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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皇帝的新衣

相乐生觉得有些口渴,端起白凝喝了一半的花茶,喝了两口润喉,然后接着说下去:“还有之前,咱俩和好的那一阵子,我去教育局帮你疏通关係的时候,碰见了大学时候的初恋。”

“她过得挺不好的,我就顺手帮了她个小忙,结果,她告诉我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想和我睡一次,就当是圆自己一个梦想——”男人忽然想起什么,转了个话题,“说到这儿,白凝,我想你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咱俩结婚那天晚上,我其实也是第一次。”

白凝语调漠然:“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不关心。”是不是处男,又没那层膜可供证明,上嘴唇碰下嘴唇,张口就来,多么简单。

虽然……她的直觉告诉她,从相乐生进门开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也是,毕竟我之前有过无数次边缘性行为,和真的插入也没太大差别。”相乐生继续说回他的风流韵事,“我看她实在可怜,又不是贪得无厌的麻烦女人,就凑合着上了她一回。”

“哦。”白凝平平淡淡地敷衍了个语气词,表情毫无波澜。

“结果——”相乐生表情非常欠揍,“体验感极差,真的。”

他一副等她追问的模样,等了十几秒,见白凝就这么冷冷地注视他,毫无捧场的意思,也不气馁,自顾自地往下说:“她生过孩子,满肚皮的妊娠纹,看着真是倒胃口,那天,我刚出酒店的门,就立刻把她拉黑了。”

白凝皱了皱眉,只觉他再一次刷新了她对人渣的认知。

她忍住啐他的衝动,问:“说完了吗?”

“没有。”相乐生提起自己带过来的公文包,放在膝盖上,“还有一件事,你一直没有问,我自然也不愿引火烧身,主动提起。其实,我在游艇二楼露台上操的那个女孩子,不是什么露水情缘,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包养的女人,也是我第一个出轨对象。”

他这话终于激出点儿白凝的反应。

白凝似笑非笑:“那挺好的呀,我赶快让位,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

以为早就百毒不侵的心,却不知道为什么,沉甸甸地往下坠了坠。

他这次把话说得这样坦荡直白,不给自己留一点儿解释和回转的余地,想来也是已经想通,同意离婚了吧。

孰料,相乐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金钱交易,你情我愿,谈什么感情?”

“在那之前,我帮领导联繫女人、或者出差应酬的时候,也打过一些擦边球,具体的我压根记不清,就不和你一一交待了。”他的表情恢復正经,嘴角的笑容也收回去,“白凝,你总说我虚伪,说我不够真诚,所以,我今天过来,迈出我从未逾越过的安全距离,毫无防备地和你说出心里话,把我最恶劣最真实的一面暴露给你看。你应该明白,这对我来说,真的很不容易。现在,我想知道,你有相对应的,直面真实的勇气和心理承受能力吗?

他的话音转得太快,白凝心头大震。

她撇过头,竭力掩饰住自己的慌乱,强硬道:“你和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不管你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都和我没有关係,我也并不关心。”

“那我们来谈点儿和你有关的。”她将自己裹得太严实太周密,相乐生本来也没打算一举击溃所有防御外壳。

白凝立刻进入高度警戒状态。

他终于暴露真实动机,打算找她兴师问罪了吗?

看见她紧绷的脊背和戒备的目光,相乐生眼神微黯,轻轻嘆了口气。

他拉开公文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个厚厚的透明文件袋,袋子里装着一沓纸张。

白凝怔了一下。

是……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吗?

不,文件太厚太多,绝不仅仅是离婚协议。

那么,他是要和自己就财产分割的事好好掰扯掰扯吗?

他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白凝觉得烦躁,又心知肚明她和他之间总要有一个了结,便冷声道:“长话短说,快一点。”

和他同处一室,令她十分不适。

她没想到,递到她手里的第一张纸,是一份数学试卷。

鲜红的一百分,旁边用稚拙的笔迹写着答卷人的名字——

“白凝”。

再旁边,是虽然极力掩饰、却仍旧显得稚嫩的另一个签名——

“白礼怀”。

白凝咬了咬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点了点右上角的名字,问:“岳父的名字,是你自己签的吧?”

他已经能想象得出,小学二年级的白凝,考了全班第一的好成绩,却如同锦衣夜行,无人表扬讚赏,就连家长签字也要靠自己伪造,心里该有多难过。

犹如被火烫了一样,白凝忙不迭将卷子丢到一边,色厉内荏地瞪了相乐生一眼:“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无聊!”

相乐生并不生气,将另外十几张卷子满满地铺了一茶几。

上面如出一辙地签着同一个名字。

“我算了算时间,那时候岳父还在驻边,一年在家待不了几天,可岳母却是一直照顾你的,为什么你考了这么优秀的成绩,岳母却不肯给你签名?”相乐生轻声问道。

为什么?

无非是迁怒和泄愤。

直到现在,她还能清晰地记得,每次拿着满分试卷回家,巴巴给傅岚看的时候,傅岚那张扭曲怨毒的脸。

“你给我看有什么用?去给你爸爸看啊!你去问你爸,你成绩这么好,你爸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找别的狐狸精?他是不是还想给你生个弟弟妹妹?”

“签什么字?让你爸签去!在外面回不来?那就不签!”

“哭什么哭?有本事给你爸爸打电话哭去!”

……

她很早就明白,无论自己再努力,再乖巧,也无法抵偿父亲给母亲带来伤害的十万分之一。

傅岚恨白礼怀,把自己困囿在牢笼里,穷尽一生都没有勇气走出来。

漫长的时光里,她成了傅岚最好用的发泄渠道和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这和我们离婚有什么关係?”白凝一味地逃避相乐生的问题,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多少年前的事,我早就记不清了,相乐生你现在提这些有意思吗?”

“是你说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相乐生不急不怒,又取出一本年份颇为久远的相册,“所以我打算重新认识你,了解你。”

他翻开相册,往后翻了五六页,指着张十分不起眼的照片,指腹刮了刮穿白裙子的小女孩的胳膊,问:“白凝,这条胳膊内侧的瘀痕,是……岳母下的手吗?”

是啊。

那天,白礼怀和傅岚大吵一架,负气离家,傅岚气不过,便随便找了个藉口,用指甲狠狠掐她、拧她。

撒过气后,傅岚清醒过来,又觉后悔,搂着她大哭一场之后,为了弥补,带她去商场买了好看的小裙子,又去照相馆照相。

白凝彻底冷了脸,将相册重重阖上,浑身的刺悄无声息地完全张开,冷笑道:“相乐生,我和你之间已经完了,我现在只想离婚,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你不要再和我玩什么花招了行吗?是个男人就爽快一点,签个字有那么难吗?”

相乐生十分平静地看她。

他道:“你想离婚,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听我说完。”

白凝心火旺盛,端起水杯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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