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相亲
过了两天，我去把头髮剪短，但仍然是自然飘散的髮型，长度遮住脖子，剪短整整五公分。以父亲的标准来看，还是一样不伦不类，不男不女。
牧野帮我换上正式的黑色西装，站在我面前，帮我调整领结。调整好之后，他突然两隻眼眸紧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安静地，没有说话。
「怎么了，怎么忽然……」我被盯得有点不自在。
牧野突然更靠近我的脸，仍然对我目不转睛，双眼逐渐逼近，我后退了一步，手臂被他抓住。
「少爷，别动…」
「咿……？」你要做什么？
牧野往我脸上伸出手来，要干嘛？到底想干嘛？……我闭上双眼，不知所措，结果………
牧野在我脸颊上轻轻以手指抓了一下，道：「掉了一根眼睫毛，好长…」
「…喔……」差点吓死我。
牧野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道：「少爷，你在想什么啊……嘻嘻嘻…」
我啧的一声，往牧野脸上一拳k过去，只见他蹲了一下，又被他熟练地躲过。气的我肚子饿……………
「我要吃东西，饿死了…」我在椅子上坐下。
「少爷，你终于会饿了，太好了，不过，一会儿就要吃中餐了，顶级的，就忍着点，保持饥饿吧！」
臭牧野，气死我了……………
相个亲也要劳师动众，爷爷、奶奶、父亲、母亲、牧野伯伯、牧野俊作，还有几个女佣人全都到场，压力比参加考试还大。
「头髮为什么还是……」父亲皱眉，瞪着我的头髮。
「我有剪哦…」我噘嘴道。
「别吵啦…」爷爷以食指挂在嘴前，平息我们的父子之争。
一字排开坐在长桌前，等着女方。
过了一会儿，女方的人马到来。片山集团的千金，片山瞳，25岁，及腰长直髮，额前齐眉的浏海，皮肤雪白，五官深邃，像个洋娃娃。
双方家长互动，用完午餐后，留下我和片山瞳两人。
她的眼眸圆润如水，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之后，道：「金泽…鹰…」她的声音很娟细柔软，眸子大方地盯着我，没有初次见面的羞涩。
我的眸光望向她，仅仅如此而已，没有多余的好奇或奢望。
「金泽鹰，你以后要作会长，金泽财团的…？」片山瞳问着。
她只关心这个？或者，女人都只关心这个？
我的眸光垂至桌面的白瓷咖啡杯，道：「不知道…」
「不知道？」她语带惊讶。
「不知道。」我以金色的小汤匙搅拌着咖啡里的糖。我猜，她只想嫁给金泽财团的〝会长〞，只可惜，爷爷已经有奶奶了。
「算了，换个话题聊。金泽鹰，你有没有女朋友？」她拨了一下背后的长髮，眼尾斜斜地瞄着我。
这样看我，我是不会觉得妳可爱的。虽然，妳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没有。妳呢？妳有男朋友吗？」这算什么话题。无聊。
她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微笑着，笃定地说：「没有。」
真的很无趣，我站了起来，道：「我去一下洗手间。」我转身，瞥见牧野站在离我六、七公尺远的墙边。我走向洗手间，牧野跟上来。
「我只是要去洗手间。」
「喔。」牧野停下脚步，没有再跟来。
我转进另一道走廊，忽然，有个人影闪出来，在我眼前，「鹰…」
「咿……直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稍稍惊讶。
「我刚好来送蛋糕。鹰来做什么？穿得这么正式，头髮也剪了…」直树问着。
「来相亲……好无趣。」
直树笑着，道：「一起走？」
「咿……？」我犹豫着。
「走啦！」直树拉着我的手，从洗手间旁的逃生梯下去。到楼下后，我打了手机给牧野，「牧野，我遇到直树，先走啰，你跟片山集团的千金说一下，bye！」
我把手机收进口袋，对着直树笑着，好放鬆。
直树盯着我的头髮，摸了摸我的髮梢，笑着道：「还是很可爱。」
我坐上直树的深蓝色休旅车，他把车开上路，只是不知道他要开向何处。
「鹰和谁相亲？」直树边握着方向盘，边问着。
「片山集团的千金，片山瞳。」我把手肘靠在车窗边，随口答着。
「小瞳……」直树念在嘴边，但我的确听到了，他说『小瞳』。
我狐疑地看着直树的侧脸，他忽然沈默了。
「你认识片山瞳？」我问。
「……嗯，她是我的女朋友…」
「蛤……？」我惊讶万分，一直以为直树是……喜欢男生。
「不过，已经分手了。上个月。」直树的侧脸很忧郁。
他把车开回到横滨港边的道路旁，停下来。
他转向我，笑着，皮笑肉不笑，「她很可爱，对不对？」
「…哦，嗯，很像洋娃娃。」
直树的眸子里突然变得很忧郁，好像很想念片山瞳。
「直树…」
「嗯……？」
「你还是很想念片山瞳吧？放不下她？」我看着直树，觉得他很寂寞。
直树抬起视线，看着我，忽然笑出来，道：「才没有呢，我现在有你呀，小鹰…」他忽然抱着我，玩着我的髮梢。
「直树，说真的，你们为什么分手？」我把直树绕在我肩上的手臂拿下，问。
直树目光低垂，嘆了口气，「她是片山集团的千金，要门当户对。」直树抬起视线看着我，又道：「最好是像金泽财团的少爷，金泽鹰，片山家才会看得上眼。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早点分手，比较不伤。」
「……」面对直树的揶揄，我竟答不上话。
「干嘛把气氛弄得那么僵……」直树又盯着我的眼眸看，露出他一向爽朗的笑容，亲吻了我的额头，道：「小鹰最好了，温柔又可爱。」
「直树…」
「嗯……？」
「直树真的…喜欢我吗？」
「嗯！最喜欢了…」他笑着，又开始摸我。
「…为什么…？」
「为什么……嗯……因为你很可爱啊…」
「直树其实喜欢女孩子吧…」我的直觉告诉我。
「小鹰像个女孩儿。」
「咿……？我？」
「嗯，小鹰像女孩儿一样，香香的，眼睛亮晶晶的，水水的。」直树的脸愈靠愈近。
「我不是……女孩儿。」我闪躲着。
「我知道，有什么关係呢？」直树直接捧住我的脸，问：「那…我问你，你喜欢片山瞳吗？」
我摇摇头，没有半点犹豫。
直树的嘴笑着，接着就又吻了过来，我的后脑勺和背已经紧靠在车窗上，躲不开。
我的手轻轻抵住直树的身体，道：「直树，我们……我们只做朋友，可以吗？」
「女朋友，你作我的女朋友。」
「我才不要。」
「不行，你是我的女朋友。」霸道的小林直树。
「我不是。」
「你是。」
有理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