凤目望着他,张合的丹唇吐出隐晦挑逗的字句。

许却云的心脏跳得过分快了,他几乎没发觉将手搭在他手腕的帝姬根本没再使力。

他便抬手在她醉意朦胧的目光里,将那只沾满她春水的手含入了口中,尝了个干净。

“好吃吗?”她又在笑他了,那种许却云平常极难得到的温柔取笑。

冷栩醉醺醺地瞧着眼前的美人,看他将手上沾满的汁液乖乖舔了个干净,对方黑沉的眸里全是按捺的欲望。

他低声应道:“嗯。”

她想:这男宠总算有几分像样了。

于是她一只腿挤入他的腿间,凑到他唇边再度吻了吻,笑着道:“那我们去里头罢。”

“我教你再尝尝别的滋味。”

冷栩醉醺醺地拉着人往里头走,脚步软得不像话,一路撞到了不少东西,都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挡住。再次险些摔倒之时,那人终于看不下去,识趣地将她打横抱起,置于宽大的床榻之上。

紧接着,他便倾身而下。

卯时,天还未亮,冷栩在宿醉中醒来,只觉浑身酸软,她试图翻身,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冷栩费力地睁开眼,这才发觉她一丝不挂地贴在对方宽阔的胸膛,几乎是将人当作肉垫一般压在他身上,而光裸的双手亦懒散地揽着对方脖颈间,两人长发纠缠,十分亲密。

更重要的是,对方显然也不着寸缕。

冷栩一惊,当即清醒了大半,揉了揉眼,小心地凑近了去看这人面孔。

那人正是她的少师许却云。

冷栩的脸一下子白了,眼见许却云静静睡着,似乎已被她压迫得没法,只能搂着她的腰,乖顺地稳住她的身形。

他的身体上四处都是她留下的印子,从脖颈到胸口遍布刺眼的吻痕、鲜红的抓痕、显眼的牙印,连他那双淡色的薄唇也被她咬破了,微微红肿,犹带血痂。

许却云看上去已全然不复平常为人师表的严谨庄重,浑然似惨遭蹂躏的脆弱少年。

冷栩脑子轰隆一声,宿醉的头痛更令她难受了,她模模糊糊想起几个片段,大抵是她如何闯入寒春殿,扑在许却云身上强迫于他。

“帝姬,你醉了。”

“摸这儿。”

“痛快,很痛快。”

断断续续的对白在冷栩脑海中闪现,她烦躁地皱了皱眉,身上一阵发冷

暧昧不堪的画面不断浮现,她将人抵在墙上扒人衣裳,还带着对方的手揉胸摸腿,再握着他的手腕逼迫他吞下自己的情液。

完了。

她走错了地方,把许却云错认成孔风敛送的男宠了。

而许却云竟不能拒,与她厮混在一处。

冷栩闭上眼思索昨夜场景。

床榻之上,她似乎上下其手将人欺负了个遍,还揉着对方的肉刃肆意挑逗,取笑地看人难耐窘迫的模样。但最关键的时刻冷栩却困意席卷,径直撂下人睡过去了。

冷栩咬了咬牙,伸手去解两人纠缠的发。

手中纠缠的长发如乱麻一般,冷栩想。

昨夜之事也够许却云在皇帝面前参她一个不敬师长、荒淫放纵之名了。

为何偏偏在此时踏错了这一步

冷栩手下没个轻重,扯掉了许却云一缕发,下意识又警惕地打量了四周,确认四下并无宫人在侧,才轻手轻脚地从许却云身上离开,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衣衫,迅速穿好后逃之夭夭。

回自己的碧渊殿时,冷栩为了避开宫人,都不是走的正门,而是偷偷爬的窗。而后才故意泼了自己一身酒,召宫人要水更衣。

独自沐浴完毕后,冷栩将那一身皱巴巴的脏污红裙扔进水里肆意搅弄,这才丢在脚下让宫人处理掉。

等到天明之时,冷栩称病推辞去青乌殿上课,闭门谢客,直到孔风敛前来拜见。

“殿下怎得病了?”冷栩命宫人退下,任孔风敛坐到她床边,“昨夜喝得太多?还是温柔乡太醉人?”

冷栩坐起来,看着她疲倦道:“知静,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知静是孔风敛的字,冷栩一向如此称呼她。

孔风敛不明所以:“殿下,我怎么了?”

“昨夜你说送的人在寒春殿,我醉酒后误闯了,将少师当作你送的男宠了。”

孔风敛大惊,立刻双手叠于身前,朝冷栩拜了一拜,换了自称,恭敬道:“这……醉酒误事,臣女糊涂,真是罪该万死。”

冷栩一把拍开她的手:“别给我添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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