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尝尝我手上这个。”陆鹏飞咬了一口手中的冰糖红肠,嚼吧两下后评价,“我这个好吃。”
曲沉瞧瞧陆鹏飞手里的冰糖红肠,又去看孤君亦手中正常的冰糖葫芦,怒了:“你是故意的吧!就给我一个生姜的,拿我试毒呢?”
陆鹏飞嘿嘿笑,“不是你让我讨好你嘛,这普通的冰糖葫芦有什么稀奇的,当然得给你点不一样的尝尝。”
“陆鹏飞!”
“以前一口一个鹏哥,现在还想骑到我头上?”陆鹏飞拉开一段距离,嬉皮笑脸的,怎么看怎么欠扁,“等我恢复能力第一个电你,小、曲、沉。”
“我去你的!”
晚上八点,大伙准时抵达约定好的音乐庄园。庄园就在教堂附近,在教堂广场就能听到悠扬的乐曲声,时而是激昂的交响乐,时而是缠绵的小提琴独奏。
今晚就是元旦跨年夜,庄园从晚上七点开始免费向游客们开放。从大门向里望去,宽阔的草坪上正在举办美食party,游客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工作人员努力维持现场秩序。
滨城特案组包了一个内场用来招待,同样都是特案组的人,不管来諵楓自哪里都是战友,都得好好的招待一番。
这个内场是庄园内部的一处宴会厅,带有一个露天的空中花园。场所不大,可胜在温馨,在这样的雪夜,飘着食物香气的温暖室内,是多么令人惬意的存在。
人多、菜品多的情况下,自助餐的形式是最合适的,这次聚餐就像联谊晚会,大伙可以自由选择菜品,自由沟通交谈,各组代表相互客套的环节都省了。
形式是少了,人情味却更足了。东北地区的人民是出了名的热情好客,个个自来熟,一个话题能唠上半天。
饭桌上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大哥,用大碴子味极重的普通话,讲述起当年的英勇事迹。旁边的曲沉听得一愣一愣的,咬着筷子口齿不清的问:“尊嘟假嘟?”
“当然是尊嘟!”老大哥说“尊嘟”时有些别扭,硬汉了一辈子,第一次这样夹。
“哇,那也太厉害了吧,还有吗?”楚萌萌吸着饮料,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当然有了!我这儿的故事多着呢,全是亲身经历,你们爱听多少,我讲多少。”老大哥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逐渐迷失自我,侃侃而谈起来。
曲沉和楚萌萌竖起来耳朵,听得津津有味,到惊险刺激的桥段时,还齐齐张大嘴巴,嘴里的肉都忘记嚼了。
老大哥的两位同事路过,听到这些话,离开时都憋着笑。
同事a:“老张又在吹牛逼了,瞧给他能的,一个打十个了都。”
同事b:“这两娃也是缺心眼儿,这都能信?”
老大哥讲的浑然往我,曲沉听着听着,听到一处古怪的地方,好奇问:“你的能力也不是力量型啊,怎么徒手举起一辆汽车的?”
“这个嘛……”老大哥眼神闪躲,摸摸鼻子,“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嘛,不要低估了危急关头的爆发力。”
“可你明明是为了……”
“欸欸欸——”老大哥赶紧盖过曲沉的声音,佯装生气,“你再打岔我可就不讲了哈。”
“讲讲讲,我爱听。”楚萌萌立马帮腔,“曲沉,你不要捣乱了。”
曲沉:“……”好吧,不说就不说。
吃了个七七八八,故事也听过瘾了,曲沉站起身,想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在宴会厅外面的走廊处,曲沉很快方便完,在洗手池甩甩手上的水珠。
他一推开门,洛尹就站在门外,表情阴恻恻的,看的人心底发毛。
“哈?”曲沉愣了半秒,立马反应过来,要去关洗手间的门。
洛尹比他更快,一只脚抵住门缝,接着用力一推,将门大力的撞开。他挤进来,然后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洗手间的空间不大,听到落锁声时,曲沉心底咯噔一下,心跳如擂鼓,直觉要完蛋了。
他扯出个尬笑,结结巴巴道:“你、我、那个……咱、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你解释一下,你后面为什么跟那只鬼道谢?”洛尹一步步逼近,脸上的表情让曲沉感到陌生又害怕。
曲沉想起离开长廊时,自己得意忘形,居然当着洛尹的面和老爷爷道谢。现在再说什么辩解的话,洛尹都不会相信了。
“你敢说那只鬼不是你请来的?你敢说一切不是你策划的?”
洛尹一步步逼近,曲沉一步步后退,退到退无可退,背抵着墙才不得不停下。
洛尹贴的很近,一手挑起曲沉的下巴,压迫感十足的问:“你就是这样对喜欢你的人?”
“我、我……”曲沉不自在极了,他不喜欢洛尹靠那么近,不喜欢他身上的木质香水味。甚至不只是不喜欢,用“讨厌”来形容更贴切。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嗫嚅着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时间每一秒都很漫长。
“怎么不说了?编不出来了?”洛尹恶劣的勾唇,用大拇指指腹去触碰曲沉的唇瓣。
手指刚碰到唇瓣的一瞬,陌生的感觉像针扎般,令曲沉抖了一下。他用力的将洛尹推来,慌乱的想去拧门把手,逃离这个压抑的地方。
洛尹岂能让他如愿,伸手粗暴的将人拽回来。
他的力道太大,有没有控制好方位,曲沉被拽的一踉跄,背重重磕在墙壁凸出的挂钩上,塑料挂钩一下被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