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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说丢了你就去厕所挖吧,那儿多的是屎——因为剧烈的疼痛我开始ch0u搐,但依然是开心的。胡沁会看着我想,原来她可以流这么多血,这b1a0子能撑多久,救护车什么时候到,哦,她终于si了。我会顺利si于燥热闷窒的九月初,如果……

“筱姐!”

如果这臭崽子没回来的话。

我有些记不清了。小臂淌满鲜血的那一瞬间我实在想吐,易矜刚好打横抱起我,我只能憋着往下咽。巨他妈痛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如直接t0ng我g0uc的胡沁往手上戳个窟窿算什么?!早知道不吓她了妈的怂货没胆杀我还让我活受罪c她个j的!我下巴搁着易矜的肩,隐约看见我们身后的走廊滴了一路的血,好像诡谲离奇的案发现场,尽头贴了封条的消防栓是红的,易矜cha0sh的眼睛也是红的,不幸的事物都是红的,我问他你怎么哭了又不是你疼,哭得我好烦,别哭了。他只顾着跑不回话,眼泪凉凉的,嘴唇抿成条薄薄的直线,我想亲他了,嘿嘿嘿,亲si他。

“怎么了?”

“手被剪刀划了。”

校医指了张凳子让我坐,易矜把我抬到他大腿上,圈着我的腰不放,我说你g嘛,他一声不吭,摊开我的手掌给校医处理,冲洗后的掌心露出一块不深不浅的r0u坑,看着倒也不那么触目惊心。他抖得b我还厉害,像那些ai看恐怖片的胆小鬼越害怕越是要看,一会儿睁着泪眼把我抱得si紧,一会儿严严实实地躲在我背后哼唧,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一个劲地拱我脖子,蹭得那里又sh又恶心,我右手被缠成个白面馒头,不方便推开他,就偏着脑袋骂脏si了,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扇你!

校医透过镜片上方看了我们一眼,吵架再生气也不能动手啊,现在的小情侣一个个都喜欢冲动……这手回去记得换药,不要沾水,避免吃辛辣刺激x的食物,多养几天就好了,有问题来找我,去医院也行。我c我j皮疙瘩掉满地,谁他妈和这崽子是情侣了?

易矜又让我等他,说是书包还在教室要回去拿,我林筱绝不当一个臭崽子的走狗,我没听他的,得意洋洋地哼歌转身离开,以防万一我回头确认了一眼——走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靠他先跑了!好y险!我连忙撒开腿,恨不得脚底生出风火轮,几乎是一路狂奔到校门口。料这崽子也猜不到我把他甩了,呜呼老娘今天一个人回家!!开心耶耶耶!!!!

但我他妈没想到易矜能跑这么快。他坐在车里,汗sh的刘海服帖地竖在额前,像泡开的海带条,脸蛋和脖子跑得通红,一手抓着一个书包,咬唇无辜地看着我。我他妈气爆了!全宇宙一起爆炸把这小兔崽子炸进地心让他从此消失滚蛋好吗!

“筱姐,我以后不让你等了,你别生气。”

他心有余悸地盯着我黑成锅碳的脸,给我腾位置,我靠着窗户坐,他就移过来挤我旁边,我这天受的罪够多了,并不想时时刻刻和他吵,g脆撑着头闭眼睡觉,眼不见为净。他察觉到我的情绪,乖乖护着我的“大馒头”不再出声。

最近林盛回家的时间以r0u眼可见的变化无限接近于下午六点整。他会赶着回来吃晚饭,饭后和关越歆出门走走,留我和易矜两个人在家。以前我们家一直si气沉沉的,除了我,剩下的是住在院里的用人,老彭也住那儿。晚八点他们基本结束工作,留我一人在黑黢黢的房子里,开灯会衬托得我很可怜,我更喜欢躲进衣柜睡觉,睡不着的话ch0u根烟,或者使劲骂林盛骂到天亮,现在不太一样,隔壁住了个烦人jg,非要天天整出点动静引起我的注意。猥琐的是我并不讨厌这种吵闹。

睡到半路突然听见呲啦一声,原本平稳的轿车急急刹住,差点把我甩飞,睁开眼就看见易矜惊魂未定反复翻看我的“大馒头”,好险啊筱姐,幸好没被压成饼饼,疼不疼呀。我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问怎么了,老彭将整个脑袋探出窗查看情况,说撞到猫了,我下意识绷紧头皮,过了一会儿感觉易矜在轻轻挠我的手背,su麻麻的。

“g嘛?”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给你剁了。

他yu言又止:

“我……我想下去看看。”

“去啊。”

“我很快回来哦,筱姐你不要跑了。”他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说你傻b啊,我他妈要回家的怎么可能跑,跑了谁送我?听完这话他露出个安心的傻笑,小j啄米似的亲了我一口,然后在我踹他之前机灵地滚了,一步三回头走到老彭身边蹲下。我从来不会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去哪,和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我巴不得他人间蒸发消失掉,结果这狗崽总表现得我控制yu很强一样,去洗手间要请示我,怕我找不到人;t育课绝不会离我超过五步,喜欢站后排偷偷牵我的手;总是抱着书包等我睡醒,撒娇让我送他回家……

我降下车窗,双手圈成两个空心的圆放在眼前当作望远镜,小心翼翼地搜寻那只猫,一旦发现目标我就撤——我不太敢正视那些毛茸茸到处乱窜的玩意儿。我从易矜两脚之间看见了那只肥neng的猫。肥猫前爪交叠,圆滚滚的脑袋瘫在后腰上,身t以一种不可思议地角度弯曲起来,腹部柔软的毛发被血黏住,变成几撮深红的条状物。老彭捏起它的后颈,它又抖又叫,不知道伤到了哪,总之没si。易矜脱下外套轻轻将它裹紧,他转过头寻着我的脸,看我有没有跑。老彭公事公办地告诉我可能得去一趟医院,我说随便不着急回家,抬起双腿往后座一放,占了易矜的位。他捧着肥猫喊我:

“筱姐……我回来啦。”

“坐前面去。”

“我想跟你一起坐……”

我抱起双臂用眼刀割他,他说话音量渐小,终于埋下头默默关了门,像只年迈的老乌gui慢吞吞挪到副驾驶,嘴里念念有词,说的好像是什么“小矜不开心”、“筱姐欺负小矜”、“筱姐回家给小矜亲亲”,这崽子就他妈不能闭嘴?!要不是手残了我今天能掐住他喉咙把他掐si,什么筱姐小矜亲亲的,再说老娘亲断你ji8。

老彭对附近的建筑不熟,靠着导航七拐八绕才找到一家宠物诊所,跟易矜一起进去了。这地方我也极少来,看样子是要拆了,听说老城区会推翻建成新的商圈,小区、商铺和公园连着前面一带以后都不在了。我趴在车窗上数那排低矮的居民楼,有七栋,呈平行排列,见缝cha针留出的一条小道被停放不规范的三蹦子塞满,穿着批发工字背心的老大爷们占了路口,成双凑对下象棋,公园里有小不点荡秋千,被牢牢接住时会笑得像台钻机。某张木se长椅上坐了个口罩男应该是男的,但t型不够宽阔,也可以叫他墨镜男,算了,反正他穿得很多很厚遮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这个炎热的季节,顶着毒辣的太yan,外面还套一件长款风衣是会被抓进jg神病院治疗的,蒋慕然除外,我见过他夏天不开空调盖棉被睡觉,我被他裹在怀里举例过这种情况:遇见变态首先应该维持镇定,保证基本的思考和反应能力,见机行事。我不确定我是否做到了镇定,因为我已经停止让食指在小黑洞进进出出满脑子都是如何g爆谭风卓之类的求生念头。

“你怎么在这?”

他瞟了我一眼,无视我的问题,请问我要坐哪?妈的si变态,我抬起手,指着最外边的位置,你随便坐,等会有人会回来。

谭风卓就近选了把椅子,直视着黑板上方的毕业倒计时其实还剩很多很多很多天,魔王说这样是为了警醒我们“快乐就在前方成功仍需努力”,大概是数字太大了,他们努力得很痛苦,每天过得好像生命倒计时一样,不知道有什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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