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绵羊已经吃饱了,跑过来看新奇玩意。
张祺把白?果也放火上烤,慢慢等着。过了会儿,竹筒里的开始冒泡沸腾,无忧好奇心中,伸出手指想去戳,张祺忙拦住他,教育道:“这是烧开的开水,比温泉池里的水烫两倍都不止,会把手烫坏的。”
“哎哟。”无忧胆战心惊地收回了手。
五个野鸡蛋排成一排,随着开水小幅度滚动着,估摸着一点时间,张祺用树枝夹了一个出来。拿到山涧里过了一遍冷水,然后敲壳拨开,一枚白嫩嫩的鸡蛋就躺在了手心之中。
将鸡蛋掰成两半,里面的蛋黄金黄粉糯,冒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张祺咽掉口水,把手里的鸡蛋先孝敬了无忧,然后给自己剥了一个。竹筒中五个野鸡蛋,他分了俩,无忧分了仨。
暂时先吃着,又拿了四个鸡蛋放进去煮。最后张祺遵守诺言,让无忧吃了三个野鸡蛋,自己吃了四个,而后他们又平分了烤熟的白?果,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张祺吃得肚皮鼓鼓,狠狠地打了一个饱嗝。躺在原地休息片刻,他起身拿起竹筒去山涧清洗。
虽然竹筒没被烧着,但底部已经烤得焦黑,至多再一次便要被烧漏。
张祺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想办法找到能循环利用的容器才行,但他一时还没有主意,只能暂时将这事搁在心底。
今天干的都是力气活,吃过饭,张祺累得四肢发酸,像被人套在麻袋里打了一顿似的。为了缓解疲乏,他去泡了温泉,等天都快黑透了才回到洞穴里。
晚上,反正无事可干,干躺着只会被孤独烧身。
于是张祺在洞穴里生起篝火,又给自己找了事来干。
“呜——”
他把今天从竹林弄回来的冷箭竹抱到身边,在腿上比划一下,截取了约莫一米长的高度,然后卡准位置,抵在膝盖上,猛力将他折断。
虽然冷箭竹细,费不了多少力气,但是鲜竹很韧,首先得施力弄裂,然后才能来回几次掰裂。因而一截竹子弄断以后,断口总是四分五裂,不美观,也有些扎手。
弄了几根,张祺觉得这样实在不行,于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无忧。
无忧已然和张祺形成了默契,不等他开口,便已了然了他的意思。它走过去,拿起一根冷箭竹,看向张祺。
张祺会意,拿方才折断的那截竹子出来比划一下,然后指着一个竹节,说:“咬这。”
无忧亮出大门牙,“咔嚓”一口给咬断了。
而后,张祺比划,无忧张嘴,不多会儿便处理好了所有竹子,一堆笔直的秆茎堆在火堆旁边。
小绵羊自以为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张祺的身后,缓缓地伸出了爪子,还没碰到竹子,就被张祺一把捏住。
张祺算是看出来了,这头“小猪”看着拙笨没心眼,实则处处是心眼,稍不注意就得被它给糊弄了。
小绵羊不满地凶起来:“嘤!”
张祺松开手,起身把竹子抱到一旁,说:“这是用来制作栅栏的,可不是给你吃的。”
角落里有许多嫩竹子,小绵羊也不饿,就想闹而已,眼见张祺把竹子抱走,它也不纠缠,悻悻地躺回原来的地方,扒拉地上的笋壳玩。
张祺将竹子摊开晾着,他还没想好栅栏要怎么做,因为洞穴里都是岩石,没有一丝泥土,竹子没法像楔入泥土般达到固定的目的,他得先想一个固定住竹子的方法,才能开始建造栅栏,而且现在竹子也远远不够。
总之,先把竹子晾晒成干竹总没错,若是制造栅栏的计划搁浅,还能拿来当柴烧。
夜已深了,张祺正准备熄火睡觉,倏地听到洞穴外面传来一声“呜——”的长鸣。这声音婉转悠扬,倒是不难听,但在这深夜听来还是有些瘆得慌。
张祺走到洞穴口,往外张望,外头黑布隆冬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连那声音也没了。正准备回洞穴,倏地,不知哪片山坳里又传来“呜——”的长鸣,叫得人心脏不由得一紧。
张祺竖起耳朵细听,还未等他分辨出声音来源,东南方向蓦地出现一片耀眼的光芒。这光芒不似灯光,不似火光,泛着柔和的光晕,还有节奏的一明一暗地变化着。
那……究竟是什么?
张祺眯起眼,实在无法辨别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光,但可以清晰地判断出发出光芒的位置在小河下游的某个林子中。
他想起今天踏足过的那篇原始森林,又想到了夫诸。在《山海大荒记》中,作者写过一个细节,夫诸的毛发在夜里可以发出白色的光芒,就像被一圈圣光所笼罩。但它不会轻易释放光芒,因为这会让自己在黑暗的环境中成为一个明亮的目标,从而遭遇野兽的袭击。它只会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才会释放光芒,达到吓走劲敌的目的。
不过小说中并没有提过夫诸的叫声是什么样的。
“呜——”又是一声长鸣,随后那耀眼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张祺等了一会儿,长鸣声不再响起,光芒也不再出现。
会是夫诸吗?它是不是遭遇了危险?
无忧一直蹲在张祺身旁,见那光芒消散,它“哎哟”了一声,听起来颇有些遗憾。
张祺收回视线,垂眼看着无忧:“猴哥,会是夫诸吗?”
无忧挠挠脑袋,一脸茫然,无法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