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于望喜出望外，等下了车，他猛扑过去抱住蒋琛，给他一个大大的夸奖：“蒋总你真好！”
蒋琛：“……”
他好像没有一点分寸感。但是两个人是包养关系，又好像是他自己太克己守礼，蒋琛不明白，他第一次遇到这么热情似火，不管不顾的人。
“我知道我很好。”蒋琛的语气里有些无奈，也有可能是纵容，“下来，开门。”
于望松开他，开开心心地跟在他身后，听到他说：“反正我的卡在你那儿，每个月扣多少你自己转吧。”
于望啊了一声，有些惊讶，“原来那真的是你的私房钱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蒋琛以为他要把卡给自己，刚想说你拿着得了，就听到他说：“那你私房钱够用不？用不用我每个月转给你点儿？”
蒋琛：“……”
他叹口气，“不用。”
于望嘿嘿笑：“开玩笑的啦，卡我没动，卡上的钱我也没转，上次举办派对是用的你转我的钱，卡你拿走吧。”
这让蒋琛出乎意料，他说：“为什么。”
于望说：“不想让你觉得我很爱钱。”
蒋琛：“？你不是吗？”
于望：“？你这是误解。”
蒋琛看着他：“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缺钱么？”
蒋琛看着他：“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缺钱么？”
于望：“不能。”
蒋琛：“……”
蒋琛：“好的。”
于望得了满意的答复，一整天心情都很好。甚至主动做起了家务，一边做一边哼歌。而蒋琛之前在家的时间少，各处细节都没留意，现在他得空在家，去卫生间撒泡尿，都能看到某人挂起来的干净内裤。
还是个青色的。
蒋琛莫名盯着看了会儿，回神摁下冲水键。洗手的时候，看到他的牙膏杯旁挨着另一个。
他又出神地看了会儿，才后知后觉重新观察起这个家，不能说是似乎，而是已经处处放满了于望的东西。
他那廉价的毛巾。
闻起来味道不怎么样的香皂。
断了一半的梳子。
他出来，看着客厅，一个秃了的，丑了吧唧的靠枕玩偶，一个电视旁长相奇丑的不倒翁。
这些丑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突然就莫名闯进了他的家。
而他毫无察觉。
过也没什么。他叹口气，转身，于望站在他身后，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蒋琛说：“看什么。”
于望说：“你在看什么？”
蒋琛随意一指，指着那个玩偶：“丑。”
于望：“……”
于望：“我刚刚喊你，你没听到。”
蒋琛嗯了一声，“丑的我耳聋。”
于望：“…………………………”
于望张张嘴，“他陪我很多年，而且十几块钱的东西能指望他什么？你别看他丑，他质量很好，到现在里面的棉花还弹着。”
蒋琛点头。
于望还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他看，是陌生号码，本想拒绝，但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少，他又怕是什么人找他，便摁了接听。
蒋琛抬步朝书房走，于望下意识跟在他身后。
电话接通，是个外国人，“嗨！蒋琛，我是alex，请问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我想请你。”
“没时间。”于望说，“不好意思。”
他果断挂了电话将对方拉黑。
蒋琛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于望愣了一下，诚实地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蒋琛：“……”
蒋琛说：“你以后在外面，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喝酒。”
果然昨晚的事还记得，于望说：“我知道了。”
他不知道自己喝完酒是什么样，只知道妈妈曾经和他说，他有次误喝了酒，一直睡，睡的喊都喊不醒，可把家里人吓死了，嘱咐他千万不要喝，不要喝。
于望也不喜欢喝，所以一直没喝过。
他出了书房，想蒋琛刚刚那么严肃，是不是因为自己不仅吐了他一身，还给他惹了麻烦，才会让他避之不及地说别提了。
唉，他的内心有些许煎熬，最终决定给他买件衬衫当赔罪。毕竟迄今为止，蒋琛对他的帮助很大，很多，也对他很好，他回想起昨晚的项链，心里就一阵柔软，何况自己总惹他生气、无语。于是他去了商场，挑挑选选，买了一堆袜子出来。
衬衫太贵了。
好看的有质感的他都买不起。他倒也想豪气地挥手掷千金，但是他这千金还是蒋琛给他的，他得存来做正事。再说，蒋琛衬衫那么多，真不差这一件。心意嘛，有就好了，礼轻情意重，他会理解的。
于是他开开心心地回去了，袜子好，袜子多，不喜欢扔个一双两双的也不心疼，便宜，样式还多。蒋琛的袜子都太单一，颜色也都太统一了。他兴高采烈地回去将袜子摆在蒋琛面前，神情邀功似的自豪。蒋琛看着那一堆袜子，手里握的钢笔都停了。
“你兄弟？”
于望：“……”
于望：“你的嘴非要这么毒呢？”
蒋琛：“你摆这儿一堆袜子干什么？”
于望：“我是让你看看，你喜欢哪几双，不喜欢哪几双。”蒋琛：“都不喜欢。”
于望：“……”
于望：“放屁。你好好看看。”
蒋琛站起身认真看了会儿，说：“都不喜欢。”
于望：“……”
于望：“放屁。你好好看看。”
蒋琛站起身认真看了会儿，说：“都不喜欢。”
于望：“……”
于望：“你。”
于望：“……好。”
于望生气：“这是我买给你的。”
蒋琛：“你买袜子干什么？”
于望：“……”
于望：“我不是把你衬衫吐脏了，衬衫我又买不起。”
蒋琛：“然后你就买一堆袜子。”
于望：“啊。”
于望：“袜子是必需品啊，你无论穿什么都得穿袜子吧。”
蒋琛：“这么丑的袜子不是必需品。”
于望：“你穿鞋里面谁能看见？”
蒋琛：“我能看见。”
于望崩溃：“它不丑啊。”
他挑的都是样式里最简约的了，顶多带一个两个的花纹或者符号，无伤大雅，根本看不出来。他严重怀疑蒋琛就是挑刺。
他露出自己的脚踝，“你看，我就是这种袜子，穿着很爽的。”
蒋琛：“你怎么不买内裤呢。”
于望脸一红：“内裤我也想了啊，那我不是……不知道你尺寸么……”
蒋琛微微挑眉。
“自己拿回去穿吧。”他坐回桌前，没再看他。
于望一腔好意没得到释放，心里不甘，他忍不住说：“那你要是不介意，内裤也行啊。”
蒋琛：“……你出去吧。”
于望喊了一声：“烦人。”
他转身出去，却又一顿，抬脚走进更衣室，深吸一口气，拉开衣柜，果然看到放在最下面叠的整整齐齐的黑色内裤。
他脸红红的，心跳也快了，捡起一条看，忍不住咽唾沫，好大。
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