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荒漠迷踪第一章深夜包裹(4)
包撕成一片片地放在餐盘里,并且在我吃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守着,也不离开。我尝试着想跟他聊聊,可是无论我说什麽他都不理我,始终低着头,装作什麽都没有听到。
有一次我抱怨说:「你们也太小气了吧?每天就给我吃两个小面包?」
结果第二次他来的时候,我看到餐盘里多了一根火腿肠。
我突然忍不住笑了,说:「其实你人还不错,为什麽要跟那群坏人在一起?」
他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看我。
我又说:「你应该知道他们g的事情,不是什麽好事吧?」
他咬着嘴唇,没有做声。
我笑了下,道:「看你年纪也跟我差不多,交个朋友吧,我叫卓静流,你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说了两个字:「河边。」
「哈?什麽?河边?」我疑惑地眨眨眼。
他低着头,口吻很平淡地解释说:「两岁的时候我的亲生父母把我遗弃在了河边,是乔四爷收留了我,所以给我起名叫河边。」
我忽然愣了愣,心中暗道:好一个狗血的八点档桥段,鬼知道是那个乔四爷从河边捡到了你,还是把你从亲生父母手里坑蒙拐骗过来当小弟培养的?
当然,这个无凭无据的揣测我没有说出来,只是沉默了一下,道:「所以,你就把那个老得好像快要si掉的驼背小老头当成了再生父母来对待?」
「不许你这样说乔四爷!」河边忽然有点生气。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我撇了撇嘴,道:「那我们来聊点别的吧,那个叫萧然的是什麽人?」
「是一个很厉害的盗猎师。」河边说着,抬眸看看我。
估计他原本以为就算说出来,我也肯定不知道「盗猎师」究竟是什麽玩意儿,但是在看到我急剧变化的表情的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什麽?盗猎师?」我吃了一惊。
这三个字,我曾不止一次地从二哥嘴里听到过,而每一次提到,二哥都是一副深恶痛绝咬牙切齿,差不多想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样子。
因为盗猎师,是所有考古研究员最为痛恨的头号公敌。
简单来说,所谓盗猎师,其实就是指那些专门盗取古迹中有价值的文物的人。
与盗墓贼不同的是,盗猎师不仅仅是盗取墓葬中的宝物,他们的盗猎范围上至g0ng殿神庙,下至墓x古宅,几乎所有的历史遗迹,无一不是他们的目标。而在盗猎的过程中,他们往往会不择手段,为了取得最有价值的宝物,甚至不惜损毁珍贵的历史文物,此等令人发指的恶劣行径,让所有考古研究员们都痛心疾首。
看来那个萧然,果然不是什麽好东西。
我恨恨地咬了咬牙,抬眸看看河边那一脸因为失言而万分懊悔的样子,道:「所以,特地请了一个盗猎师来,你们此行就是要去挖宝的,对吗?」
听到我说了个行业术语,河边又是一愣,半晌都没有吭声。
而之後,无论我说什麽,他都不再说话了。
直到最後一次来送餐的时候,他很认真地对我说:「船快要进码头了,大概会停靠一段时间,你待在这里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也别想着逃跑,免得多吃苦头,等到事情解决後,我会试着向乔四爷求求情,叫他把你放了。」
我笑了,看着他,由衷说了句:「谢谢。」
不过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逃跑,因为我猜,他们这次的「挖宝」行动肯定会与二哥的失踪有关,而他们想要找二哥,我也想要找到二哥,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目的」一致,所以,我打算姑且先跟着他们,至少b自己一个人毫无头绪地盲目乱闯要强得多。
这样想着,於是我说:「河边,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有话要对乔四爷说。」
五分钟後,我被带到了甲板上,一行人全都疑惑地看着我。
那个驼背小老头坐在一张铺了羊绒垫子的太师椅里,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有点紧张,但是很努力地克制住了,咽了口唾沫,挺起x膛,非常直截了当地说了句:「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挖宝。」
此言既出,一瞬间,在场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背後传来一声口哨。
我回过头,却看到那个厚脸皮流氓男正一副无b悠闲的样子翘脚坐在船舷上,嘴里叼着一支烟,冲我眨眼痞痞地一笑。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回头,故意摆出一脸自信满满的表情,又壮着胆子说道:「二哥给我的那样东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过,而这其中的机密,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让我跟着一起去,相信肯定会对你们大有帮助。」一边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手心里一直在冒冷汗。
鬼才知道那只断手到底有什麽机密,但是此时此刻,我只能这样赌一把了。
驼背小老头一时间没有说话,彷佛闭目养神似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才缓缓问了句:「你为什麽要主动给我们提供帮助?」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因为我也想要找到二哥。」
驼背小老头不再吭声了。
我也不知道他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大约半个小时後,船靠岸了,黑西装走过来替我解开了手脚上的绳索。
不过这个时候的黑西装,已经没有再穿黑西装了,而是换了一身黑se登山服,站在他背後的那个中年眼镜男也是,两个人似乎是准备好了要长途跋涉的样子,身後分别都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登山包,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满了东西。
「如果路上你敢有半点不规矩,我会立刻一枪打si你。」眼镜男看着我,恶狠狠地威胁。
我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脚,冷笑着回答说:「放心,在找到二哥之前我不会的。」
说话间,看到一个同样穿着登山装的胖子走过来,b了个手势,道:「许哥,阿全,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眼镜男姓许,黑西装叫阿全,至於这个球一样的胖子,我之前听他们叫他「胡胖球」。
胡胖球推了我一下,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我看了看他,没说话,双腿之前被绳子捆了太久,气血不顺,此刻正如针刺般地一阵阵发麻,但是我仍然咬着牙,加快了步伐。
走到下船口的时候,我看到萧然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他没有换衣服,只是背後多了一个背包,而在背包旁,还有一长条用白布裹着的奇怪东西。
我不禁疑惑地盯着那东西看了一会儿,一抬眸,却看到萧然也正在看我,於是赶紧收起好奇心,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脸。
河边和乔四爷还有其他人都没有下船,下船的只有五个人。
我,黑西装,眼镜男,胡胖球,以及萧然。
这个码头看上去有点破旧,不过进港的船只倒是不少,甚至还有几个旅行团。
有一些当地居民站在那里举着牌子招揽搭车生意。
看样子,似乎从这里到附近的城镇还有一段路程。
我们下船後便有人前来主动搭讪,问要不要车,但是眼镜男他们都没有搭理,只是站在路口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半。他们应该早就已经约定好了当地的联络人,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随後胡胖球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那张肥腻腻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
他说:「许哥,不好了,出事了。」
眼镜男皱了下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