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到了精神病院里见到张力，该怎么向他问出当年的事情？
毕竟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精神病，能不能说清楚话还不一定。
第二天，秦未明如约放柯笛出了门，只不过在柯笛出门后，他却掏出自己的手机查看起了什么。
柯笛让秦家的司机把他送到一个距离柯家不远处的路口放下，让他下午的时候再来接自己。
另一头的秦未明直到看见柯笛的定位确实显示在柯家附近后，才满意地收回手机继续处理文件。
高中毕业后，他就要开始一点一点的正式接管秦家的企业了。
柯笛还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儿就露馅儿了。
在柯家附近下车后，他就立马打了另一辆车去了青禾精神病院。
跟前台护士说了他是来看一个叫张力的人之后，才被他们带着来到了其中一间病房。
“喏，那个呆呆的坐在窗户边的人就是张力，已经进来好几年了。”
说完护士就走了，临走之前还又偷瞄了柯笛一眼。
可惜了，那这样一个帅气的alpha怎么就有这么个精神病亲戚呢？唉。
柯笛走进病房，里面并不是单人间，还有另外两位也同样是精神病患者的人。
一个貌似以为自己是个时钟，每过一分钟就报一次时。
另一个则好像以为自己是条鱼，在床上不停的扑腾。
柯笛看得出来，这两人应该也都是alpha。
但在成为精神病之后，不管他们有何情绪，似乎都不能散发出信息素了。
他略过他们，径直走向呆呆的盯着窗外风景的张力。
然而在他靠近他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有蚊香的味道，据他所知，蚊香味就是张力的信息素味。
可已经患上精神病疯了的患者是不可能再释放出他原有的信息素的。
因为大脑紊乱的他们无法识别出自己真正的情绪。
除非，柯笛定定的看着张力，他根本没有精神病！
想到这儿，他快步上前，凑到张力耳边试探性的说了句，“张力你没疯，对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张力的脸色巨变，瞬间变得煞白。
他转头看向柯笛，语气惊恐的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找我？”
见他这种表现，柯笛几乎可以肯定，张力确实是在装疯，而目的极有可能就是为了躲避沈家的灭口。
“你先不用管我是谁，我只能说我并不是来害你的，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找我！”张力突然抱头蹲下，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
见状柯笛直接叫来了护士，说自己想和张力说些家里隐秘的事情，希望能暂时给他安排一间单人病房。
护士也没有怀疑，只是同情的看了看面前这个年轻的alpha，就把柯笛和张力安排到了另外一间还闲置着的病房里。
柯笛也没有先逼问张力什么，而是淡定地坐到了一张病床上，见张力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才淡淡道: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13年前秦夫人木青的那场车祸”
此话一出，张力瞬间惨白着脸瘫倒在了地上。
“果然，我就知道，我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说服张力
张力痛苦地抱住脑袋喃喃说道。
柯笛冷笑两声，“既然知道自己逃不掉，那当初又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那可是一条人命。”
柯笛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他并没有直说出自己怀疑当年木青所坐的车被张力动过手脚的事，因为他还并没有任何证据。
但他得装出什么都已经知道的样子来诈张力，让他自己说出口。
而现在看张力的反应就知道，他猜得没错。
“因为，我需要那笔钱啊！”张力突然发狂大吼道，眼中满是狰狞和疯狂之色。
“如果、如果我没有那笔钱的话，我就治不了我老婆的病，我怎么能忍心看着她死呢？”
“那你就忍心让另一个无辜的人去死是吗？”柯笛讥讽道。
不管张力有什么苦衷，有多可怜，这都不是他为了钱去害死另外一个人的开脱理由。
凭什么别人就要为了他老婆的命献出自己的命呢？说到底，还是自私自利罢了。
现在看来，当初张力和另外一名司机应该都是收了沈家和木家的钱，然后一起对秦云龙的那辆车动了手脚。
而张力拿那笔钱是为了救他生了重病的妻子，可惜，还是没救活。
张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他做下的那些事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他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当时那是他唯一能挣到快钱的办法。
谁能想到当时坐上那辆车的并不是原本的秦云龙，而是曾经友好的招呼他坐下休息，还递给他过两瓶水的秦夫人木青呢。
这么些年他也一直很愧疚，恨自己不该为了钱就做下那种丧心病狂的事。
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惯他了吧，所以他老婆也没能救回来。
张力的眼睛里全都是绝望与悔恨交加的神情。
“我知道我做错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没答应沈家就好了。”
柯笛闻言，面上闪过几分冷漠。
这也就是因为张力老婆没救回来，所以他才会想自己当初是不是不该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