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巡一笑,
“跟你开个玩笑,加拉赫,别当真。”
“典长先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加拉赫虚惊一场,额头刚冒出来的细密汗珠立马又消失了。
她的表现是全部落在乔巡眼里,还有“色欲”当中的。
作为随时随地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乔巡很关心她的精神状态。
可不要,再给自己添什么麻烦才是。
五分钟后,他们赶到东区的水场。
这里已经完全被从各处过来的发条人警员封锁起来了。换班的家出门一个不放,全部关在工厂大门里面。换班通道那里,跟踩踏事故相关的一群家畜更是脸现场都不被允许离开。蒙西警长在通道里走来走去,通道的地板上,分明躺着一个身穿警员制服的人。
乔巡问:
“有不有一种侦探的感觉?”
加拉赫干巴巴一笑,
“典长先生认为有,那就肯定有。”
她心里却在吐槽,都这个时候了,阿伯特典长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还这么放松,不当一回事,这不就跟斯克林典长一样了吗?不放在心上,然后任由事情变得恶化,无法挽回局势后,悲催地自杀了。
看到典长和第一助理过来,警员们连忙放行。
快步走到换班通道,蒙西警长上前敬礼,迅速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条例分明地交代出来。
“踩踏事件的起因呢?”乔巡问。
蒙西警长说:
“我们已经审问过那些家畜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前一刻还好好地排队前进,但下一刻,忽然就乱了起来。”
“有没有人起哄?”
“没有。”
乔巡看向被强制留在换班通道里的十来个家畜。
他们全都缩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种眼神像是看到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对家畜们也是,车厢最顶点的人,当然是穷凶极恶的。
何况,乔巡现在的扮相还是笑容绅士而虚伪的阿伯特。一个油腻的秃头胖子,有着车厢最高权力,还笑得那么虚伪,当然是可怕的。他们心里祈祷着,可不要被这样的人给盯上。
“色欲”全盘审视他们的情绪,“真如”一丝不漏地检索环境信息和家畜们的个体信息,一番比对印证后。
乔巡放弃审问他们。因为,他们的确没有说谎,踩踏事件没有人教唆和起哄,就是突然间发生的。
这种情况像极了学生时代的自习课,明明没有老师来,但是某一个瞬间,闹哄哄的课堂立马噤声了。
只不过,这里的踩踏事件不是由混乱转为有序,而是从有序瞬间转为混乱。
前者可以说是群体警觉效应,但后者怎么解释?
乔巡不认为这会是正常的现象,一定是存在着某种影响,触发了连锁反应,让家畜们在行进的过程里,有限数量群体里,超过三分之一的家畜的肢体动作的幅度最大程度突破人体预设的最优幅度,然后扩散至整个群体。
一个社会群体里,如果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做同一件事情,那么就会触发群体预设警觉。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可能出现所有群体进行同一件事情的情况。
但这种情况,是一种群体进化里的保护机制。
发生在换班通道里的踩踏事故,是逆保护机制的。那么,就需要诱因,需要有外界因素刻意引导。
乔巡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加拉赫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也不敢在典长先生思考完之前打扰他。
“真如”开满了,最大程度分析环境信息,同时“宰阴”也奋力地搜索附近存在的阴面。
几分钟过去了,他将复杂大量的环境信息一一分析清楚,周围的环境污染值和符文能量浓度显著地上升了,此刻正在回落过程里。而上升的波峰跟之前助理的环境调查报告里显示的波峰基本一致。
这说明,刚才的混乱事件,毫无疑问是可能存在的那个非常物导致的。
但即便有了这样确定的方向,就是找不到诱因或者说触发机制,无从知晓那到底是什么非常物。
乔巡保持着淡定。
这里人非常多,警卫队的警长、警员,助理加拉赫,以及众多的家畜,都在这里。他必须确保自己的权威没有受到影响。
即便没有得到具体的线索,但乔巡还是对蒙西警长说:
“蒙西警长,这件事,不是意外。是故意的。”
蒙西警长神情严肃,低声问:
“典长先生有发现吗?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乔巡说,
“有,但也许,你已经在前一个月的事故中感受过了。这里的家畜,是跟其他车厢不一样的。”
蒙西警长感到愤怒,
“典长先生,再不一样也是家畜。如果真的是他们的一员害死了克莱曼斯警员,那必将得到惩罚!列车的威严是不容许挑衅的!”
“我当然知道。但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了。我相信,你也不想看着自己负责治安的车厢变得越来越混乱。”
“但我们总得做点什么,不能让家畜们觉得攻击了我们不会有任何惩罚,那样他们必定会得寸进尺。我们应该先把那十几个造成了踩踏事故的家畜抓起来,饿着他们,把他们倒挂在水牢里,好好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