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啊,来看看你。”姜林推开楚宁,从窗户钻进了楚宁的房间,又反客为主地将楚宁拉着远离了窗口,边关窗户边说道:“夜深天寒,小心着凉。”
窗户关上了,他又仿佛回过神来,笑嘻嘻地看向楚宁,刻意至极道:“哎呀,我忘了,这世间的修士没有哪个像他那般病弱又不自重啦。”
楚宁知道他说的是谁,对方这一番话不知是何用意,但他心中情绪却还是因此翻涌,满是不快,在泛叶宫,他们便是这么相处的吗?还是他这是做给自己看,想要看看自己的态度?他冷笑一声,道:“不知姜林姜宫主来我这小弟子院中有何贵干?泛叶宫为如今第一魔教,我这小小弟子怕是没那个面子让你大驾光临。”
姜林嬉皮笑脸地拍了拍楚宁的肩膀,道:“哎呀,你这家伙可真是犟呢,我说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的啊,什么姜宫主,我可担不起,泛叶宫宫主还活着呢,在下只是代为处理宫中事宜罢了,什么大驾光临的,小道友言重啦。”
楚宁侧
身避开他的手,淡淡道:“你既然知道无人伤我,便应该明白我对外伤重的言论不过是个幌子,何必远行至此,特意来一探究竟?”
“那不是我家九渊不信嘛!我这客人来了都不给我上一杯茶的吗?你们中原不是有这个待客之道吗?”姜林自顾自地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壶水,喝了一口,眉头皱了起来,沉思了片刻,将杯子放下,又拎起茶壶打开盖子看看壶内,然后他不悦道:“同样是茶,你这怎么那么难喝?不及卡尔塔带给我的茶半分滋味。”
“不速之客算什么客?”楚宁脸色一黑,九渊?是段渊曾经的名字吗?他按下茶壶,隐忍着怒气,道:“你到底想如何?如今你也已经看到我了,我安然无恙,重创为假,你可以走了!”
“那怎么行?西部离这中原多远吶,我难得来这一趟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姜林再拿起那个茶杯,将那剩下的半口茶水一饮而尽,他皱着眉放下茶杯,慢悠悠道:“你既然无伤无患,怎么要传出这样的风声?眼看着你的仙试大会便要缺席了,你不会是怕了吧?”
楚宁没有说话,若不是这人他可能打不过,自己早就将他丢出去了。
“怎么不说话呢?”姜林看了看四周,拖了一把椅子出来,他施施然地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宁,道:“我来这儿说了这么多,楚宁,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呀?”
楚宁冷声道:“没有!我只想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走去哪?这仙试大会,数年一次的盛典,我可以要好好瞧过再走,我想好了,如今外界戒备森严,我这个魔修不好到处走动,就借宿你这儿吧。”姜林笑眯眯的,像只狡猾的狐狸,他问:“你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不想问问段渊吗?”
“……”楚宁心中微颤,他看向楚宁,动了动唇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这个人太过诡异,楚安对他也没有过多的评价,他并不想同这个人讨论段渊,即使是自己想要打听段渊,他也绝不会通过这个人。
姜林流露出遗憾失望的神色,他痛心地说道:“真是个负心汉哪,亏得他在你离开后等你半个月,冒着危险等你一个回答,你竟能不闻不问,真是可怜了我家九渊哦,回去便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养好了病,又听闻自己的心上人被魔修所伤,急火攻心,大病未愈,又添新伤啊,啧啧啧!”
楚宁听到段渊患病,心一下揪了起来,也不顾眼前人是什么人,刚刚才坚定的想法全部抛掷天外,他神色紧张地问道:“段渊他怎么了?严重吗?”
“不严重,一点事都没有。”姜林恢复了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楚宁,道:“我原以为你得知了他的身份,弃他而去了,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呢?”
“……”楚宁悄然松了一口气,闭上了嘴巴。
“我告诉他你落入了一片境外之境,让他安心,出来了,或许便会来找他,当然若你是真心的话。”姜林点了点桌面,有些不解,眉头蹙起,但很快又展开,他半垂下眸子,似乎是在替段渊难过,他缓声道:“这几日我同段渊可是一直在泛叶宫等着你呢?哪知你竟然直接回了上清山,还是半句话没给他,他这下可是真死了心。”
楚宁心一阵抽痛。
“我想你应当不是这等不告而别之人吶,便来瞧瞧,倒是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啊。”姜林抬眼看向楚宁,眼中戏谑,道:“我知你与你的师父相处有异,倒是没想到,他竟将你软禁于此,是为何呢?”
楚宁皱眉,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他忍不住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说啊,你的师父,将你练成这副模样是为了什么呢?”姜林假做思考了片刻,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道:“此事先按下不谈,我先同你说些别的有意思的事吧,那些九渊应该不会同你说起的过去。”
不得不说,姜林的话对他有巨大的吸引力,楚宁抿了抿唇,安静又别扭地听了下去。
姜林看了他一眼,说道:“在泛叶宫有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叫殷千星,他是在九渊的母亲死后出现在他身边的,目的是代替他的母亲成为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最初他和九渊一般年岁,后来他死了,于是另一个殷千星出现了,但很快他也死了,往后的殷千星都没有活过两年,九渊在泛叶宫的童年……或者说少年时期,几乎是伴随着殷千星的一个个地死亡过来的,因为这些殷千星没有一个走进他心里的,殷非实在拿捏不了他啊,于是最特殊的殷千星被带来了泛叶宫,他和曾经的殷千星都不一样,他活得最长久,也活得最自在,不出意外的,九渊对他也最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