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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罗昱斐将公事和感情生活分得很开,忙于工作时对事业有着绝对的专注力,井井有条,极少分心,在家里则全身心地给予新婚妻子全副注意。

如果不是这样,恐怕罗昱斐早已忍不住将周窈安变作手心大小,放入口袋里日日带着出门了。

但考虑到连一点紫外线也能让周窈安过敏的事实,外面的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于危险,好像稍不注意他便会有所磕碰。连罗昱斐这样个人能力极强,习惯于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下有序运作的类型,在他面前都不免担心对他顾及不暇,造成疏忽。

他们之间契合度太高,刚才唇齿间勾缠交融,不辨彼此呼吸的吻已经分开,周窈安仍然喘息未定,胸口绵绵地起伏。

被罗昱斐吻得快要虚脱,周窈安手软脚软地挂在他臂弯上,连腿肚都在轻微打颤。透明的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小小泪珠在拥吻里顺势滑落在罗昱斐脸上,柔柔泪痕和alpha噙着笑意时显得愈发倜傥的气质截然不搭。

周窈安看见自己软糯的证物抖落露水一般打湿罗昱斐俊美的脸庞,感到丢脸又羞赧,伸手胡乱地要替他抹除掉。

罗昱斐阖着眼睛,任由他用手心一下一下毫无章法地往自己脸上摸蹭,最后才开口温和地打断他:“好了安安,没有关系。”

随着话音,罗昱斐轻轻捉住他作乱时比起表情显得过于活泼的小手,放在了唇边,逐次吻过他柔若无骨的细指。

周窈安只觉尊严都有些受挫,白皙秀美的脸深深撞进罗昱斐胸膛,大有就此将自己在他怀里闷死,之后就地埋在他胸口一了百了的意思。

罗昱斐十足高挑,剪裁精良的kiton定制西装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挺拔修身,器宇不凡。

而周窈安皮肤嫩生娇气,这样闷着,脸颊已经无意识地在男人考究的西装面料上抵出轻微红痕。

仿佛顾及怀里的人这样下去难免会呼吸不畅,罗昱斐抬手轻轻握住他的后颈,小幅度地将人往外剥出来一点,指腹轻柔地抚摸他敏感脆弱的颈部,细致安抚的吻又随后印下。

周窈安漂亮的眼睛潋滟地蓄着水汽,如浸水的玻璃珠。抿唇强自忍耐着身体本能的颤栗和喉咙间细细的呜咽。

“……不要搂搂抱抱了。”

周窈安蔫蔫地发出警告,声音故作深沉,已经竭力严肃,但还是有如吴侬软语,还带着一点鼻音。

“在家里也不能抱抱老婆吗?”罗昱斐低沉好听的嗓音含着笑。

闻言,周窈安下意识皱了皱秀气的鼻梁。

说得这样悲惨,好像他真的少抱过自己一秒钟一样。周窈安咬着糯白的牙齿,完全不想理会他。

“bb帮我脱掉外套。”罗昱斐目光专注地看着他,似是察觉到他脸上压出来的红痕,遂而又说。

周窈安沉下小脸,生冷地回道:“你长了两只手,我看见了。”

“嗯。但两只手都用来抱安安了。”

罗昱斐给出的理由好像很充分。

周窈安微微张唇想了想,勉为其难地施以援手。

一通忙碌总算解开他的衣服,周窈安本想扔得远远的,但发挥失误,外套还是不争气地发射失败,最终脱手落在罗昱斐腿边。

周窈安蹙着眉,下一瞬便用双手死死捂住罗昱斐的眼睛,恐吓道:“你不要往底下看。”

褪去了西服外套及颜色相衬的领带,罗昱斐整个人显得随性许多,居家时又别有一种气质,眼梢微微带笑,温和而俊逸非常。

“不看。”罗昱斐毫无原则地点头应允,而后接道:“我们去洗手间给安安擦掉眼泪,然后准备吃饭。”

晚餐一贯吃得健康,几样菜式散发的热气轻易勾勒出家庭温馨,令人食指大动。

清炒芥兰,蒸鲈鱼,粟米蟹肉羹,蜜瓜海螺老鸡汤……比起炮凤烹龙的奢靡,要更注重品质及养生。但能端上罗氏这等豪门的餐桌,即便是看着平常的清粥小菜往往也不容小觑。

空运而来的顶尖食材,专人种植的有机蔬菜,撇开昂贵成本、名厨手艺,有些还需要经过数小时精细熬制,比如其中那道靓汤。

罗昱斐一如既往将周窈安抱在腿上,收束手臂搂过他纤韧的腰身,和他十指交扣,微微摩挲。

下颏轻轻抵在他肩膀上,怕搁久了重量让他累到才抬头坐正,姿势很是放松,将人温和地笼在alpha稳定悠远的男性气息里。

“把这个口水巾从我脖子上拿开,扔到垃圾桶里。”

周窈安又不满意,恹恹地发号施令。

“宝贝,”罗昱斐很委婉地纠正他指鹿为马的说法:“不要和餐巾布生气。”

“把周窈安从你脖子上拿开,扔到垃圾桶里。”周窈安退而求其次。

罗昱斐失笑,胸腔随着低低的气流声传来清晰的震动,“bb不要这样欺负自己。”

“我们bb是豌豆公主,睡在二十张床垫二十张鸭绒被上面都不够。”罗昱斐低下来,安抚意味很浓地吻了吻他幼洁如新的脸颊,语气对他很没有办法似的。

罗昱斐的面容气质很容易令人感到不动声色的距离感,从而望而却步,此时和他说话时十足耐心的口吻又分外邻家哥哥,举动又全然属于再温柔体贴不过的丈夫角色,交织而成的微妙而特殊的矛盾感让人找不到方向般晕晕乎乎。

周窈安闷闷不乐地捂了捂微微发烫的耳朵,不要再听他说话。

罗昱斐单手环着他不盈一握的腰,将纤小的他牢牢地揉进胸口,体温无隙相熨,仿佛要用这样充满保护欲的姿势将他永远放在怀抱里。

周窈安了无生趣,提起视线懒懒地巡睃餐桌上的“版图”,预谋从哪里再挑出点刺。

“最讨厌螃蟹……”周窈安遂又盯住那盅粟米蟹肉羹,用相看两厌的语气幽幽开口。

声音不大,轻如蚊呐,是专门抱怨给罗昱斐听的,以免布菜的佣人不小心听见以后战战兢兢地将其撤走。

餐桌上隔三差五就是螃蟹,螃蟹。仿佛他真的会对那只没能放进蒸锅里的螃蟹存有什么幼稚的执念似的。

罗昱斐忍俊不禁,顺应他同自己说悄悄话一般的音量,以同样的语气咬字清晰地回道:“好,我记住了。明天不要再给安安吃螃蟹了。”

罗昱斐并非对他毫无调查。

专门派出去打听他喜好的人极其尽责地模拟了他一天的生活路线,从所住的旧屋苑到工作的书店,后来在周边海鲜街市的老太太那里听来一个“漂亮囡囡与螃蟹”的故事,好歹不是一无所获,遂着重于这一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罗昱斐。

罗昱斐得知这件事以后,隔天便让家里厨师中最擅长于此的使出解数给他露了一席全蟹宴,尽数补偿给他,要他无忧无虑的,从此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全都唾手可得。

周窈安在别人口中频频提起的那天,盯着那只成功越狱的螃蟹半晌,考虑到直接蹲身去捉恐怕会被夹手,便想学着它横着走路,生涩地诱拐那只甲壳动物,试图将它领回去蒸掉的样子实在非常单纯可爱。

那日是阴天,周窈安也照例自我保护性地将所戴的白色棒球帽檐压得很低,长发披拂,肤光胜雪,套着简单基础的t恤,牛仔裤高腰版型将雪韧的腰身掐得很纤细,散漫地趿拉着一双勃肯鞋。

一抹清瘦的身影干净得透明,像瓷娃娃。在有些脏乱的街市里显得格格不入,很难不令人感到眼前一亮。

老太太见他在摊前徘徊不定,执着于那只“天降加餐”,看得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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