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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颜惊了一下,甚至不可置信。
“你胡说什么!看清楚这是在外面,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吗?”
他从小生活在深宅大院,被母亲教养的全是学书识礼,规行矩步这样的道德教养,哪见识过孙良骏在外跟着混混们学了什么孟浪淫乱的做派。
嫁进孙家三年,他深知孙良骏这人品行桀骜不驯又肆无忌惮,即便是对他爹孙高义的教管也多数赤耳不听。少年闯荡便自成一派,成了一手遮天帮派中的堂主,只是几年过去,他与孙良骏也只是寥寥数次交集,还都是争锋相对,见面不是冷面就是冷语,像隔着汪洋大海般深仇大恨。
见了鬼才要和这个混迹江湖惯了,丝毫不在乎被发现后,会令全城诟病继母与继子幕天席地交欢这种丑事。
孙良骏轻松掣肘白修颜无用的挣扎,一双魅惑深邃双眸垂视无辜挣扎地眼睛,似乎比大了他八岁的白修颜还要像个大哥哥模样。
孙良骏笑了笑,劝哄道:“怕什么,这荒郊野外哪有什么人,你整日里怕东怕西,我最看不惯你那样子。”
白修颜:“你是最看不惯我这个人,我知道你不喜我。”
孙良骏疑惑,问:“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讨厌你,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你见了旁人和我是两个模样?”
白修颜看向别处,抿唇无话。
孙良骏攥着人的手腕轻轻摇了摇,追问:“快告诉我,你从来不给我好脸色,我没给你使过绊子,甚至还帮过你,说吧,我怎么得罪你了。”
白修颜猛地抬头,气问:“你从上次在我院中帮过我后,我哪还给过你脸色。”
甚至还要给这逆子用过……用过嘴。
孙良骏提醒:“还有一件,你还未谢我。”
白修颜不知:“什么?”
他们之间也是这几天才不清不楚,哪还有他帮过自己这种好事。
孙良骏勾唇露齿轻笑,靠过去唇贴着唇,像把话喂进去:“你忘了?是谁骑马迎亲娶你过门的?”
白修颜突剧烈扭动身体,用力一把推开孙良骏,把刚刚还得意使然的人差点推的翻个跟头。
他还敢问!他竟然还有脸问!!!
白修颜气急了,胸口鼓胀憋闷,白皙的面庞红晕染面,给素颜未过修饰的容颜添加了从未有过的艳丽。
他扭头要走,被踉跄定住后的孙良骏一把扯了回来。
孙良骏把人重新压回树干,眉头紧皱:“怎么回事?我提这个你不高兴?”
高兴?那可真是高兴的想要锣鼓鞭炮的庆祝,他曾无数遍祈求这门亲事是假的,是一场噩梦,可每日从那个禁锢他的院中醒来,都在告诉他,他被骗了……
白修颜看着孙良骏的眼睛,他不知道孙良骏是不是也参与了那场婚嫁骗局,嫁入孙家第二日他便绝望而认命,进喜房掀喜盖的不是骑马游街的新郎孙良骏,而是他年过半百的爹。
孙良骏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年你爹亲自找到我,求我替老爷子去迎亲,难道他们没有事先告诉你吗?”
或许他真的不知道,是其他人都骗了自己,孙良骏也不知其中详情。
风袭而过,夜叶哗啦一片碎响。
白修颜怔愣片刻,像突然清醒又茫然一般,定定地问:“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