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怀好意
俩人就近找了个人少的咖啡馆挑了位置坐下。
来人递了名片，见许祈没有要接的意思，无所谓地笑了笑，把名片顺着桌面推到许祈面前。
许祈只低头看了看没有拿，继续盯着对面的人，开门见山，“张律师，你有什么事？”
“许先生，你现在…跟江颂住在一起吧。”张杞拿起咖啡抿一口，缓缓开口。
是个陈述句。许祈很讨厌他这个好像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里的傲慢样子，“这与你无关。”
张杞放下咖啡杯，无所谓地笑了笑，“跟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住在一起，你…不害怕吗？”
许祈懒得跟他在这里打太极，见人迟迟不说明来意想起身离开，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压住他的肩膀，不容拒绝的力道，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满面凶相的壮硕男人低头跟许祈对视，眼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别急呀，我们谈谈。”张杞笑着挥了挥手，压在许祈肩膀的手离开了，他打开公文包把里面的文件拿出来推到许祈面前，“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许祈这会才觉出事情的不对劲来，不安开始蔓延，他不动声色扫了扫四周，坐回位子拿过文件看起来，在心里思索着对策。
是退租申请，违约金是张杞这边帮忙出，还会给他一大笔赔偿，一份许祈完全受利的文件。许祈只要一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去更好的地段租下一套更好的房子。
“为什么？”许祈不觉得会有这种大好事砸到自己头上，联想到江颂，心中疑窦丛生，他摆出不解的样子看向对面的张杞。
张杞抿了口咖啡，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许先生，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你问个为什么就能给你都说明白的，既然看完了没问题你就签了。”
许祈强忍住一拳头砸在那张“我有钱我牛逼”的臭脸上的冲动，平静地说，“这是我个人的意愿，你无权干涉。”
“个人意愿？”张杞听见许祈的话，有些好笑地重复了一次，慢悠悠地搅了搅咖啡，挑了挑眉，身后那个男人又出现在身后作势要把许祈押走。
“张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凭什么觉得能这样直接带走我？”许祈冷冷看着张杞。
“许先生，我们本来可以好好谈谈，但是既然你不想配合，那我就只好采取其他措施让你来配合了。”张杞遗憾地摆了摆手。
男人得了张杞的指令准备把许祈往门口带，下一秒却又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哦？说说看，什么措施？”一道男声插进来，不怒自威。
许祈还在思考用咖啡杯砸背后这个男人然后逃掉的可能，没想到一转头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阎王和凌决。
讲话的正是阎王，凌决没正眼看张杞，只搂着阎王一副沉浸在爱里冒着粉红泡泡的样子。
张杞显然没料到阎王和凌决会来，傲慢的面具出现了细微的裂痕，看清来人时面色彻底灰暗下来，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一时间气氛僵硬冰冷，为了烘托咖啡馆氛围而演奏的小提琴乐让这一块小空间更加诡异。
“怎么不说话了？问你话呢。”凌决抬头冷冷瞟了一眼张杞。
“凌决，你在这狗仗人势个什么劲？别忘了当初张老把你…”张杞稳了稳心神，不悦地开口。
凌决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没等张杞讲完话就笑起来，“张杞，你现在不是在狗仗人势？”
张杞怒极，偏偏顾及凌决身边的阎王，只骂了凌决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不再开口，低头收拾东西要走。
阎王没理张杞，低头看了一眼坐着的许祈，温柔地冲他笑了笑，温声说，“你就是许祈？你先回去吧，江颂在家里等你，我们来跟他聊一聊。”
许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了谢，想起家里的江颂更加着急，匆匆起身离开。
张杞刚把文件收好，准备起身就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凌决打了个响指，拦着阎王哼哼笑了两声，“还是老婆厉害。”
阎王拍开凌决的手坐下，屈指敲了敲桌面，“把张全叫出来，现在。”
张杞被压得开不口，面红耳赤地看着面前那俊美无比的脸庞，像是真的看到了死神，世界又是一阵颠倒，是凌决在扇他。
“一直盯着看什么呢？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挖下来。”凌决有些不悦了，没耐心这样耗下去，迅速掐了诀，下一瞬整个桌子的人都消失，只余下冷掉的咖啡和一阵微风。
看不见的地方好似有一只大手在推着事情正常运转，众人的眼里这个卡座的人仍然在进行交谈，到最后的结账离开，无人发现突然消失的意外。
优雅缓慢的奏乐陡然激昂起来，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