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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四爷后院背了首诗(清穿) 第40节

 

格格!侧福晋!您说什么呢!!!啊?!!!说好的招揽江南士子呢?!

你要择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要择什么?!雍亲王还不配做你的贵婿吗?!

凌霄继续说:“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袁仲良下意识回道:“小姐请讲。”

凌霄张口就是一记直球:“公子你可有婚配?”

袁仲良:“……”

袁仲良悄悄红了脸。

资料上写的是没有,凌霄微微偏头,余光扫过面目极度扭曲的松岳,心想,我散心挑个对象,但他实在也不是我初恋,你如果敢让我无意间插足,你就等死吧!

真乃是西湖比西子

凌霄说要留宿寺院, 护卫们一点磕巴不打,立刻给寺院交香火钱租下了一间客院。什么?侧福晋独自在外留宿不妥?这不是住下来之后立刻派人回府给王爷打过招呼了嘛。

只有洞悉一切的松岳扭曲着脸给侍卫们训话,这是在汉人的地盘上, 都不准透露身份, 安保要做好,保密也要做好, 顶天了叫一声格格。

侍卫们都觉得理所当然,还觉得他啰嗦,兄弟们是这么不懂事儿的人嘛,松哥你就放心吧!

松岳:我不放心!我一点不放心!

松岳捂着牙去跟凌霄复命, 格格, 兄弟们的口径都对齐了。

凌霄点点头,挺好, 出门在外, 身份是自己编的。

“格格,织造署那边送来了铺盖。”万年春进门回报, “王爷说了,织造厂自有曹颙盯着, 格格只管开心玩耍。”

松岳:“……”

王爷你就宠她吧!!!你知道她在外面多开心吗?!

他忍不住又盯着格格瞧,格格,你就一点不感动吗?真的忍心这么糟践王爷一片真心吗?!

凌霄随口说:“别什么‘织造署’‘王爷’的, 就改口都叫‘家里’。”

“是, ”万年春非常顺溜地改口:“家里还叮嘱说, 谁让格格不开心了, 都记下名字!”

松岳憋着气看万年春一眼, 把她叫出来说话。

“今儿下午格格跟姓袁的说的话,你没听见呐?!”

“我进宫学的第一件事, 就是听主子的话。”万年春反问这亲王府的正四品二等护卫,“咱们格格是心里没数的人吗?”

外面伺候的不清楚,万年春可是门清儿,王爷从来没进过格格的屋子!

她转身要进屋,还不忘回身点点外面伺候的,威胁说:“你要是敢让格格不高兴,你的名字我也是要记的。”

松岳:“……”

仗着你如今在内务府帮着格格胡作非为是吧?!

你拿王爷威胁我!谁是忠臣啊!王爷你可要辨明忠奸!

……嗯?王爷你能辨明忠奸的对吧?

松岳心事重重地离开院子,一出门就撞上了隔壁院子的方秀才,方秀才整个人都呆住了:“兄台,你怎么在此处啊……”

松岳理都不理他,冷笑一声,当然是因为你们在此处!原以为你们靠才学,结果是靠脸!

方秀才看着已经有持刀护卫把守的、一下子级别都不一样了的隔壁院子,瞪大了眼,一下子窜进长住的寺庙客房:“仲良!”

袁仲良正在进行内心的激烈斗争,这口软饭,我要不要努力吃一口呢?

他会读书,年不到二十便是举人,家里迟迟没有给他定亲,就是指望他一口气考中进士,自然有好的亲事找上门,什么座师之女、清流闺秀,都是可以匹配的。

如今人在庙中坐,满洲贵女天上来!袁仲良再也没想过能遇见这样的姑娘!

“仲良你冷静。”方秀才忧心忡忡,“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你仔细想想今天的事儿,不就是个大号的荒山遇野狐剧情吗?她说她是格格她就是格格?格格亲自出门择婿?你听听,多荒唐!

不过是两匹马几个护卫罢了,真演这场戏也不是演不出来。你袁举人可是货真价实青年才俊,值得被人做局啊!

袁仲良被友人一劝,发热的头脑也有些冷静。

“她怎么骗你的?”方秀才胸有成竹,“她是不是说要带着半城嫁妆嫁你为妻,还保你官运亨通?”

袁仲良:“……她说出门逛逛可以约她一起。”

方秀才:“……”

方秀才思来想去,也只能说,“如果她要哄你钱财,你可千万要和我商议!”

袁仲良默默拿出一个精美的匣子,打开,里面一摞价值千金的绝版书:“这是格格今天赠我的……”

方秀才:……卧槽!借我看看!!

第二天,方秀才特意陪同袁仲良一起去佛殿见这位贵女格格,见她眸正神清,姿容绝代,倒觉得也不怪好友动摇,虽然还是很不理解你们满洲贵女都自己出门谈恋爱吗……

护卫们远远跟着,松岳和万年春紧紧跟着,方秀才也一起,凌霄由老住户袁仲良介绍着逛寺庙。

她拿一把轻巧宫扇,有时扇风,有时遮阳,举止曼妙,气度俨然。袁仲良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神仙妃子,往往介绍着佛陀就看住了。

凌霄用扇掩着半面,看他的呆样笑得乐不可支,金步摇在头上乱颤。她笑起来更生动,不是他家中姐妹的“矜持”小姐样,另有一股从未见识过的风神,蛊得袁生头晕目眩。

哎呀,凌霄忍不住想,四大爷固然是条刚强汉子,如何比得上眼前袁生可怜可爱?

凌霄用扇子拍拍袁生,“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晚饭方秀才就不掺和了,他好友毕竟是男人吃不了亏,松岳和万年春也退后,留下凌霄和袁生在四面开阔的亭子中对饮醇厚的黄酒。

今日夕阳正好,天朗气清,凌霄与袁生谈玄说道,似醉非醉间,看他面容如昔,不由恍惚。

从前她和初恋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两个人压马路逛街,都不想自己先认怂,硬是一走一天,留给对方的第一印象是真能走。现在回想,仿若蓬莱旧事,烟霭纷纷。

“没想到能遇见你。”凌霄喃喃说。

“什么?”袁仲良关切探头。

凌霄微微摇头,我本想在庙里随意找个无牵挂的外地书生,自保他荣华富贵。你生了这样的脸,性子又平和有痴性,倒有些不忍将你牵扯进来。

“你怎么哭了?”袁仲良有些怯怯的。

凌霄并不做拭泪动作,只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一首诗。”

她微醺着举起杯子,一字字念从前不懂的诗:“千家笑语漏迟迟,忧患潜从物外知。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

袁仲良被诗作一惊,却无心品味,脱口说:“你一定过得很难吧。”

权贵家的私生女,本该由家中安排着嫁给相应的门户,怎么会沦落到来至山寺寻友?

凌霄本要说不难,她如果说自己难,已经被她忽悠“得罪”的那些贪官污吏、权豪子弟又算什么。

但念及雍王爷始终挂在腰上的石青色荷包,对唱的白蛇许仙,深更半夜找她解释美人的行径——一点喜欢就足以把她逼上钟山紧急抓个书生当对象。

“你擦擦眼泪吧。”袁仲良看喜欢的姑娘眼泪如珠滚滚而落,只觉得心都被她哭软了。

“别。”凌霄拦住他掏手帕,“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哭。……我过得倒是不难,就是如履薄冰罢了。”

袁生也就不说话了,安静陪她坐着,间或与她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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