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evol强制了
我转身跑出了院子,一路无话,我被他带回了家里。
一进门就被他拉到木凳上坐着,看他一通翻箱倒柜找出一些药膏,轻轻地往我破了皮的地方敷。
“不是让你乖乖坐着等我吗?”
我咬着牙,被那群小土匪气得不轻。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你!”
“你哪看见我被欺负了?”
还想再解释解释,小黎突然话锋一转——
“还有,小黎是娘和阿婆叫的,你还小,得叫我哥哥。”
他低着头,一边给我腿上上着药,一边循循善诱一样,明明没b我大几岁,却一身沉稳内敛的味道。
幼小身躯的记忆也逐渐和我的意识融合,幼年和阿婆一起生活的回忆被添上新的画符不,应该说,是童年记忆残缺的部分终于被填满。
小嬢和黎深在我被阿婆捡到之前就搬到村子里了。听阿婆说,原本b较避世的大家不太欢迎她们,但是小嬢,也就是黎深的娘亲,总在村里义诊,为人心地善良,慢慢地村里人也就不那么排斥她们母子二人了。
后来阿婆习惯x把我扔给黎深,然后去采药。不是因为我有多乖,而是黎深小小年纪确实出奇地成熟,何况他又闷又冷,村子里小孩都不ai搭理他,只有我,喜欢一个劲p颠p颠地粘着他。脑子里画面一闪一闪地,不是他给我做饭就是带着我玩
我看着他黑黑绒绒的头顶,莫名地心酸又开心。原以为被无情抹去的痕迹有多么罪大恶极,现在想起来了,不过是这样的平淡又令人欣喜。
我如数家珍一样让和他有关的回忆在脑海里倒带,板着脸的,大笑的,严肃地诘问我,突然的冷笑话数不清的神情都曾在那张幼neng的脸上,还没长开的五官已经足够g人,圆圆的小脸盛着小巧又jg致的眼睛,h瞳混着墨绿,像荆棘高塔偶尔停留的梦幻光弧,又薄又小的嘴老是抿着,以为是把他弄生气了,结果下一秒又堪堪递过来一块樱桃毕罗
越想嘴角越是放不下来,我俯身去贴他耳朵,
“谢谢你,小黎哥哥。”
他蹲在椅子旁,半张脸都要埋进手臂里却依然瞅得见脸上红晕。他越是把脸别过去我越想靠得近些去瞧他,结果逗得他整个人弯在臂膀里,小小一个,说不出的乖巧可ai。像为了符合人设一样,虽然幼稚的身t盛着我已经成熟的思维,但看着眼前的小黎深,我依然随x地边绕着他跑边拍手——
“风来了,雨来了。
和尚背了鼓来了。
哪里藏?庙里藏。
一藏藏了个小儿郎。
儿郎儿郎你看家,
锅台有个大西瓜。”
“羊羊羊,
跳花墙,
墙墙破,
驴推磨
”
原来,除了荆棘高塔里严峻而肃穆的先知,黎深也曾是腼腆怕羞又灵敏聪颖无忧无虑的。
相见欢·上2
“阿婆,我出门啦!”
清脆稚neng的声音总是藏不住喜悦。
“小茉,慢一点别摔着了。”
刚想起来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直到阿婆在黎深家门口叫我的时候才敢确信——从前喜欢追着冰晶逗她玩的绰号原来就是我的名字——小茉。在茉莉丛里被阿婆捡到,喜欢它的气味也喜欢它的味道缘分很多时候就是难以预测的吧。
“知道了!”
我捧着一壶刚泡好的茶往小黎深家的方向跑。翠绿芽叶衬着洁白的茉莉,浸在从山上打下来不久的清水里,画一样美,单是抱在怀里就难掩幽雅清香。
想着小黎深贪这一口甘冽,我埋头加快了步伐。没想到刚转过庭院,迎面就被来人撞倒在地,我弯腰sisi抱着茶壶,害怕阿婆辛辛苦苦泡好的茶就这样洒了。
“走路”
“对不”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去看对面,粗衣麻布套着的灵巧小人,除了小黎深还能是谁呢?
他手中也紧紧抱着食盒,视线在和我对上的一瞬柔和下来,紧接着我们都好像从彼此眼里看懂了来意,心有灵犀一样他嘴角上扬,脸颊也红了,我止不住发笑——
“阿哈哈哈哈”
我们索x席地而坐,看他从食盒里把马蹄糕、绿豆糕、桂花su一样一样在餐布上铺排,低眉认真的模样逗得我合不拢嘴。
“小黎你哥哥是打算在这野餐吗?”
看见他微微粘着的刘海,想到顶着太yan跑来时的着急,我把茶壶置在小黎深x口,一幅你不喝我就不吃了的作态。
小黎深没应我,只听见他低头闷声一笑。一抬头一块马蹄糕被他拿着递到嘴边,我顺势咬了下去,又糯又甜。
刚想把他手里一块都拿过来,缺了一角的马蹄糕被他整个塞到嘴里,看着他圆鼓鼓的脸我忍不住发笑。
我从怀里掏出两个杯子,刚想擦一擦又被小黎深拿了过去。手上的茶壶一空,一杯倒好的茉莉花茶被递了过来,幼neng的手擦试过更小的嘴角,我就这样被他照顾着,好像甜点和茶围着的小孩就我一个。
那天下午也许是被抹除记忆里微不足道的一角,对于好不容易找到它的我却弥足珍贵——yan光正好,清新的茉莉香,糯甜的米糕,我借机撒泼耍赖的幼稚和······少年天真烂漫的身影。
就这样吧,黎深,如果可以我多想就这样陪着你长大,长成普普通通的大人,我们就这样在村子里普普通通地过一辈子。
但总是天不随人愿,事与愿违。
太yan都快落山了,阿婆还没着家。我蹲在门槛上肚子应景地叫了。
刚想进去等,却瞧见坡上和下面的那几户全都出来往上走,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心上一紧,我害怕是阿婆路上出了什么事,合上门就追着他们跑。
踩不实的步子,直打鼓的心脏果然,还没跑多远,气势汹汹的嚎叫传来。
“今天,你不仅要给我把他医好了,银子也得赔!”
是胖头他爸——凶神恶煞的,眼神wuhui,不停在阿嬢身上上下流转。我猫着身子往前挤,刚拱出一个头就看见简陋的药铺门口小黎深挡在阿嬢前,小小的身躯离前面正发作的人不过半臂远。
小胖头脸上流着血,但黎深手臂上的伤也不少。我知道绝对不是黎深先动的手,大伯这样说不是仗势欺人吗?
怎么办?
我刚想上前先安抚一pgu躺着哭赖的胖头,却被浅蓝的结晶一恍——黎深后背的手正慢慢聚拢——不好,现在绝不是可以显现异能的时候!
“黎深!不啊诶”
来不及了,我挤过前面的人,用力一跃挡在胖头他们前面,阻止的话还没出口,湛蓝的冰晶瞬间刺向x口。黎深异能的力量虽没有已是荆棘高塔里神识先知时那么残忍强大,但身t在被冻刺的瞬间便开始麻木僵y,我感受到意识在一点点ch0u离,唯有眼皮尽力撑着。
不要!我还不能走。
周围谴责担心的声音此起彼伏,朦朦胧胧我却听不甚清,最后的画面是他幼neng的脸布上惊恐和害怕。
相见欢·中
“黎深不要暴露。”
茉莉漾漾,空空荡荡。
猛地睁开眼,是熟悉的山脚——我又被赶走了,又回到这个没有他的地方。
来不及思索什么,眼泪先于哭诉涌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我使劲用手去抹,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