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预兆吗?”
“没有,特别突然,我们都不敢置信。梦瑶这个月开始就不太爱理我,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后面我也疏远她了。”
案件到这里,黄梦瑶、肖斌、任铭旭三人算是绑定了。三人关系不一般,又同样在八月初状态异常,现在黄梦瑶、肖斌死了,任铭旭会不会也出事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曲沉立马联想到按不开的门和打不通的电话,他想也没想,迅速给在六中的警员打去电话,叫他们带上工具,到任铭旭家的住址,准备暴力开锁。
警员们一听有可能再出现死者,赶紧召集四五个人手,马不停蹄的赶到任铭旭家。
为首的警官敲了几下门后,就用上工具,将门锁撬开了。
闯入任铭旭家中,臆想中的血腥场面都没有发生,家里有些凌乱,但属于正常范畴。
带队的警官招手,示意警员们可以搜查了。警员们一哄而散,开始四处搜索。
靠里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只穿裤衩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一屋子穿制服的人,瞌睡瞬间飞到九霄云外。
“你们这是干嘛!?非法入侵啊!”中年男人面红耳赤,一面喘着粗气,一面用食指来回指着各个警员,“谁准你们随便进来的!你们有搜查证吗?”
警员们面面相觑,都将目光投向带队的警官身上。
“你就是头儿是吧?”中年男人食指指着警官的鼻子,一步步逼近,“你们还弄坏了我家门?不赔钱不道歉这事结不了!”
曲沉刚赶到这儿,就见光膀子中年男人指着一名警官的鼻子,神态极其嚣张。
他踏进房门,试探的询问中年男人:“你是?”
“我是什么我是!你们撬开我家们,还问我是谁?!”中年男人放下手,瞪了曲沉一眼。
“难道……你是任铭旭的爸爸?”
“不然呢?我的家里还能有谁?”中年男人语气非常冲。
任铭旭爸爸在这儿,家里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不像发生凶案的样子。
这下轮到曲沉尴尬了,毕竟人是他喊来的,撬锁也是他指使的。
他摸摸鼻子,往旁边踱步,语气有些虚:“我早上按了好几次门铃,也打了四五通电话,怎么没人接啊?”
“老子上夜班,早上七点多才到家!累得要命,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了!”中年男人说着,又抄起茶几上充电的手机,开机后果然看见四五通陌生号码未接来电。
他把手机屏幕凑到曲沉面前,“手机充电呢!我这是犯事了还是咋滴,这么多人来抓我呢?哈?!有什么天大的事,要把我家门都撬了!?死人了还是咋滴!?”
曲沉这个时候,要敢说出以为他们一家死了,这个男人就敢上来揍他。
这事变成这样,也挺尴尬的。曲沉揽过责任,“门的钱我们会赔偿的,我们这也是在办案,迫不得已,希望你可以理解。”
“你以为赔门的钱就行了吗?我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你们这么大动静吓醒,不需要赔我精神损失费吗?”中年男人得寸进尺起来。
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曲沉不想在这个事情上与他争论,赔偿的事会有部门和男人交洽。他直接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任铭旭在家吗?”
中年男人板着脸坐到沙发上,并不配合。
“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还是请你好好配合吧。”
有些人就是外强中干,得来硬的才行。听到“凶杀案”三个字,中年男人表情明显不对劲。
“你、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儿子吗?告、告诉你们,没凭没据的,我儿子也还是未成年,你们可没资格抓他。”
舆论压力
中年男人明显不对的语气,立马引起了周围警员的注意,不需要曲沉开口,为首的警官面容一肃,冷声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掂量清楚,是自己交代,还是让我们查。”
他们要查任铭旭的行踪也很快,如果中年男人肯配合的话,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警力资源浪费。
中年男人明显坐不住了,色厉内荏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的。”
带队警官又跟中年男人交涉了几轮,各种话都说尽了,中年男人依旧板着脸孔,粗声粗气的,不肯好好交代。
这给在场的警员们看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这个中年男人抓起来审问。只是没有向法院申请逮捕,他们是无权抓人的。而这个男人也不是嫌疑人,就算要以包庇罪逮捕,也得有足够的证据才行。
所以,尽管直觉这个中年男人有与案件有关的事隐瞒,警员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僵持了二十几分钟无果后,大家也只能离开。
任铭旭的行踪很快找到了,竟然在市郊的一所精神疾病诊疗中心。
曲沉他们坐上警车,循着地址,不久来到了任铭旭所在的病房。
当医生引着一群穿制服的警员进入时,任铭旭的妈妈不知所措的站在病床前,床上的任铭旭刚刚服了药,睡下了。他嘴唇发白、眼圈乌黑,在睡梦中还不时拧眉,很不安稳,跟随时会醒来一样。
“你们……这、这是来干嘛的?”与中年男人不同,任铭旭的妈妈模样的温婉,神情怯弱,看起来是个好拿捏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