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卧底将领独得依赖(4)

唯见小刺蝟疑惑地咦了声，口中含着血沫，揪紧初凡的衣裳，替初凡解答：「原来大人……什麽都不记得啊……就如同……长老院容不得……那只兔jg……。」同样容不得你。

什麽？初凡的脑子怔愣着，任由亡故的同胞将掌心的血染在他的衣上，然後倒地，殷红自高处沿着地势缓缓流淌着，犹若当年兔jg小昙的血一样，沾在初凡衣襟、血印留在初凡的脸上。

手腕上的红线彷佛有神经般，轻轻跳动着。片刻，大雨则肆无忌惮地下着，冲刷掉小刺蝟的血ye，这一切除了被烧毁的建筑物以及受到轻伤的人们，其余的……彷佛什麽都没发生过。

市集的熊熊烈火在初凡的偷偷救助下，从几滴小雨逐渐变成转机的滂沱大雨，人们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大难。当房舒逸带人姗姗来迟时，初凡已暂当领导者，有条理地维护现场秩序，安抚人心，但他身上的鲜红异常显眼。

受伤了？房舒逸上前询问哪里需要帮忙，几个气急败坏的人们止不住嘲讽着：「房大人来得真早。」

房舒逸蹙眉，似是对他们所言有些不快，初凡只好出声：「姐姐们，房大人事务繁忙，这不是早就派我来了吗？」

人们对房舒逸的怨念没有因为初凡的话而减少，却也不再开口，安静地帮忙整理着。

房舒逸对於人们恶意的评价早已见怪不怪，但查觉到初凡眉眼间的疲惫，问道：「你看起来气se不好。」

初凡一愣，轻轻摇头，说着没事。

──原来大人……什麽都不记得啊……就如同……长老院容不得……那只兔jg……。

这句话使中盘旋於初凡脑里，他不明白亦不理解，小昙明明只有百年修为，为何妖王容不得她、长老院亦不容许她的存在？甚至要让年幼的自己亲手将她杀害，小昙身上究竟有着什麽是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这条红线肯定不只是小昙说的那麽简单。初凡下意识地抚着自己隐藏的红线。

市集的修复与救灾花了两三日便告一段落，所幸初凡当时出声及时，除却烟花摊老板，其他人并无大碍，至多便是受到惊吓罢了，何况初凡杀了那个妖族……没错，人们皆发现了小刺蝟是妖族。

不知晓是何人传扬出去，初凡只身与妖族搏斗，徒手杀了一只刺蝟jg，使得人族现在对初凡即便是没瞧见过本人，却亦听闻过他的事蹟，大大帮助了初凡提早融入人族，深得人们的信赖。

杀了一只妖对「玉初凡」来说是场成名战，毕竟在没有武器下还能打赢，这种人才本就稀少，况且能伤妖族的仅有利用妖族炼制的武器，这个过程本就艰辛，而玉初凡居然在这种危难时刻出现，难怪他出名。

虽说初凡名义上是妖族卧底，但他打从一开始的目的便仅有救出剩余妖族，以及待在人族当留守者，减少他们捕捉妖族炼制武器。这是一场长期的无形战役，只要人们不主动攻击妖族，初凡亦不想他们为敌。

人族之王向昀辰几乎是在房舒逸赶到市集的同时接获消息，同样对这名玉初凡相当有兴趣。索x於市集修复後将他召入g0ng内，打算如同栽培房舒逸那般提拔他。

「玉初凡，你帮了孤一个大忙，你想要什麽？」向昀辰摊开手掌，一个个试探着：「钱财？美食？美人，亦或是官位，你可有什麽想要的？孤可允诺你一样东西。」

这不是头一回与人族之王面对面，倒也是第一次以人族救命恩人的身分被召入g0ng中，其实初凡觉得有些好笑。待在妖族，玉蝉每每都是撒泼打滚祈求他的帮助，恨不得除了皇位之外，全盘托出送给他。可在这人族，人之王却是这般小气只让他选一个？

初凡表作谢恩行礼，内心其实没多看得起人族王给予的东西。「多谢王的恩典，可初凡只是一介莽夫，只想好好看看这世界，什麽都不想要。」反正人族的东西他不缺，拿多了带回妖族亦无用途。

「喔？」向昀辰似乎感到有趣，提起：「听舒逸说你是从乡下来的，难道什麽都不想要吗？」

初凡唔了声，故作思考，随後道：「初凡此行是打算到各个地方游走，多多增广见识，若王非得让我选一个，那应该是钱财吧？旅途之中唯有金钱缺不得。吃食要钱、住所要钱、结交朋友亦须用钱。」

闻言，向昀辰不禁大笑起来，双手配合着拍着：「你可真有趣。舒逸说目前你是跟在她左右，那你若是有其他需求，尽管告诉她，千万别客气。」

「是。」初凡没有少看向昀辰语落时的眼神，这种感觉放在妖族亦同样常见。

那是一种想要纳入麾下、充满野心的意味，真可惜，初凡是妖不是人。

离开g0ng殿，初凡一眼便瞧见了穿着便衣於殿外等候的房舒逸，他知晓房舒逸与向昀辰的关系近似於他与忠英，於是本来绕过她的步伐一下子又转了过去。

「若是要寻找王，他看起来已经没事了。」初凡的声音猛地出现，正陷入自我思考的房舒逸吓了一跳。

「……喔。」房舒逸咽了口唾沫，轻拍自己的x脯安慰着自己。见初凡说完话便要离去，连忙跟上。「玉初凡！你等等！」便衣的房舒逸一样喜欢穿着k装，而非一般nv子所着的裙装，所以她很容易便能追上初凡的脚步。

「何事？」初凡微微偏头见对方已跟上来，索x继续往前走，他还得去找那个关押茶妖的地方，算了算时间，若闻也差不多要来了，得请他调查长老院之事，最好……连当初小昙当时被陷害的缘由能查出来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