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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哪儿说理去?

 

“阿芙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阿姐别总是做出一付自己受了很多委屈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奴愿意伺候夫人”

“阿衡还指望着谁来救你?”

“等我si了,阿衡拿着这些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各种声音不停地在脑子里回荡,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她蜷缩起身t,用手使劲捂住了耳朵,那些声音却仍无孔不入,不仅钻进了她的耳朵里,更像是钻进了她的脑子里,她不住得痛苦哀鸣,之后就陷入了一个混乱的梦里,怎么都醒不过来。

消息递到宦者署,已是三天以后。

争吵当日他便回了g0ng里,第二日是冬节,g0ng宴祭祀忙碌不堪。等冬节过完了,稍有松缓,景安才小心翼翼跟他说:“府里传过话来说…夫人病了”。

“病了?”

“是,像是着了风寒”,景安躬身,谨慎回道。

他斜靠着凭几,皱眉思索片刻,问:“找大夫看过了么?”

“找了”

他闭眼,捏了捏眉心,“那好些了么?”声音里透着疲惫。

“听说高热一直不退,已经烧了三天了”

他登时睁眼,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向景安,“怎么三天了才来回禀?”

“公子前几日政务繁忙,想着等到夫人好了,再告诉公子,免得公子回不去,又挂心”,景安不紧不慢回道。

其实,景行一早就派人送了信儿来,只是景安一直压着,不让人告诉他。

他嘴唇紧抿着,斜乜向景安,那眼神锋利到像是要杀人。

景安弓腰垂眼,敛起眸子,不与他对视,故作镇定。

他向身边的人交代一番,又同陛下告了假,匆忙出g0ng回了府。

景行火烧眉毛似地等了三天,也熬了三天,终于把他给盼了回来。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他跳下马,就风风火火往内院去,边走边问:“怎么样了?退烧了么?”

“烧还没退”,景行紧跟着他的脚步,一同往内院赶,“前两日还有些jg神,今日一天都没听到什么动静”。

他听着景行的话,脚步更快,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景行又陆陆续续说了些其他的,“公子回g0ng前让人照顾夫人,可夫人不让下人进房,也不让人伺候,沉香拿进去的衣裳饭食都被夫人扔了出来,过了晌午,沉香再进去看,夫人就晕倒在了地上”。

“找了大夫来,夫人不肯让大夫瞧病,也不肯吃药”

“发着高烧,又两三日水米未进,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可夫人毕竟身份特殊,属下也不敢私自做主,只能等公子视下”

“去把韩无忌找来!”大步跨进房门前,他这样吩咐。

景行等人在房门前驻足,拱手领命。

“走走走”,景行没好气地催促着景安往回走。

中常侍没在跟前,景安又恢复了一副悠哉乐哉的神情,满不在乎嘟囔着,“着什么急”。

待走到了前院,景行先让人去请韩无忌,又转身教训景安,“我让你给公子传消息,你怎么回事?”

“这不是传了”,景安一pgu坐在回廊的围栏上,一只脚踩在柱子上。

“人命关天,岂同儿戏!”景行见景安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生气。

景安随手掐过回廊旁的一朵红梅乱揪,又望着回廊外的天空,对景行的话不做理会。

景行也一时无话,思量许久,小声劝景安道:“你这样,别让公子知道”。

景安低下头,犹豫了犹豫,更使劲地揪烂花瓣,低声愤愤道:“公子,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七情六yu…”景行负手叹气。

景安将最后一片花瓣撕碎,跳下围栏,恨恨地说:“可咱们当初起过誓,但凡是背叛大将军的,都要血债血偿,她也不例外,萧家所有的人都得si”,说话时,景安的面容都有些狰狞。

景行看着景安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正因为公子从未有一日忘记复仇,才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公子b你我承受得更多,难道咱们还要为难公子不成?”

“天下什么nv人没有?为什么偏要是她?”景安愤而转身往外走。

景行看着景安大步流星的背影,只能望天兴叹。

房里静悄悄的,他解了斗篷,扔在外间的矮榻上,又径直走进了帷帐里。

帘子一掀开,他就看到她仰卧在榻上,呼x1粗重,脸se通红,嘴上都起了皮。

他坐到了榻沿儿上,0了0她的额头她的脸,热得烫手。

大约是他刚从外头回来,身上带着寒气,手上的温度也低,她的身上又滚烫得像火炉,因此,在被触碰额头时,她拧眉,嘤咛出声,看起来难受极了。

他连忙收回了手,这才留意到她竟还穿着三天前的那身衣裳,他又看向她憔悴的脸,面se更加凝重。

可眼下不是置气,争论孰是孰非的时候,他俯下身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阿衡,我回来了”。

眼珠在眼皮下缓慢转动,她似有醒转迹象,可终因身子过于虚弱,还是没能睁开眼,只动了动嘴唇,但也没说出一个字。

“先别说话了”,他掩了掩她的被子,起身从帷帐里走出去,吩咐沉香端来温水,还让红绫再去煎药。之后,他挽起衣袖,亲自端水到了榻前,浸sh了帕子,给她润了润嘴唇,又替她降温。

帕子贴在额头上,她很受用,眉宇间有了稍稍放松。

不久,红绫端来了汤药,他拿汤匙盛起药,耐心地喂到了她的嘴边,可病中的她仍十分倔强,唇齿紧闭,y是不肯吃。

“阿衡听话,吃了药,病才能好”,看着黑se汤药沿着嘴角,都流到了她的腮边,他苦心相劝。

她只是直挺挺地躺着,像是si了一大半了。

他并非没有手段,只是不忍心对她下狠手,但事急从权,他还是用手掐住她的颌骨,仅稍一用力,她就被迫张了口,他趁机把汤药喂进了她的嘴里。

可她立马把汤药全都吐了出来。

他又故技重施,想把汤药给她y灌下去,她抬手打翻了药碗。

他让红菱再去煎药来,一碗不够,就两碗,两碗不够就四碗,如此反复,药汤洒得到处都是,一片狼籍,不过,总算给她喂了小半碗下去。

过了一两个时辰,韩无忌总算赶到了燕府。

她喝了药,正睡得昏昏沉沉,又有他从旁按着,就算再不情愿,还是给韩无忌诊了脉。

“并无大碍,急火攻心,又受了些风寒,内外交困,身子受不住了…只需好好服药,三两天便可退烧”,韩无忌开了方子,一脸疑惑地瞥了一眼帘子遮挡着的床榻,又偷瞧了一眼表情严肃的中常侍,客气告辞。

景行送韩无忌到仪门前,韩无忌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景行:“里头躺着的那位姑娘是…”

景行不绕弯子,默然点了点头,“是公子喜欢的人”。

“是那个给公子下药的?”

景行又点了点头。

“这就难怪了…”说完,韩无忌捻着胡须,慢慢摇了摇头,“强扭的瓜不甜,捆绑不成夫妻…你还是劝公子看开些,尽早丢开手罢”。

两人同时叹气,又说了些寻常话,互道珍重后,韩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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