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脸上,身子冷硬得像一块淋了雨的石头。嘴唇抖了好半天,他才嗫嚅着说:“那……我不要了。程望江,我们睡觉去,好么?唔……我困了。”
“不——行。你里面夹得这么紧,分明就是不想我抽走。怎么可以向我撒谎呢,郊郊?不听话的坏孩子,就要被先生惩罚才对。”
程望江抱着云郊回到床上,轻飘飘地拒绝了云郊的请求,开始他所谓的惩罚。于是这个夜晚对云郊来说,便从你情我愿的欢愉转向了彻底的疼痛。
程望江罔顾一切生理的、伦理的规矩,只希望今晚就让云郊怀孕,好把生活这一潭死水搅动出新生命的恸哭。他反复地撞向脆弱的女穴,搅得精液都被打出细密的泡沫。
肏到后面,肏得太狠,云郊好几次都忘记身后的人是程望江,痛得只想要逃走。他狗一样向前爬着,才伸出一只手臂抓紧床单借力,便又被程望江十指相扣地抓回来,卡着脖子接吻。程望江也算好心,知道云郊害怕,便干脆将他翻了个身,抱在怀里面对面地肏。
等程望江终于抽出自己的性器时,云郊连将腿合拢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就这样仰面摔回床上,茫然地睁着什么都看不清的眼,浑身只有黑白红三样颜色,被肏得散掉的墨色乱发,抽搐的下体挤出的乳白色精液,连连高潮后通红的肌肤。每一样颜色都泡在他止不住的眼泪与汗液中,缓缓地流动,流进程望江的眼里,他又一次将狼一般凶狠的视线锁在云郊身上。
程望江仍觉得不尽兴,但云郊的女穴已经被肏松了,不再那么紧致地裹着他。
今夜,程望江比以往都还要精力充沛些,这事来得毫无缘由。可一看到云郊的泪水、性器就又挺立起来,这便合理许多了,程望江喜欢云郊哭。
他柔声叫了句郊郊。
云郊听到了,缓慢地转过头,他向来如此听话。在惨白的月光中,云郊对上了那道几乎要把他吞吃入腹的凝视,立刻便知道之后还要再发生些什么。
可程望江的惩罚太狠了。他的肚子被顶得好痛,女穴也合不拢,火辣辣的要烧起来,仿佛程望江的那根还在里面,实在无法经受更多的折磨。他想拒绝,又知道毁掉今夜的自己没有底气,只能尽一切的努力弥补。
于是,程望江只等了几次呼吸那么久的时间,便听到了一句乖顺的“嗯”。云郊仍定定地看向他,只是这视线偶尔会被涌出的泪珠打断。
程望扇了扇云郊肿胀的女穴,手指立刻被淫水和精液的混合液沾得湿乎乎的,月光落上去,扯出黏腻的银丝。
银丝颤抖着,断在云郊的腿间。程望江边将手探向云郊的后穴作简单的扩张,边去亲吻他的睫毛。
吻得嘴巴也染上同样的盐味了,才起了身,将云郊的腿并起抱住,直直地插进仍然窄小的后穴。
“郊郊,不要哭了,你的这里还没用过,不是么?你乖乖的,我就陪你到天亮,决不会再弄痛你。”
云郊乖得已经失去自己的性格了,但程望江的话却还是让他不争气地欣喜。他就这样,边幻想起两人依偎着迎接天亮的情景,边成为一样任由程望江摆布的玩具。
到了黎明前最黑最冷的时候,程望江终于放过了安静得像早已昏死过去的云郊。
那阵,月亮也隐匿在云层之后,夜风和云层一样浓,正绕着二人窥探一场情事的结局。程望江在吞没一切的黑暗中,隐约摸出云郊后穴的形状,一道形如女穴的细长的缝。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也同样朦胧,淡而执着地萦绕在鼻尖,那是血腥味。鲜红的血珠从被撕裂的后穴里一颗颗冒出,滚落到床单上,连缀成仿若处子破身时才大概有的一小片落红。
程望江倒不觉得自己做得过火了,不过是皮肉伤,痛一阵,总会好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云郊身上的汗。云郊身子弱,风一吹就要被刮倒,就是带了些汗水的重量,也抵御不了什么,被微风刮倒擦破皮之后,反而还得染上风寒。
程望江可是见识过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云郊的,实在不想让小家伙再受苦一回。可他才给云郊裹好被子盖好风衣,才穿上衬衫要离开为云郊寻一桶热水、一方毛巾擦干净身体,手腕便被捉住了。
云郊闷闷的声音从风衣下穿出来:“不是,说……要陪我到天亮的么?程望江,你不要走,不要……”
原来郊郊没睡。程望江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开心,他俯身摩挲云郊的胸口,温柔地哄他:“我不走,只是去打水给你擦身体,乖,很快就会回来的。”
为了让云郊相信,他又认真地撒了个谎:“郊郊,我不会食言。”
“嗯……信你。”一声软绵绵的应答,截断在沉重落下的眼皮中,瘦弱的手也松开了。
程望江转身离开,目的地是河对面的妓院。
郊的知觉,是在后半夜才慢慢地回来的。先爬回他身体、蟒蛇一样紧缠着他的是万般的痛。头是昏沉的痛、嗓子是干燥的痛、下体是被撕裂的痛,被程望江抚摸过的各处皮肤,则是一种空虚的胀痛。
这些痛要么太钝,要么又太锐,作用在他身上,倒都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叫他一醒来,就难受得再也回不到方才那个毁了婚约、与程望江一同逃向天涯海角的白日梦中。
现实里,他不能自私地求着程望江带他逃走,但现实自有它的美妙。此刻,程望江温热绵长的呼吸,胜过云郊一切的梦。
眼皮再重、被雪埋着一样的刺痛,这些微小却陌生的声响还是逼得云郊睁开了眼,深灰色的世界,便被程望江的睡脸照亮了许多。
盯着那张脸,云郊一时之间想着的,不再是关乎今夜与最后一夜的纠结,而是程望江之前说过的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郊郊,我怕冷”。
可就是这样一个怕冷的人,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双手抱臂侧躺着就睡着了,能蓄着点温度的风衣和被子全给了别人。
须知云郊向来善良单纯,记性有时也不太好。一见到程望江这样,立刻就忘了身上的痛都是谁带来的,还要好心忍着痛起身,把只盖得住一人的破布被子让给那坏家伙呢。
犹豫一会儿,云郊又抖开风衣,将它大半盖在程望江身上。剩下一小片,伴着一只空荡荡的袖管,被他小心翼翼地充作被子。宽大的袖管盖过胸口,悬停在后背,就好像程望江抱着他入睡了。这样的想象让云郊感觉到莫大的安心,他忘记更多的事,复又睡去,浑然不觉那风衣沾染上脂粉的味道,变得愈发廉价。
廉价的风衣在清早离开了云郊。程望江捏着云郊的脸,硬是把他捏醒了,留下两个红红的印子,随后才告诉他天已经亮了,自己就要走。
“嗯……你不要走。”云郊下意识地挽留,浑身暖洋洋的,叫他睁不开困倦的眼睛,程望江轻佻的嘲笑于是落在耳际:“那你以后睡相可要好一些了,郊郊。怎么睡着睡着,把被子睡到我身上、人也睡进我怀里了?”
“才不是,你说你怕冷,我就——”熟悉的刻薄味道让云郊醒了大半,发现自己果真被程望江抱在怀里,就连要说的话也被程望江的吻堵住了。
程望江不想听云郊争辩,觉得这会折减他施舍给云郊的几分温柔,他不需要这样的礼尚往来,他要云郊接受这个吻一样被迫接受他的好意。
唇舌交缠间,程望江的手挤进两人的缝隙,探向云郊的下体,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揉按着起先前被他肏得合不上的女穴,在确认着什么。
一吻结束,程望江看着云郊水汽朦胧的眼睛,说了句有头无尾的话:“要把这里堵好了。”在云郊疑惑的回望中,程望江笑着补全道:“早先我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