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正志看向神像说,
“现在明白了,这尊神像放在祖祠里,估计就是为了镇压这些阴人。但从我爷爷的日记里记载的内容看,貌似鬼市本身并不是什么凶物,反而是可怜的存在。”
外面的鬼市里还是热闹的景象。
辛渔说:
“这尊神像我跟仙仪查看过了,额……怎么说呢,我们好像没什么办法。”
乔巡看着神像,感受了一番气息后,说:
“月孛天君,不妨一见。”
神像没有应答。
乔巡稍稍发挥出一些“命理循天”的气息,轻声说:
“也许,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些事。比方说,这个……”
那神像忽然绽放金光。
陡然间,一身披神辉,满身威严的少女踏空走出来,赤足而立,看着乔巡,
“吔呼——”
“吔呼?”
月孛天君朱孛娘声如仙籁,空明且玄妙,
“真武,真武……”
这位神仙少女眼中激荡着深远悠久的感慨,反复交织变幻后,最终变作一缕,
说不出的温柔。
神仙少女好说话
月孛天君站在供奉神像的香案上,看着底下的四人。准确说来,是看着乔巡。
她的眼中貌似时不时有雷霆闪过,
看着只是看着,并没有说什么,或者说,她还在反应已经思考。
某一刻,她呆滞了一会儿,随即回过神来,摇头说:
“你不是真武。”
乔巡说,
“但我们也并非不可以交流。”
“余……我许久未与凡人往来过,快丢掉人间的习性了。”月孛天君继而说,“不过,这人间,也并非我以前所在的人间。凡人也并非我所认识的凡人。”
她遥望着远方的灯火,
“落入此地,也算是逢着一劫了。”
乔巡问,
“你是月孛天君?”
“我是这个名号。不过,月孛天君并非是我。”
吕仙仪有些懵,
“但月孛天君不正是朱孛娘吗?”
朱孛娘摇头,
“月孛天君是神,我并非是。只有成为神,才是月孛天君。我现在,只能算是……有这个名号而已。”
朱孛娘说完看着乔巡问:
“为何,你有真武的气息?”
乔巡负手而立,笑着说,
“我并没有与你解释的必要。我甚至不知道你是敌是友。”
朱孛娘神情不变,
“但,你们前来找寻我,不正是带着目的的吗?”
“当然。月孛天君,朱孛娘。你还记得断海山下面那个防空洞吗?那十二尊石雕,那座……转生仪式下的祭坛。”
“我记得。”
“你,依靠着我的一位朋友转生了。这可以作为我们找寻你的理由吗?”
朱孛娘身形摇动,从供奉神像的香案上虚踏而来,
“所以,你们是来问责的,还是来寻求恢复你们朋友真身的办法?”
乔巡问:
“为什么不是两个都是?”
朱孛娘暂且沉默。她看着乔巡,眼神承载着岁月的深邃感。即便是顶着十四岁的容貌,也完全无法把她当成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反而说,她那无形的神威,反而给了深沉的压迫感,
“我接受你们的问责。也会给予你们恢复你们那位朋友真身的办法。”
四人一愣。
他们没想到这位神仙这么好说话。
这反而弄得他们不知如何是好。问责,到底按照个怎么问责法来呢?
但很快,朱孛娘给出了说法,
“按照真武的威训,凡是神仙之事,伤及、危及无辜凡人者,剥夺神位,受禁千年。但我现在并没有神位,如果你们能够接受,在之后我会由你们处置,受禁千年。”
这……
众人看着这位神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不成,真的把她抓起来关个一千年。
那没什么必要。
乔巡问:
“为什么是‘之后’?”
朱孛娘说:
“因为我尚有要事。”
“是什么?”
她看着四人,摇头,
“我不能告诉你们。然后,我给你们恢复真身的办法。”
说着,她双手合十,继而迅速结出一些繁复的手印。依稀可见,一些金色的符文在其中流转。
最后,一枚特殊的符文悬浮于空中,
“你们记下这枚符文的构造。将这枚符文铭刻在石雕身之上即刻。”
辛渔迅速用特殊办法,将这枚符文的构造记在意识海中,然后传回到燕都市。她接着问:
“你姐姐也依靠我们一位朋友转生的,可以用同样的符文恢复吗?”
朱孛娘摇头,
“不行。”
“那我们还得找到你的姐姐。”
乔巡看向朱孛娘,想了想问:
“你们为什么要躲?”
朱孛娘说,
“有敌人。”
“敌人?”
她似乎并不介意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这个问题并非是秘密。
“我同地司太岁、雷部电母转生以后,就被敌人发现了。我们尚且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发现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力量来自于什么,但目前,以我们三者之力,无法很好的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