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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根没注意自己，有些恼。
“喂。”
亲都亲了装不认识？他伸手做了之前就想做的那件事：拽她马尾。
他知道这个行为很幼稚，但是他就是想试试，看她会不会恼羞成怒。
展昭听见他的声音了，没动，想了半天总觉得刚才他们的行为有些太过越界，而本质上，他们两个人其实压根都不熟对方。
她假装自己正在听歌没听见，其实耳机里什么都没放。
结果几秒以后，刚在厕所间扎好的马尾被人揪着往后拉了一下。力道倒是不大，但是她觉得她的头发在这个作用力下估计都散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她万分想摘了耳机去骂她，但是为了维持自己刚才在听歌没有注意他这个形象，她装作很惊讶地转头，“怎么是你？”
装得太浮夸了。他冷哼一声，问她。
“你在g嘛？”
幼稚鬼一手靠在座位的扶手上，另外一只手磕在桌面上，白皙的指尖轻轻敲击，莫名让展昭产生一种诡异的幻觉：警察问嫌疑犯“昨晚八点你在哪里和谁g什么”。
“听歌。”她答。
“喔？听歌？”他挑了挑眉毛，示意她看屏幕右下角，之前她打开的音乐播放器被她设置成了迷你型缩在角落里，只显示歌名和开关键。
而现在，播放状态下的两条竖线变成了一个立着的三角形，很明显是暂停。
“”被戳穿了。
她索x摘了耳机，也不看他，去翻今天晚上码的字，瞥到那个让她心虚的字眼后，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她的稿子还在他那。
“那个我的稿子可以还给我吗？”她本想直接果断说完，显得自己一点都不心虚最好，结果在他满脸皮笑r0u不笑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轻。
行了行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结果他避而不答，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加个微信？”
她算计着，讲道：“先把稿子还给我！”
“加了就给你。”
她估算了一下可利用价值b率，妥协了。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扫他打开的二维码名片，结果他把屏幕灭了，一副若有所思后恍然大悟的样子，“诶我突然不想加了，算了。”
“”
去去去si啊，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幼稚的人！
展昭收手，决定放弃。不就一张草稿吗，大不了她再想就是了。她压根不知道，其实江松早就在之前就从她那点了好友申请，只是一直没通过而已。刚才压根就是想逗她玩，果然还是会恼羞成怒的。
他拿出那张纸，对着她扬了扬，像是安抚。
“那我问你个问题吧，你回答的让我满意，我就还给你。”
“万一不满意呢？”她皱眉，怎么又有条件。
“不满意另说，我问了”，他停顿了一下，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
“你有男朋友么？”
展昭翻着书包的夹层找钥匙，楼道里黑黑的，估计声控灯又坏了，她使劲跺了两下脚也没亮。
没想着敲门，她就站在漆黑的楼道里，想着是回网咖还是去哪里过一晚。
门从里打开了。
暖se的灯光冲出来洒了她一脸，她站的位置被完完全全照亮。门那头站着一个约0三十五六岁的nv人，长卷发，脸小小的，化着妆。见到她站在门外，有些惊讶，但是神情很快又被收起来，开口道：“回来了。”
也不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明明周五学校五点就下课了。
她也不去看她，淡淡的回了一声“嗯”，自顾着脱了鞋往屋里走。
nv人拽着鞋柜上面的车钥匙准备出门，临走前叮嘱她：“冰箱里有饭菜，你自己弄来吃。”
“好。”她又是极淡地回应了一声，见她推了门出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她。
“徐敏。”她顿了顿，见她停下人没走出去，憋了口气又继续说。
“你要是遇到合适的人了，不用顾忌我。”
只留给她一个背影的nv人从始至终都没回头看她，只是肩膀颤动暴露了她此刻复杂的心情，身着的雪纺衬衫背后有一圈同se系丝带，在空气中微微拂动。
良久她才出声，声音平静，“我今晚很晚回来，你早点睡。”
她装作没注意刚才说的话，快步出去带上了门。
楼道间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好了，听她高跟鞋的声音“哒哒”落地，照亮了她的脸。
那张脸上全是泪水，眼睛si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合上了。
她丢了背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徐敏是她妈，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后妈。今年应该40了吧，她半瘫在沙发上，抬手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看那盏发着暖hse光的吊灯，其实她也记不清。只记得她变成她妈的时候，她还很小，徐敏也还很年轻，一脸还没被社会打压过的稚气。那会她亲妈刚si，她爸就续了弦，前后不过两三年，她爸也si了。徐敏就带着她爸做生意留下来的钱找门路，却也没把她丢下。
按理说这些年也多亏了徐敏照顾她，不然估计她要么饿si了，要么就是被人贩子抓走了，卖器官也说不准。只是街坊邻居多闲话，她小学的时候听隔壁婶婶们聚在一起说徐敏是小三，害si了她妈，还克si了她爸。
小孩子的自尊心哪容得下这些，她捡了石头冲上去把在背后讲闲话的臭nv人们都丢了个遍，然后回去跟徐敏大吵了一架。别人的家长会一个位置来两个家长，她的家长会从来没人去，因为徐敏忙着赚钱，她的作业本上从来没有家长签字，因为徐敏三天两头晚上不回家。
她不懂，她一边信着外面的人说的话，一边觉得徐敏可怜。
徐敏骂她消耗自己的青春，年纪轻轻就带个拖油瓶，压根别想着再嫁享清福。
她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nv生，变成会在生意场上看人脸se跟人谈笑风生的nv人。岁月给了多少蹉跎，只有她自己知道。
展昭不懂，哭的小身子一ch0u一ch0u，她觉得徐敏要丢下她了。
结果没等她上初中，她们就搬家了。现在的家，没有人认识她们，没有人说徐敏是小三，也没有人觉得她来路不明。只是青春叛逆期加上骄傲的自尊心，她们再也没有好好说过话。
真是一个俗套的故事，她想。没忍住，鼻子有点酸，指缝间有星星点点，被她一个用力又挤散了。
那天她回来，也就站在刚才她站的那个位置，门还没开，就听见里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混杂着一些nv人暧昧的sheny1n。
她懂，她想，这么多年了，徐敏总该为自己考虑了。
然后她转身就走了。好几周周末没有回过家，等徐敏来问她，只是说学校功课多，在宿舍睡下了。
“叮”
沉寂已经的手机在背包里响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叮”
又响了一声。
她拿手抹了抹眼睛，起身去翻出手机打开。
有两条微信消息。
她戳着点开，有点懵。
屏幕最上方弹出来的对话框，来自一个微信名叫“jiang”的人，头像是淡蓝se的天深蓝se的海。
她点开消息。
【jiang】: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