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合作
奥维亚特来到地下酒吧和奥利弗碰面。和上次一样，今天的酒吧也是座无虚席。
酒吧里不提供除血液以外的饮品，奥维亚特点燃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中说道：“那个吸血鬼怎么样了？”
奥利弗愤愤地放下酒杯。“别提了。那家伙不说自己是谁，也不说住在哪里，一听我要把他赶出去就装可怜。”
“他才刚从人类变成吸血鬼，还没适应。”
“先说好，人是你捡的，你到时候把他弄走。”
“好啦，宝贝。”奥维亚特安慰好友烦躁的情绪，“等会去你家看看。”
奥利弗看着奥维亚特脖间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红晕的齿痕，想起在过去无数个痛不欲生的日子里，任何一个清醒的瞬间，身边都会有一具温热的躯体。
“奥维，我…”
酒吧内突然警铃大作，奥利弗迅速抓起处在茫然之中的奥维亚特，往酒吧的后门跑去。
“是火灾警报吗？”奥维亚特边跑边问。
“猎人突袭。”
人群呈蜂拥之势涌向后门，争先恐后地往门外挤。他们被推搡着往前，在浓郁且廉价的香水味中挤出门口。
鼻尖的香味还未散去，子弹出膛的声音划破空气，紧接着又是一声。本以为逃离酒吧便可逃之夭夭，实则猎人早已在此伏击，一辆辆重型武装车从街道两边疾驰而来，将酒吧围得水泄不通。
最先冲出酒吧的吸血鬼距离警戒线仅一步之遥，不甘被捕的他们释放异能妄图冲破封锁，却被对面大楼里的狙击手一击毙命。
奥维亚特看向猎人阵营，毫不意外地在其中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男人举起手枪，几乎没有瞄准，就将翻越封锁线的吸血鬼击倒在地。
“所有人，抱头蹲下！”一个威严而又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虽然吸血鬼被猎人杀鸡儆猴的行为恐吓，但大部分吸血鬼仍旧不甘示弱地站在原地。
说话的男人朝身旁的下属使了个眼色，猎人心领神会地举起枪支，对准离他最远的吸血鬼。子弹射出，击中吸血鬼的膝盖，男人在哀嚎声中倒下，他的半截腿几乎被炸烂，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现在！立刻原地抱头蹲下！”
没有人再敢反抗，奥利弗也拉着奥维亚特蹲下。重型武装车的车门打开，在猎人粗暴的拉扯和呵斥下，吸血鬼被戴上特制的镣铐，陆续上了车。
奥维亚特再次看向猎人，仿佛感受到奥维亚特的注视，猎人回过头，与他的视线相遇。猎人的瞳孔惊讶地微张，紧接着蹙起眉头，与身旁的领导者私语。得到领导者的点头后，猎人径直朝奥维亚特走来。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被带走，二，做我的线人。”猎人开门见山道。
猎人突如其来的二选一让奥维亚特不明所以，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做你的线人？”
“你没有选择。”
奥维亚特困惑地挑了挑眉。“我可以选择跟他们一起走。”
“你不会想上那辆车。”
奥维亚特看向如铜墙铁壁般的武装车，结合猎人暗示性的话语，大概猜到了上了车的吸血鬼会被带去做什么。
“你需要我做什么？”
“潜伏到交易血液的黑市，找出制造…”
“不行！”没等猎人说完，奥利弗厉声打断，紧张地看着奥维亚特。“奥维，你不能答应。”他又不满地看向猎人。“奥维没沾过血，让他去黑市，你是让他去送死吗？”
面对奥利弗的指责，猎人冷漠地撇过他，继续逼迫奥维亚特。“想要从这离开，你别无选择。”
“我去，我来当你的线人。”奥利弗说。
猎人斜视奥利弗。“我不信任你。”接着对奥维亚特说道：“我也不信任你，但我能控制你。”猎人特地加重了“信任”一词的声音，似是在回应那晚奥维亚特提出的问题。
奥利弗想继续说些什么，被奥维亚特打断：“好，我答应，但是我有个条件。”他握住奥利弗的手腕，继续说：“奥利弗也必须留下，而且保证他以后不被猎人伤害。”
猎人终于正眼看向奥维亚特身旁的男人，思索片刻后，答应了奥维亚特的条件。
猎人回到队伍中，让他们留在原地等待命令。
奥利弗盯着地面上的某一点，犹疑一会后开口：“你们认识。”
奥维亚特叹气。“冤家路窄，别提了。”
“猎人，是我们的天敌。”奥利弗的话是警告，似乎也是劝诫。他知道那个猎人开出条件是为了救奥维亚特。
“我知道。”但是他不太一样，奥维亚特咽下后半句。
“对不起。”奥利弗知道如果不是他，奥维亚特不会出入吸血鬼酒吧，也不会被要挟当线人。
“嘿，这不关你的事。”奥维亚特撞了撞好友的肩膀。
和当事人的若无其事相反，奥利弗忧心忡忡。奥维亚特揽过他的脖子往下压，揉乱他的红发，嬉笑道：“你的头发还是那么柔软，用的什么洗发水，嗯？推荐给我。”
“不错，还有心情打闹。”刚才喊话的浑厚声音从头顶传来。
奥维亚特放开奥利弗，抬头看向来人。说话的男人也是全副武装，裸露在面罩外的眉眼间不复围剿他们时的严肃，但仍旧透露出不容置辩的威严。而男人身旁的猎人，则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前面几个吸血鬼，被通知要当九死一生的线人，没一个坦然接受的。顺便一提，上一个线人就在昨天被杀了，任期…嗯…。”男人故意拖延，“三个月。”
奥利弗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奥维亚特默默地叹气。
不想再继续听男人的恐吓，奥维亚特直接发问：“需要我怎么做？”
“由于上一个线人的身份被发现，他积累的资源都不能再用，所以需要你自己开辟一个新的渠道。”
奥维亚特刚要投去“你在开玩笑”的眼神，男人接着说道：“当然，我们也会提供帮助”
奥维亚特环抱双臂，示意对方继续。
“我们给你提供血液。”
血液和黑市，很容易将两者联系到一起。“你让我拿血液去黑市交易。”
“你很聪明。”男人毫不吝啬的夸赞，“我们的目的是找出黑市背后的造血工厂名单。”
“我懂了，你给我提供血液，但是需要我自己找血贩子进入黑市。”得到男人的赞同，奥维亚特接着说：“听起来不难。”
“很好，明天晚上，会有人和你碰头。”说完，男人转身离去。猎人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奥维亚特，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奥维，你不能去。”待两人远去后，奥利弗的双手搭上奥维亚特的肩膀，棕色眼眸焦急又自责地望进他眼里。
“去了能换取你的安全，这非常值得。”奥维亚特从肩膀上拿下奥利弗的双手握在手中，用一个笑容打断他的胡思乱想，牵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去。“既然这么担心我，就送我回家吧。对了，要留下来过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