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来到这里,立马就有观察员拿着便携式光屏走过来说:
“车长,监测到气象种的信号。并非kabul城市中已经开始衰变的那个。”
“在哪?”
“有两个,一个在kabul西方两百公里处,行进速度很快,预计会在一个小时内抵达kabul,另一个就在特佩马拉詹山,预计半个小时内抵达。”
“大小?威胁预估?灾害类型?”
“跟之前的暴风雪气象种差不多大,西方的是光辐射线,山上的是地震。”
卢泽源皱起眉,“确定是光辐射线?”
“确定。车长您看。”观察员在光屏上操作了一下。
卢泽源看去,画面虽然模糊,但在特殊仪器的监测下,显示出,这只像偶蹄目的气象种全身上下辐射着十分强烈的光线。当然,这种光线是肉眼接收不到的,光屏上的画面是经过了特殊表现的。
“能溯源原因吗?”
“没法。都是突然出现的,之前不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
“基地车是否在影响范围内?”
“基地车的材质能大程度上抗光辐射,如果打开抓地模式的,地震也能应对。只是,目前无法评估地震是否会造成大规模的板块断裂,从而制造地表大裂缝。”
“他们的精神轨迹倾向呢?”
“很混乱。没有具体倾向。”
卢泽源端着下巴想了想。这种情况多半就是有其他人操控了。
能够操控气象种……他觉得,在目前的争夺战中,应该只有拾荒人。
早在去年,就观察到阿枯柏汗国地区有拾荒人出没。但自那一次观察到后,再没有具体的情报。
现在,终于要出现了。
卢泽源并不期待。因为,他亲身感受过拾荒人的强大。
那真的是一种……很无能为力的感觉。
虽然这一次的联合军准备非常充分,并非是突然遭遇,但……那种无力的感觉,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卢泽源稍稍吸气,让自己平静一些。
然后他说:
“迅速将情报与西部战时指挥所同步。同时,开启基地车高级警备,通知前线控制小队,迅速完成衍生符文抑制装置的安装,然后带上自由军俘虏返回基地车,避免任何纷争,以保障小队自身安全为第一要义。”
“是!”
观察员带着卢泽源的指挥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飞行员王时岸走进指挥室,问:
“什么情况?”
“拾荒人来了。”卢泽源皱着眉说。
王时岸脸色一僵。
卢泽源问:
“你也想起以前了吗?”
“那无法让人忘记。”
卢泽源苦笑一声,
“现在看来,我们的小队之所以被解散,也许就是因为正面遭遇过拾荒人,不适合再一起进行战斗了。”
“那是不可抗力的。”王时岸眼神坚毅。
“你参军后,变了不少。”
王时岸顿了顿,“也许,我没有怎么改变。只是……算了。”
卢泽源替他说:
“只是有必须坚强的理由。”
王时岸没有掩饰。他严肃认真的神情,有那么一些松动,不过还是打住了。
“是的,我是一名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生命意义。”
卢泽源笑着说:
“很羡慕你,有为之而坚持,为之而努力的意义。我啊,总觉得是在混日子呢。”
王时岸摇摇头,没说什么。他当然不相信卢泽源只是在混日子。
卢泽源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要并肩作战了,很期待。”
“我也是。”
严肃的王时岸,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
退出的深层次意识的乔巡,呆呆地看着基地车休息区充满设计感的天花板。
柔和的光落在他的眼中。
他久久不能从“孤高军神的半神级意志”所透露的信息中缓过神来。
“一场,由过去向未来发起的战争……”乔巡改躺为坐,俯下身,双手抵在膝盖上。
他本以为辛渔猜测的“神明正在以某种方式复苏”就已经很夸张,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这种猜想还保留着“好与坏”的猜想,毕竟,神明复苏在普遍认识里,不一定是坏事。
但现在看来,真相似乎更加残忍。
那些完成了历史使命的神们,不愿意迎来终结的命运,由此,对未来发起一场战争。
战争,怎么会说得上是好事呢?
世界的命运,是更加悲观的。
乔巡忽然就能理解海上列车要猎杀神明的理由了,是啊,面对这种可能,如何才能老老实实看着神明复苏呢?他找不到一个正当的理由。
但……身为降临派的黑色革命,又是怎样的目的呢?
他们,是支持神明复苏的吗?
没有定数。
乔巡习惯性看向窗外,四处看了看,才意识到,基地车没有窗户。
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微微有些冒汗了。
想着,如果是那具由三十二万文字块儿构成的身体,应该是不会出现冒汗这种生理反应的。
但可惜,那三十二万个由孤高军神骨头打造的文字块儿,尽数被淡白色的光柱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