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一声石破天惊长鸣陡然响起,张祺被吓了一跳,从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地捂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心道梦里不是没声音的吗,夫诸的叫声怎么这么真实?
“呜————”倏地,又是一声在耳畔响起。
张祺这才察觉不对劲,缓缓扭头朝洞穴看去,这一眼差点没把命给吓掉半条,只见一双蓝幽幽的眼睛浮在洞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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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诸报恩(1)
张祺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凝眸看去,竟是夫诸在往洞穴里打量。它的个头和洞穴一般高,只要站直,就能轻松将头钻进洞口。
无忧和小绵羊比他先反应过来,已经连滚带爬得跑了出去。
“哎哟!”
“嘤嘤!”
两小只轻车熟路地顺着夫诸的鼻子爬到它的头上,然后坐在了角上,亲亲热热地蹭着。
张祺茫然地看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洞口,问道:“夫诸,你怎么来了?是怎么找到这的?”
“呜——”夫诸仰天叫了一声,又低下头,看着地面。
张祺顺着它的视线朝地下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夫诸的脚下躺着两只血淋淋的动物,已经死透了。除此之外,旁边还躺着三个大如篮球的不知名瓜果,显然这些都是夫诸带来的“谢礼”。
张祺又惊又喜,忙顺着藤蔓爬了下去。
夫诸将地上的东西踢到张祺面前,催他赶紧“验收”,张祺心里发毛,装着胆子扯住那东西的耳朵,查看一番,竟是两只死透的灰兔。它的颈上有血迹和咬痕,应当是被夫诸一口咬死的。
夫诸仰头“呜——”一声,这是在问张祺“你喜欢不”。
张祺受宠若惊,笑着道:“我很喜欢,太谢谢你了。”
这话不假,他确实很喜欢。来到这里至今,除了鱼和蛋,他就没正经吃过肉,如今有肉在眼前,他能不喜欢吗?口水简直都要流下来了。
可问题是,没有刀,怎么收拾兔子呢?
张祺给小绵羊拿了竹子和竹笋,给无忧拿了一个瓜,独自带着兔子来到山涧边,一时不知该往哪儿下手,陷入了苦恼的境地。夫诸走到他旁边,乖顺地趴了下来。
无忧丢下吃了一半的瓜,也跑过来:“哎哟。”
张祺提起兔子,跟它诉苦:“猴哥,这怎么收拾?”其实真要想收拾也不难,用稍尖锐的石头使劲捶,将兔子脖颈上的皮给锤烂了,弄到一道口子,然后剥皮便可。
可这样未免有些残忍,张祺下不去那个手,更重要的是,他想剥下完整的兔皮,留着以后备用。若是运气好,多捉几只野兔子,没准能弄张垫子或褥子。
无忧也没法,跟着一道发愁。
“呜——”这时,夫诸突然嚎了一嗓子,然后站了起来,扭身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张祺和无忧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祺大喊:“夫诸老哥!你去哪里!”
然而他的声音都被“轰轰”的声音压下,那是夫诸奔跑的脚步声,它身体巨大,每奔跑一步地面就震一下。速度很快,步距也很大,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跑出去很远。
无忧追了一段,眼看完全没有追上去的希望,失望地走了回来。
张祺拍拍它的头安慰:“它只是带着礼物来感谢我们昨天的搭救,现在该回家了。”
无忧有气无力地应一声,还是感到有些不舍。
张祺回到山涧边,提起两只兔子,决定等中午再来好好琢磨怎么处理,反正也没谁会在早上吃烤肉。他将兔子放在阴凉处,从无忧吃剩下的半个瓜掰下一块,随意地解决了早饭。
将瓜皮收拾干净,张祺正欲带着无忧和小绵羊去捡柴、找食物,忽感地面猛地“轰轰”震动起来。他下意识地朝山涧下游望去,竟看到夫诸正疾速奔跑而来。
“哎哟!”“嘤嘤!”
无忧和小绵羊目瞪口呆。
不消片刻,夫诸便已奔至眼前,张祺合上因为诧异而险些脱臼的下巴,仰着头问:“夫诸兄,你去哪儿了?”
“呜!”夫诸低下头,张开嘴,将一样东西吐在张祺面前。
张祺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到了一截弯刀似的东西,灰黑色,有一圈一圈年轮似的花纹,有些像牛角。他捡起来,凑近了端详,并不是牛角。因为牛角的截面是圆形,而这个角是扁形,纵向看去是薄薄的一片。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是某种动物的角。
张祺伸手摸了摸,顶端尖锐,边缘有些锋利,他拿起来,问道:“你刚才就是去找这个,也是送我的?”
“呜呜——”夫诸给予肯定的回应。
张祺挥了挥手中的角,虽然还没想到这东西能拿来干嘛,但是礼貌地笑着道:“谢了。”
见他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夫诸有些发急了,它低头寻找,看到了放在角落的两只灰兔,张嘴叼起来,放在了张祺的面前,又用鼻子拱他的手。
张祺愣怔片刻,猛地恍然大悟,夫诸特意去找来锐角,是让他拿这玩意处理兔子。
对啊,这东西这么尖锐,不是刚好能拿来处理兔子吗?!
张祺欣喜若狂,说干便立刻着手,他将兔子重新提回山涧边,尝试着举起锐角,插向兔子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