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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掐住小太监的脖子,却并未用力,只是虚虚地覆在上面,拇指轻轻拂过对方的喉结,似是在调情。

“瞧把你吓的,地上多凉,快些起来。”

“那本王再问你,若是有人想非要置你于死地,你又当如何应对?”

江怀壁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意图,试探着问:“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徒离忧松开手,继而搂住对方的腰,逼迫他贴近自己,“本王喜欢同聪明人打交道。”

说罢,便捧住小太监的脑袋便亲了下去,差点将人亲得背过气去。

江怀壁下意识想要挣脱,推拒中指甲不小心刮伤对方的侧颈,在上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看起来甚是惹眼。

他震惊地睁大双眼,赔罪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废话就不必了,说点本王爱听的。”徒离忧似是厌烦了那些赔罪的话,顺势捏住了他的嘴巴。一点皮肉伤而已,更重的伤他都受过,哪里值得他这般大惊小怪。

“唔唔~”小太监被禁了言,只能用眼神示意对方放手,待对方松开后,这才微喘着气说道:

“殿下可知,陛下心里最忌讳什么?”

“父皇最忌讳……”徒离忧默念着,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本王果真没看错你。”

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的就是那些会威胁到他们皇位之人,他父皇也不例外。

当初左丞相,就是因为功高盖主,被他父皇以通敌卖国之罪,诛了满门。

江怀壁点到即止,随即又道:“恕奴才冒昧,还有一事相求。”

徒离忧并未开口,而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太监斟酌了一下措辞,这才缓缓开口:“不知殿下可有招贤纳士之意?”

“美人这是准备毛遂自荐么?”徒离忧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打趣道。

江怀壁摇了摇头,“奴才不才,难堪重任。倒是有一同乡,来盛都已数月有余,平日里靠算命卜卦为生,偶尔也会替人书写家信,一直怀才不遇,居无定所。虽身无功名,出身贫寒,但奴才觉得此人可用。殿下若能将其收为门客,或许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两人虽为同乡,实则并不相熟,只有过短短几面之缘,并无深交。前些日子偶然在街上遇到,这才重新有了往来。

此人曾周游列国,尝遍各国美酒佳酿,单单这酒与酒的区别,就能说上三天三夜,颇具心得。

行事虽颇为怪异,说话颠三倒四,对治国安邦之道却有着独到的见解。只可惜理念过于超前,生不逢时,空有一番志向,却无处施展。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却依旧囊中羞涩,未得明主。

宸王不解地问:“既有如此高人,本王竟一无所知,又该如何寻得?”

江怀壁并未卖关子,而是直接道出了一个最让人意想不到去处。

“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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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江怀壁在宸王府养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子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去要人,出师无名,难免落人口舌。

更何况,近来朝中盛传,玄帝有意要废太子,立新储。如今的他早已是自顾不暇,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管一个小太监的死活。

这日,小太监本想去同宸王辞行,却不巧在门口遇见刚从西街布行回来的宸王妃,想避开已是来不及了,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

“奴才参见宸王妃!”江怀壁低下头,只露出后颈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宸王妃停下脚步,转身吩咐下人将绸缎送去库房,这才仔细端量起他。

江怀壁其人如玉,肤白若瓷,生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一袭长衫,如初春抽条的柳芽般,绿意盎然,从头到脚并无半分点缀,典则俊雅,与他倒是极为相称。

这样的人,若是能守得一隅之地,娶妻生子,想必一生也能平安顺遂。

奈何造化弄人,偏就成了太监,一辈子囚于深宫,了无指望。

思及至此,宸王妃的目光中不自觉多了一丝同情:“大人不必多礼,不知身上的伤可否好些了?”

“回王妃,已无大碍了。”

宸王妃微微点头,说话时,头上的金色步摇也随之轻轻晃动,“若说起来,雪儿理应早些探望才是,奈何夫君说大人伤病未愈,不宜见客,故才拖至今日,不是有意要怠慢大人。”

江怀壁闻言,连忙回道:“王妃言重了。”同时,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奴才在贵府叨扰多日,心中已是过意不去,如今伤好,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此番,便是来向殿下辞行的。”

宸王妃掩面而笑,温温柔柔地说:“不巧了,夫君今日随大司寇出城,要晚些才能回来。大人且等上一等,待夫君回来再走也不迟。我先命人备好酒菜,待夫君回来一同为大人饯行,一点心意,还望大人不要推辞。”

盛情难却,小太监只得点头应承下来,“多谢王妃美意,奴才恭敬不如从命了。”

戌时,宸王风尘仆仆地从外归来。

一进门,便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小太监身旁。几名婢女小心伺候在一旁,时不时地为几人上菜、添酒。

一顿饭,吃的小太监味同嚼蜡,坐立难安。幸亏宸王妃并不知晓他与宸王之间那些腌臜、苟且之事,否则定会当场杀了他,死后再鞭尸,剁成数断丢去喂狗……

徒离忧瞧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表面上看似是在为宸王妃夹菜,暗地里却借由桌布的遮挡,悄悄在桌底下用脚去勾江怀壁的小腿。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江怀壁浑身一抖,差点将手中的筷子摔了出去。

而那个始作俑者,却睨着一双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宸王妃不知内情,目光关切地看向他。

小太监抿了抿嘴,只道是手抖没拿住,顺势坐得离宸王更远了一些。

宸王妃莞尔一笑,拿起桌上的茶盏,敬向他说:“多谢大人当日在蕈山舍身相救,夫君才能安然无恙地归来,雪儿今日便以茶代酒,替王爷谢过大人救命之恩。如若不嫌,不妨再多住上几日,让雪儿好生款待,以尽地主之谊?”

江怀壁虽不知她为何这样说,还是恭敬地举起酒,婉言拒绝道:“殿下贵为皇子,自有神灵僻佑,奴才又怎敢居功自傲。王妃的美意奴才心领了,只是这宫中还有事等着奴才去办,实在不便久留。”

说罢,便仰起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奈何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之后,小太监便开始头重脚轻,脸色微红,一双湿漉漉眸子眨呀眨的,单只是看着,就叫人莫名心动。

这一幕,恰好也落到宸王眼中。让他迫不及待地就想将对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雪儿,本王今日还有要事未处理,今夜便在书房留宿了。”徒离忧放下筷子,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宸王妃并未起疑,只道:“雪儿为夫君熬了银耳莲子羹,一会……”

徒离忧眉间闪过一丝不耐,随后又很快消失,放缓语气道:“不必了,你也操劳了一天,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罢,便一刻不停地拎起小太监,起身走了出去。

书房作为王府重地,若无宸王手谕任何人都不许擅自入内,就连宸王妃也不例外。

若胆敢违令者,一律格杀勿论。

方一踏入花园,徒离忧便摒退众人,一把将小太监纳入怀中,借着月光细细地端详起对方来。

江怀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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