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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一愣。
原以为他顾及陆笙的关系才没对厉秀媛下手，原来他一直默默做着这些。
看出他的疑问，陆琮微笑，“你以为我会放过厉秀媛吗？只不过对付这种人，就得先让她倚靠的大树轰然倒塌。没有看到效果之前我不想让你白高兴，所以没有告诉你。”
姜离感慨万千，“你这么做，岂不是直接跟陆笙宣战？”
厉家不止是厉秀媛的倚仗。
因为陆笙经营房地产方向，这些年他没少和厉家共同投资房地产项目，盘根错节，厉家一旦出事，陆氏也不能独善其身。
陆琮满不在乎，“破旧立新。我如果要接手陆氏，就得把他培养起来的关系网一一剪断。就算我不跟他宣战，他也已经视我为眼中钉，不会放过我。”
两人正说话，门外忽然传来喧哗的声音，隐隐可以听见什么“胡闹”“陆总”之类的声音。
又过几十秒，方回推门而入，“陆总，陆总经理派人过来，非要见您，我给拦下了。”
“有说什么事吗？”
方回的视线落在两人的餐桌上，“他听说您请了厨子过来，觉得影响不好。”
陆琮冷笑，“他上次搬隻乌龟进门就没影响了？”
姜离小声纠正道：“龙龟。”
陆琮笑瞪他一眼，才问方回，“他派来的人呢？”
方回答道：“还在外面。”
“叫他进来。”
“是。”
来人是陆笙的贴身秘书，一进门嘴唇微张，刚要开口，陆琮已经先发製人，“听说你的领导，因为我在办公室请了个厨子，对我很不满？”
来人微微沉默后点头，“是的，副总。我们陆总……”
陆琮打断他，“我倒要问问你们领导，我的做法违反集团哪条规章制度？集团章程里是否写着副总禁止在办公室做饭？”
姜离被他的强词夺理震得默默无言。
陆·谬论大王·琮。
“没有，但是我们陆总认为，您的做法有影响集团声誉的可能。”
“是吗？”陆琮莞尔，“那就由你们秘书办写一份一万字的整改建议送到我这里，晚上先拟一份初稿给我的秘书，明天上午我要看到这份文件。如果可行，适当的时候，我会提交集团董事会过会研究。”
姜离强忍着笑容。
陆笙秘书瞬间面如菜色。
大佬撕逼，苦的都是他们这些底层的打工人。
见他杵着不动，陆琮冷下脸，“你是没听清我的话呢，还是对我有意见？想不想干？能不能干？肯不肯干？”
灵魂三拷问迫使陆笙秘书回神，忙道：“好的，副总，等我请示一下我们陆总。”
陆琮眼睛微眯，“这种小事还要请示上级，我很怀疑你们的办事能力。陆氏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庸才，集团盈利才会一年比一年低。我看，你干脆卷铺盖走人得了。”
陆笙秘书冷汗直下，没敢再反驳，隻好应道：“我会尽快拟一份草稿出来。”
陆琮纠正，“不是尽快，是今晚。”
“……是。”陆笙的秘书灰溜溜地离开。
陆琮不屑道：“一口一个副总，拐着弯骂我低人一等呢？”
姜离全程慢条斯理吃着自己的螃蟹，并未放下筷子，眼睛牢牢盯着陆琮不放。
陆琮好笑地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刚才的模样挺有王霸之气。”
“你可以说霸气，也可以说我英明神武，就是别说王霸之气。要是嘴快一点听着像王八之气。”
“噗～”姜离哈哈大笑，“就你这张嘴，要是你大哥亲自来都得被你气死。”
陪我去开会？顺便看场戏
姜离收起笑意，“是不是因为你跟他年纪差太多，所以你们的关系才这么恶劣？”
感情需要培养，哪怕是兄弟姐妹父母之间。
“这是一个原因，还一个原因就是利益纠葛。人在巨额的金钱面前，不讲任何道理和感情。”
姜离叹气，替他盛碗汤，“我看你一天陆氏、一天iracle网络跑得实在辛苦，刚才还跟他吵了一通，喝点汤润喉吧，干嘛让自己那么累？”
“是很累。”陆琮扯了扯脖子间的领带，语气一转，旖旎而期待，“如果这时候有人给我一点鼓励的话……”
哎呦，信用又要破产了。姜离好心情地想着，从口袋摸了颗薄荷糖塞进嘴里，满是笑意的眼睛玩味地盯着陆琮。
他起身坐进陆琮怀里，单手揽住他的脖颈，另一隻手捏住陆琮下巴，“你不是说不吃我吗？”
陆琮压压自己上扬的嘴角，故作正经，“你主动坐上来的。”
听他一副我没食言的口吻，姜离嘴角微勾，“那我走？”
他装模作样起身，屁股刚离开几厘米，陆琮哼笑着握住他的腰把他按回去，“想去哪？”
陆琮歪头压上姜离的唇，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贴着他轻笑，“薄荷味的。”
话刚出口，陆琮脸色微变。
“嗯？”姜离不解地看着他。
陆琮为难地问：“你很喜欢薄荷吗？”
“你讨厌？”姜离眨眨眼，“没到情有独钟的地步，我只是觉得薄荷醒脑。你要不喜欢我以后换种糖。”
“我倒不是讨厌薄荷。”陆琮眉间极轻地皱了下，“只是当初和你上恋综，我帮你喝完那杯黑暗果汁，你给我的就是这个糖，刚刚有一瞬间，那种可怕的感觉好像又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