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 为患 第58节
他们说话的功夫,前方转角突然涌现出一群人,领头的就是刚刚离开的郎栎,他手里拿着对讲机,一边小跑一边说:“什么都不要动,我带着东西过来了……”
他身后的人抬着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仪器和放着粗细不一试管的架子,步伐谨慎而小心。
他们从曲砚和燕灼旁边匆匆跑过,中间竟然还有一对双胞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表情也是相似的。
曲砚看着那对双胞胎,电光火石间,之前忽略的细小线索突然串联起来,他一把拽住燕灼的小臂,“燕灼,闻奚的脸是不是被燕行章改变的?”
燕灼一愣,接着点头,“没错。”
“燕行章既然能改变别人的脸,肯定也能改变他自己的。”曲砚的语速不由自主变快,“于阳说得没错,之前的两具尸体都是直接出现在越山的,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越山,想制服异能者不容易,但如果那个人顶着一张他们熟悉的脸呢?”
“你怀疑谁?”燕灼问,曲砚能这样猜测,心中肯定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被越山所有异能者认识并相信,在越山有一定的地位和能力,最好是行踪不定,燕行章扮演起他的身份能更加轻松,这样的人,越山只有一个。”
他眸光锐利,缓缓吐出一个名字:“蓝因。”
他话落的瞬间,身侧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曲砚?”
这声音有点耳熟,燕灼还没想起来是谁,就感觉曲砚握着他小臂的手在微微收紧。
他下意识做出防备的姿势,抬头看向来人。
前方的男人穿着咖色的长风衣,头上戴着同色系的帽子,鼻梁高挺,嘴里含着未点燃的烟,气质十分随意,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刚才说到的对象——蓝因。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又眼花了。”
蓝因用一只手拉了拉帽檐,有些苦恼地说:“让我想想,哪首诗歌比较配久别重逢,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啊……”
“久别重逢……”曲砚小幅度地拍了拍燕灼的手臂,示意他收敛动作,不动声色地说:“这话似乎不太准确,我们这个月才刚刚见过面。”
“这个月?不可能!”蓝因一脸不可置信,嘴里的烟险些叼不住,“自从你被那个双城的什么队长给掳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
他说到这里,仿佛一下子意识到燕灼的身份,啧啧两声道:“这小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凶,他刚才那副架势,我还以为他要打我呢。”
猜对了
“吧嗒——”
是打火机打开的声音,蓝因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徘徊在曲砚身上,“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跟着小情人在双城甜蜜,跑来邺风做什么?”
他的表现太过淡定,曲砚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刚才的话,只能顺着他的话问:“那你又为什么会在邺风?”
“当然是来看朋友,毕竟我朋友遍天下。”他说着上前一步,燕灼当即身子一转,挡在曲砚前面。
“不是吧小朋友,我对他可没兴趣,你至于这么防备我吗?”蓝因一脸无奈,显然会错了意,他停下步子,“刚才的事还没说清,你是在哪儿见到我的?”
“越山。”曲砚没做隐瞒。
蓝因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绽,他仍是疑惑的,“你确定是我?”
今天以前是确定的,现在不太能了,曲砚扯了下嘴角,正要说话,就被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打断。
“请问是越山的曲队长吗,我们副队长请你现在过去一下。”是个戴眼镜的女研究员,她说话时看向另外两个人,“无关人等请暂且回避。”
蓝因耸了耸肩,“你忙你的,我就在附近,等你结束我们再说。”
燕灼没有离开的打算,他语气略有强硬地问:“我是他的助手,也不行吗?”
女研究员犹豫片刻,点头同意,“好,请跟我来。”
从主街向左拐,是一条狭窄无光的巷子,两侧布满密密匝匝的铁网,几分钟后,女研究员推开由铁网编织高大铁门,眼前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栋外形稍显奇怪的建筑物,钢铁熔铸的巨大外壳包裹高楼,在他们踏出铁门的瞬间,数不清的视线投来,带着冷漠的审视。
趁着女研究员上前和守卫说话的间隙,燕灼弯腰和曲砚耳语说:“这里是邺风的核心。”
他之前潜进来过,所以对这里并不陌生。
守卫放行,建筑内部的色调简洁而冷淡,女研究员用身份牌刷卡打开一侧通道,沉默地在前面带路。
曲砚隐晦地打量环境,一边猜测燕灼之前是如何潜进来的。
洁白的墙壁一尘不染,女研究员抬手敲门,话语简洁,“副队长,人到了。”
“进来。”隔着一道门,郎栎的声音有些模糊。
厚重的玻璃将房间分割成两部分,郎栎站在玻璃旁,微低着头,握着笔在本子上写写停停,偶尔露出思索状,
女研究员把人带到后转身离开,郎栎头也没回地说:“我让人提取了针管内的液体,里面的东西很不正常。”
看来郎栎的行动力很强,曲砚望着横在屋内的玻璃没有应声。
“我做了个小实验。”郎栎打了个响指,拉开垂在玻璃上的百叶窗,透明玻璃的另一侧也是一片空荡,除了被绑在椅子上的丧尸之外空无一物。
那只丧尸透过玻璃看见他们,当即发出嘶吼,狂躁地晃动身体。
这是一间观察室,曲砚反应过来。
“就在刚才,我把针管里的部分液体注入到了它体内,你们看……”郎栎指向丧尸的脖颈,“伤口愈合了。”
丧尸已经不是人,身体自然没有愈合伤口的本能,但现在它脖颈处的皮肤虽然依旧是青紫色,但找不到一点伤口的痕迹。
曲砚慢慢扫过目光,“你的意思是那些液体能破解丧尸病毒?”
郎栎摇头,“不,仅仅能让伤口愈合罢了,丧尸还是丧尸,不会有任何改变,而且这种液体若是注射进活人体内,相信我,那个人连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下来。”
曲砚沉吟片刻,并未松懈,“郎副队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郎栎慢条斯理地说:“队长说你们是邺风的合作伙伴,合作么,不就是要坦诚相待。”
坦诚相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不出曲砚所料,郎栎接着说:“计划提前,我现在就要去a市,出于安全考虑,请曲队长和我一起去,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邺风、骗我?”
郎栎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也是,末世里蠢人如何能生存。
曲砚不为所动,“我认为我把针管交给你们就已经代表了一切,再者说,我这副模样,难道邺风还没有这个自信吗?”
“不见得。”郎栎撇嘴,“曲队长不知道,别看我们这里防守严密,但之前还是被人钻了空子,至今我们还没抓到那个人,所幸没什么大损失,不然我都没地方哭去。”
曲砚似乎猜到了他口中的潜入者是谁。
“我和你去。”燕灼径自说道。
曲砚和郎栎同时看向他。
曲砚朝他皱眉,郎栎则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一个助手,口气倒是不小,只是以你的身份还没有这个资格。”
“助手的身份不够,那他的爱人呢?”燕灼一只手搭在曲砚的肩膀上,“我是他的爱人,自然有代替他的资格。”
郎栎眉头一抬,接着笑了,“原来是这种关系,怪不得我觉得你们俩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