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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扭头瞟了水鹊一眼。

在三人就要渐行渐远的刹那,拍了拍水鹊的肩,男生爽朗地笑道:“宋水鹊……真的是你啊!”

那是个alpha。

陆风驰心中警铃一响,和水鹊换了个位置。

男生有些诧异似的,瞥了眼陆风驰,向水鹊语气暧昧地问:“你的……朋友?”

水鹊抬眸看这人一眼,很快睫羽又垂下遮住眼帘。

他从对方刚刚喊他的名字时起就不住地绷紧了神经,身体伴随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这是原本的角色宋水鹊应有的反应。

从宋水鹊的深层记忆中,他翻到了有关对方大段回忆。

劣迹斑斑的霸凌者。

是头顶浇下的水、撕碎的课本、涂满侮辱性词汇的课桌。

还有不怀好意地扫视后视如垃圾的轻蔑。

男生很享受地盯着水鹊怯生生又不住颤抖的样子。

宋水鹊原来有这么好看吗?他犹疑一挑眉,随后漫不经心地想。

当时没有多玩一玩真是太可惜了。

他勾起嘴角,笑容渗人,嘴上还在和善叙旧。

“好久不见啊,水鹊。”

信息素紊乱的alpha(19)

陆风驰对偶然遇见的alpha感到心理不适,出于担心对方是水鹊以前的朋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侧过身子问:“他是你以前临海二中的同学?”

水鹊以前讲过自己是从临海二中转过来的。

临海市名为市,实际上应当是县级市,作为海城附近几个的卫星城之一,基础设施和经济发展都排在最末。

临海二中一方面因为集中了临海市内最好的师资,教学质量相对来说还算不错,但另一方面它广泛吸收社会资金,也就是交了足够多的钱,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塞进去。

比如面前打量自己的alpha。

水鹊默不作声地点头,压制住身体本能的颤抖,佯装无事,站出来回应:“好久不见,柯邢。”

柯邢诧异地挑眉。

他怎么记得对方以前见到自己都是绕路走?说句话都能磕磕巴巴回不上来气?

来了海城倒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上下扫视,从粉白的小脸流连到膝盖窝那点肉。

怎么这么白?

比以前更不像个alpha了。

柯邢从前只是看不惯这个畏畏缩缩ao不分的alpha,现在他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听取好兄弟的建议。

这种alpha,虽然比不上货真价实的oga,玩起来应该也蛮有意思的吧?

难道说……

柯邢的目光来回在陆风驰和水鹊之间,眼神深不可测。

“我就说以前叫你出来一起玩,你都不愿意?”他笑道,“原来是看不上我这样的人?”

装什么清纯,这不是挺会钓的吗?

水鹊的脸色发白,倒不是被吓的,主要是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从前的同学都知道他的性别是alpha,而陆风驰这边还傻乎乎地对他是oga深信不疑。

如果聊着聊着,柯邢说漏嘴了……

那他的剧情进度还要不要了?!

眼见着柯邢还准备继续纠缠,后头几个同学见他们两个磨磨蹭蹭的不过来,全都自己走上前来看情况。

听到柯邢的话,眉一皱就顺着往下嘲讽:“那当然了,宋同学什么人你什么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懂不懂?!”

“凤凰怎么会和山鸡玩到一起?”

他们都没和水鹊当上好同学、好朋友呢!

这姓柯的什么玩意他也配?

陆风驰是再迟钝也察觉出这人对水鹊的态度不对劲了,他牵过水鹊的手,肩狠狠擦过对方,眼神凶戾,“挡着路了,别在这里吠。”

“走了走了,水鹊和陆哥再不过来,菜都要上完给陈俭那饭桶吃完了。”

“乱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你们俩不来,我敢动筷?”

“是,你直接上手。”

众人嬉嬉闹闹地往亭子那边去。

独留柯邢在原地回望,眉头锁得死紧。

宋水鹊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怎么一个二个的都来护着?

两张八仙桌,上的全是青月山庄的特色菜,海鲜湖鲜土鸡鸭鹅,清炒小菜,肉吃多了还有果园鲜榨的果汁解腻。

饭后还有酒酿小圆子之类的甜点。

一行人吃满喝足,在湖边吹吹风散散步,下午就准备去ktv包厢k个歌。

都是有家族兜底的富家子弟,他们大多数家里人已经给安排好了毕业后出国镀金再回来接手家业,也不需要他们将家业发扬的如何广大,要求只是不毁在这一代手里就好了,现在每天最大的烦恼无非是到哪玩到哪消磨时间。

服务员送上酒水果盘,室内都是酒香果香。

台上的灯光自动调节,甚至还能精准打光,色调变换迷幻,陈俭在上面鬼哭狼嚎,从左边唱着招手一蹦一跳去唱给右边的歌迷,沉浸式打歌舞台。

底下的人嘘声一片,还是没有烂菜叶限制了大家的发挥。

“陈俭的梦想其实是当歌星。”陆风驰低头,碎发挂在耳后,金色光线打在他的骨钉上,“他的表姨就是歌星。”

他平淡地说出乐坛常青树之一的名字。

他将刚剥好的橘子递给水鹊。

连白色的丝都剥得一干二净。

水鹊分了一半又还给他,再自己剥一小片含进嘴里,橘子的汁水果肉在口腔中挤压,清甜、不酸,正正好。

他满足地眯起眼睛。

怎么吃橘子都这么斯文?陆风驰自己一扔,大半个橘子全进了嘴里,嚼啊嚼三两下就没了,手上也不歇着,“青提吃吗?”

附近果园摘的,都是个大饱满的青提,颗颗有大拇指头这么大,很适合用来做水鹊第二爱喝的青提啵啵,陆风驰想。

他一边剥皮,一边耳朵听到水鹊问:“你呢?”

水鹊嘴巴里都是果肉,导致说话声音都黏黏糊糊的,陆风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什么?”金色的光打过来,他的眼窝深,眉骨高挺,像艺术家精雕细琢过的希腊雕塑。

水鹊再重复了一遍,“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他的唇被果汁浸得红洇洇的,唇珠饮饱了水分,好似一吸就会流出甜绸的水来。

陆风驰有点昏头了。

第一个念头是想亲亲他嘴巴。

第二个念头是以后想和水鹊结婚。

陈俭已经渐入佳境,进到第二首歌:“谁是我的新郎——!谁是我的新郎——!啊嘿——”

陆风驰两眼一黑,一颗没剥皮的提子丢到台上,正中陈俭眉心。

“你有病吧?”他没好气说,“切歌。”

服务员又送了一推车果酒进来,怕他们唱歌拉到嗓子,那小推车正好停在水鹊坐的沙发旁。

才一会儿的功夫,陆风驰回过神来,水鹊都喝完两杯了。

“好喝吗?”他也不了解这种山庄自家酿的果酒度数高低。

水鹊没喝过这样的饮料,更没什么感觉了,他就是有点想去上厕所。

他和陆风驰说了一声就要往外走,“需要我陪你去吗?”后面的人问,水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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