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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乾杯(3)

 

挨在一起。

杨乐乐说:「对不起,姚如真。」

都是因为她。

姚如真轻声说:「没事的,乐乐。」

「嗯,我们一定会平安无事。」杨乐乐眼眶慢慢红了,喃喃道:「不然,就对林玉风太残忍了,他会崩溃的。」

姚如真闭上眼。她後悔打电话给池天梁了。

她察觉到自己很卑鄙。她向池天梁求救,无疑是把压力放在他身上,如果她们真出事了,池天梁恐怕也会内疚一辈子。

过了不知道多久,车子驶出屏山路,穿过隧道,驶入另一条马路。此时,警号声从树林间传来,等到下一个路口,豁然冒出几辆警车!

杨乐乐眼前一亮,姚如真也jg神一震。

绑匪骂了一声脏话,踏下油门,企图摆脱他们,却被穷追不舍。

寸头男人眼睛作痛,心里本来有气,上前捏住姚如真的脖子。「是你报的警?你耍我们?」

姚如真吃痛,窒息感使她眼前发黑。

杨乐乐尖叫着撞向男人。

拐弯後,除了警鸣声,又出现两辆车在附近包抄他们。绑匪见大势已去,不得不急停车子。

姚如真被甩开後,大口呛咳,拼命睁开眼睛,但眼前仍然漆黑一片。她的耳边传来嘈杂声,难以分辨,最终缓缓变得宁静。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过去一瞬间,她才再次恢复意识。

恢复意识时,她第一个触感,是一只冰冷的手。

那只手与她扣在一起,十分冰冷,是一双她非常熟悉的、男人的手。

视线上移,池天梁在沉默地看她。

「池??天梁?」姚如真看见自己头顶上的是天花板,不是天空,人也没si,似乎在病房,声音吵哑地问:「乐乐呢?」

池天梁没反应。

「乐乐是有事?还是没事?」

他摇头。

那就是没事。

姚如真安心起来。

池天梁仍然在看她,没移开视线。好半晌後,他的眼瞳才动了动,似乎想起她需要水,伸手拿保温壶。

他的手一直在轻微发抖,甚至差一点扭不动保温壶,到壶盖开了,倒热水时溅在手上,也像没感觉似的。

姚如真猜他吓坏了,随便让水沾了沾唇,便躺在床上跟他说话:「好久没见??你瘦了好多,有好好没吃饭吗?」

「??」

「我最近养猫了??虽然猫还没来。」她睡了太久,醒来时挺jg神的,就是脑袋还有些迷糊,话说得颠三倒四。「我之前还想着,等猫来了,也许能邀你来玩玩猫,是一只白se的猫nv??」

「??」

她还没说完,就听池天梁终於喊了一声:「真真。」

「嗯哪。」

「真真。」

「在呢。」

「真真。」

「你有完没完?」姚如真没忍住说。

池天梁抬眼盯她,眼睛sh漉漉的。

姚如真只好说:「你继续、你继续。」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多惨,脖子上的勒痕已经变得青青紫紫,头上肿了一块。池天梁还记得刚看到她的第一眼,她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他的心脏都停顿了。

池天梁专注地看姚如真,完全不敢触碰她,彷佛她是什麽易碎品。期间护士进来一趟,又喊了医生来,他也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摆弄姚如真,完全没平时的笑脸,再加上他那白得像纸的脸se,反而有些渗人。

姚如真这才知道,她和杨乐乐都得救了,她是撞到头、加上颈受伤,得留院观察。而杨乐乐也陷入昏迷,没有外伤,在隔壁病房。

姚如真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池天梁全程就在旁边盯着,末了,向她拿锁匙,说去她家拿衣服和日用品,态度自然。

姚如真表情迟疑,他就用sh漉漉的眼睛看她。

算了。

反正看都看过了,什麽没穿也看过。姚如真放弃挣扎。「衣服拿一条连衣裙就行了,内衣你看着办,随便搭一套吧。」

池天梁说:「嗯,我拿第一次??时你穿的那套。」

姚如真拿被子蒙头。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姚如真记得方美婷正好在赶大项目,忙得头顶冒烟,确实拜托他b较好。只要面皮够厚,尴尬的就不是她。

这里是单人病房,十分安静。她在被子下,把头蒙着蒙着,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看见池天梁在旁边用电脑,手指动得飞快。

然後他倏地抬头,紧紧盯住姚如真。

姚如真开始习惯他这种男鬼状态了,坐直身查看袋子,发现里面还有洗漱用品,清了清喉道:「东西好齐全啊,辛苦你跑一趟了。」

「买了点补充品。」

「谢谢,你回家休息一下?」

「不用。」

「但你工作很忙嘛,不用一直陪着我的。」

「我可以辞职。」

「??」姚如真。

他是不是疯了。

要不是撞到头的是她,她都怀疑池天梁才是傻了的那个。

其实池天梁的情况并没有b她好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没刮,幸亏他底子好,皮肤好、身上也没有味道,只是糙了一点,但还能看。

池天梁看着姚如真的表情变得五颜六se,心里终於有踏实的感觉,渗人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起来。「真真。」

「哎。」姚如真躺回去。「对不起,这次吓到你了。」

池天梁应了声。

「你是怎麽找到我们的?真的是用了追踪器?」

「嗯。」

她好奇极了。「放在哪里?」

「在你的口红里。」池天梁解释:「你从来不用口红,之前在我车上涂鸦那枝口红,你放了两年,快过期了,才第一次开封。」

姚如真服了。「??你还挺细心的。」

「谢谢。」池天梁引诱她打开潘朵拉的盒子。「真真还有什麽想问吗?」

姚如真说:「我觉得星月居很可疑,你是什麽时候买的?」

「刚毕业。」

「是在我定了工作之前还是之後?」

「之後。」池天梁说:「星月居是距离那间学校步行距离内,治安、配套最好的。我买了一个小户型和一个中户型。」

姚如真骂道:「你真是疯子。」

他就像个赌徒,孤注一掷赌她的喜欢。

「还有吗?」姚如真已经处变不惊、心如止水,表情安详地说:「要不你把你做过的全都说一遍?」

池天梁整了整衣袖,不语。

姚如真突发奇想。「那我从第一步说起??你表弟领你过来,也是计算好的?」

池天梁闭目养神,不搭理她。

「??」姚如真哽住。「还真是?」

池天梁淡淡地说:「没有明示。」

「??」姚如真。

那就是暗示。

或者不是暗示,只是让他表弟顺着思路走。

「池公子啊。」姚如真没忍住说:「我觉得你这本事,当律师大材小用了,换作古代,这可是能封侯拜相的。」

「我不需要封侯拜相。」池天梁低声说:「只是想喜欢的人接受我。」

这话题像一个鎚子,把方才的温情外壳敲碎了,露出里面破碎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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