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段渊不知他以前是如何,但至少现在,他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放荡至极。
“不做吗?”楚宁咬了一口段渊的耳垂:“我们可以不双修……”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整个人被翻了个,压在了人下,段渊居高临下看着他,眼角发红,眼中又是恼又是羞,他喘了几口气,咬牙问道:“你以前就这样吗?”
楚宁爱极了段渊这副模样,他忍不住调戏说:“以前啊,是你缠着我要做,一点都不知节制,把我弄得……”
“别说了。”段渊感觉整个人都冒着热气,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烧了起来,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甩了甩脑袋,恢复了些理智,他说:“明日……便是那人最后一次来我这儿偷换残魂。”
楚宁沉默地听着,没有问他要做什么,他魂飞天外,突然意识到,这就是自己为什么总是做不了事,他一点都没有询问的欲念,这有些不太正常,他绞尽脑汁,才想到点什么:“这和你的复仇计划有关吗?”
“我知道姜林一直在担心什么,泛叶宫很大,正道忌惮的魔修邪修皆聚于此,我若杀了殷非,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楚宁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段渊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久违的被一种甜蜜的情绪占据,他忍不住摸了摸楚宁的眉眼,接着说道:“我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或许姜林也会用他的方式留下我的性命,但如果他出手的话,我肯定要遭些罪的。”他说着顿了顿:“不过走到了那一步,我也没什么资格挑了。”
楚宁知道他不会死,但不知道他们到底各自是要用什么手段让段渊活着。
段渊说:“明日,那人将残魂归为之后,我便开始行动,如果我最后活着,你还会在吗?”
“会的。”
段渊听到肯定的答案,会心一笑:“那好……我即使与你再见时不记得你,我也一定会爱上你,就如同今日一样,我原以为对你是一见钟情……”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令他最开心的事,他说:“到那时,你要想办法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我不想再忘记你了。”
“……”楚宁不敢答应,往后还有很多世,若是他一直在,又怎么会让那些悲剧发生?
段渊有些不满楚宁的沉默,咬了咬下唇,纠结了片刻,又问:“不能吗?相公?”
“!!好!”楚宁脑袋一糊,不管能不能做到,至少此时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
色令君昏啊!
次日,那偷换陶瓷魂罐的人当真如段渊所说的那样,再次潜入了段渊的房间。
段渊再那人走后才现身,他看向内室放置的黎号镜,神思晃荡了一瞬,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但那感觉稍纵即逝,他走过去将面具扣在了脸上,然后拿起镜子,离开了房间。
其实这个计划实施得早了些,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他应该和姜林商量一下动手的时机,但他愿意等,殷非不愿意。
他早在开始建筑药池的时候便已经挑明了他要做什么,未免夜长梦多,殷非不会给他太多时间。
最后一灌残魂归位,段渊的大阵也借此落下,他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放下了,在他杀了殷非后,那些魔修邪修若要反扑杀他,他也有自保的能力,再不济,也能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段渊捧着黎号镜来到娘亲的故宅,此处荒废不过三四年,却已经是满目苍夷,枯藤遍布,残砖破瓦满地,野草侵蚀了破烂的院落,看不出当年的模样,黎号镜自被他取出,他便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一是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心目中的母亲,当他想起那一夜发生的一切,娘亲在他心中和蔼温柔的形象便一息坍塌了,怎么都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
再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娘亲死了,她活在这里的痕迹被他亲手抹去,人物皆非,确实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但他觉得这里应该还有什么,记忆里他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但能回忆起来的却寥寥无几,在被他遗忘的那些时光里,应该还有什么。
他来到那座亭子里,前方的水池已经干涸,长出来许多的茅草,亭子的红漆也已经剥落了许多,裸露出的木头已经被腐蚀了去,坑坑洼洼的地面缝隙长出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少了些风吹日晒,长得茂盛得很。
此处是他设置的阵眼,若他能在那些邪魔手中活下来,他便离开泛叶宫,隐姓埋名,再不修行,碌碌一生,若是死,便长眠此处,无人可扰,灵阵便是他的墓碑,当世人破解了灵阵之后,他早已枯骨成灰,彻底清静了。
也不再顾忌石凳上的灰尘便坐了下来。
他将黎号镜放在了桌子上,体内属于灵湖的那一缕混杂的灵力附着在扣在脸上的面具,冥冥之中的一抹联系使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黎号镜面。
他没有询问出自己的疑惑,也没有唤醒神器,他只是看着,那镜面荡开的涟漪扭曲了他身后的景色,然后等待着……
天色渐晚,段渊枯坐了一天,耳边只虫鸣鸟叫声,日暮西山时,他终于听到了点别的声音,脚踩枯枝的声音。
他僵硬地看向宅院的大门处,不过也不需要看向大门,现如今围墙已经破败倒塌,他随时能看到外面
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