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你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我尊重你的想法。”
“姐姐……”艾斯哽咽了一下，“可我……”
“但是艾斯。”妮娅强硬的打断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她几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过身来，抬起黑伞，注视着垂着头的艾斯。
“我希望你记住的是，你是我的弟弟，小时候我就和父亲保证过，我会一直保护你，这句话会永远生效。”
“作为我的弟弟，你肯定不会死在我的前面，这是我对你的保证。”
“所以，无论你在推进城里遇到什么，你都必须要坚持下去，不能放弃生的希望。”
艾斯惊愕的睁大眼睛，抬起头来看向妮娅，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带着急切和慌张。
“姐姐！你准备做什么？！”
在这一刻他内心的慌乱几乎是达到顶点，因为在对视的瞬间，他看见了自家姐姐眼里的认真与狠决。
那是十几年来他很少见过的陌生的眼神。
“我打算做什么？”妮娅目光微移，看到了不远处急急往这边看的副官，她将伞压回去，遮住自己的脸。
“我放纵自己的弟弟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作为姐姐，这是我的失职。既然失职了，那就要想办法弥补。”
“仅此而已。”
艾斯慌张不已，他在来到海军总部之前就从海贼们的口中听到了自己可能面临的结局，他当时就想过，幸好被抓的是他，幸好被海军知道身份的人是他，而不是姐姐，要是抓的人是姐姐，他肯定会疯掉的。
而现在……姐姐的认真让他更加慌乱。
他急的声音接近嘶哑，却努力压低嗓音快速的说完：“姐姐！！这是我自己犯下的错！！我想要一个人承担！！！！不想要牵扯到你的身上！！你有很好的工作，有稳定的生活，你过上了你想要的日子——你不需要为我犯险啊！！”
“艾斯，我可以答应你很多事情，但唯独在离开我这件事情上，不行。”
她背过身去，声音从远至近传递到艾斯耳朵里。
“你必须要活下去。”
开始试探
妮娅的直觉向来很准，她从大监狱回来时，刚回到办公室，就见波鲁萨利诺坐在沙发上。
他少见的正在给自己倒茶，动作很缓慢，茶水落入到杯底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关于艾斯的交接问题，早就有小海军回去禀报过两位大将了，妮娅没有多说话，见波鲁萨利诺也没有和她说话的打算，便径直回到办公桌前，翻看着今天送上来需要批阅的文件。
但她始终分神留意着波鲁萨利诺那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波鲁萨利诺的神情不太对，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若是往常，看见她从外面回来，免不得会嘴上两句，今天静悄悄的，什么都没说就算了，看都没往她这边看，显然是有问题的。
妮娅手指尖顿住，下意识将笔转了转。
波鲁萨利诺刚才在和黑胡子说话……黑胡子是认识她的，关于她别的情报应该是不知道的。但作为第二队的队员，黑胡子和艾斯的关系还算不错，和艾斯出门时有的时候会遇到妮娅，知道妮娅是艾斯的姐姐。
他这么多年也经常在白团船上看见妮娅的身影，就算没人告诉他妮娅的能力，他也能按照自己看见的推断出来，妮娅肯定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按照黑胡子的情况，极有可能把这件事情告知波鲁萨利诺。
这就有点麻烦了，提前暴露身份会打乱她一部分的计划。
“小小姐。”
正想着呢，波鲁萨利诺一杯茶喝完，淡淡的开口叫她。
“我在。”妮娅收回思绪望过去。
波鲁萨利诺慢条斯理的将茶杯放下，抬眸看向妮娅，神情正常的仿佛真的像平时和她开玩笑一般的说着话：“老夫在新来的七武海那里……收到了一条很有趣的消息捏~”
但妮娅知道，这平静的背后是试探。
波鲁萨利诺从来不会和妮娅说没什么深意的话。
“什么消息？”
“听说火拳艾斯有个姐姐……也是海贼王罗杰的后代。”
“嗯？”妮娅闻言放下手里的笔，她向来会演，尤其是早就给自己施加了心理暗示，她的表情没露出丝毫破绽。
在波鲁萨利诺的视角中，妮娅拧起眉头，表情中疑惑居多，但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好奇他口中的这个人是谁。
“火拳艾斯还有一个姐姐？多大了？是海贼吗？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年龄捏，是不是海贼也并不清楚……”波鲁萨利诺往后靠了靠，“但是，老夫觉得有趣的点，小小姐猜猜是在哪里？”
妮娅万分不解：“有趣的点？”
他轻轻笑了一声：“火拳艾斯的姐姐叫做妮娅，听说是个金发黑瞳的长相，和小小姐不仅同名同姓，长相还极为相似，你说……”
波鲁萨利诺顿了顿，语气中蕴含着某种危险：“这是巧合吗？”
“啊？”
作为一个正常人，听到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直接否决，而是下意识疑惑。
妮娅必须要演的毫无纰漏，才会在这通状似普通对话的问询中逃脱出去。
“和我同名同姓？长相还极为相似？”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托着下巴望着波鲁萨利诺，对他投来的目光不闪也不避，扬了扬眉：“新来的七武海，不过是打了个照面就能说出这种话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