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藏在帽子下的脸颊,无论如何都窥视不见,哪怕是月光的照射,也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衣服背后,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惧”字。
好巧不巧,这四人刚好组成喜怒哀惧!
他们站在天地间,尽管谈话有点不着道,可带给他人的压迫那是一点都不小。
“你们是谁?别多管闲事!”玉壶心头一跳,叱责威胁。
“我们啊?”男孩开心地自我介绍,“我们是尊贵的罗柯大人的仆从!”
鬼:造孽啊!
一个傻孩子、一个壮老头、一个小怨妇、一个死瘦宅,这组合可谓离奇到离谱。
若非他们周身聚散着非凡的气势,外加出场方式甚是神秘,还以为是哪家话剧院的演员。
趁着鬼们没注意,蝴蝶忍赶紧带着炭治郎等人退后,所有人聚在一起,跳到了蝶屋中间的屋顶上观望。
“罗柯的仆从?”音柱一愣,也跟着后跃至屋顶,“他在汉土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还有人一路服侍。”
这时音柱身上的毒已经很严重了,但好在蝴蝶忍就是用毒的高手,暂时帮忙压制住了。
“什么玩意儿?踩树上显得很高嘛!真讨厌啊,竟然穿的一个比一个华贵,我好想杀了你们啊。”妓夫太郎叽叽喳喳地撇撇嘴,烦躁地瞪着四人。
玉壶蹲在树枝上,嘿嘿笑道,“连带鬼杀队一起解决了吧,若是杀了罗柯的仆从,大人一定会很满意的。”
妓夫太郎挑起眉头,“正合我意。”
“呵,主动出来找死,哥哥,我来收拾他们!”堕姬冷哼一声,双臂一辉,大量的绸带飞舞过去。
咔咔咔!
一颗颗树木被截断,数十米长的“刀锋”齐刷刷割向了戴喜字面具的小男孩。
“咦?你是来陪我玩的吗?我叫喜孩!”他天真童趣地歪了歪脑袋,喜悦一笑。
“玩尼马!”堕姬女鬼般咒骂着,一张脸扭曲得杀气腾腾。
呼呼~
待绸带将男孩团团包围之时,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右手,无形的波动荡漾而出。
“那我玩你如何?”
嘭嘭嘭!
念动力扩散,将所有袭来的绸带撕得粉碎,而后控起十几颗大树悬在半空,箭雨一般轰然落下。
堕姬满脸迷茫地连续躲闪,仿佛一个初中学渣正在凝望微积分。
这一刻,人和鬼都怔住了好几秒,谈不上多惊讶,反而充斥着一种不解与疑惑。
当事情超出认知范围时,大多数人第一时间的反应其实并非震惊、叹服,而是一头雾水,或者一脑袋的浆糊。
“有点意思了!”妓夫太郎舔舐着满是毒素的血骨镰刀,身形一闪就朝着穿铠甲的壮老头疾驰过去。
它挥动双镰,发出数十道薄如蝉翼的血色斩击,并且受控制地改变飞行轨迹,从上下左右几个方位劈向“怒”。
血鬼术·飞血镰!
名为“怒老”的老头满不在乎地抖擞着虎背熊腰,“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雷霆万钧!”
只见他双手一搓,铠甲缝隙间绽放出耀眼的金色纹路,一颗金光大绽的雷球在掌心迸射。
嗤——
电流扫过,飞血镰如浸在水里的卫生纸,迅速地消融殆尽。
雷霆威势不减,继续噼里啪啦地扎炸向地面,妓夫太郎身手矫健躲开了,后面的两个鬼却被炸得外焦里嫩,半死不活。
“大家都动手吧,主子吩咐过,来者不拒、一个不留!”老头瓮声瓮气地喊道,接着重重跳下,落地砸出大坑的一瞬间,数以百计的电火花将夜空照亮,也将百鬼眼底的恐惧照得一清二楚。
人类也会“血鬼术”,就问你们鬼怕不怕!
“都给我上!分食了他们!”堕姬气急败坏地咆哮道。
其余的鬼面面相觑了一眼,迫于无惨的压迫与恐怖,只好嚎叫着施展血鬼术,展开了反击。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哀女幽幽地吟诵着,满腔的悲凉仿佛在为不断伤残的鬼配乐。
随着她愈发富有感情,周遭的风声也越发呼啸,渐渐地演变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风暴,成千上万的巴掌大的风刃宛如狂舞的刀片,所过之处遍地碎尸,哪怕是鬼也要耗费大量时间才能堪堪再生。
簌簌!
风刃四散开来,形成风之屏障,把整个蝶屋及周边地区包裹其中,不打算让任何一只鬼成为漏网之鱼。
“哥哥!救我!快救我!”
堕姬发出凄厉的求救哭泣,她此刻正被无形的拳头捏住,随着喜孩一下又一下地抡动手臂,她也跟着一起不断被砸在岩石上,一张俏脸已经皮开肉绽,全身七零八落。
“嘿嘿,真好玩!你快愈合啊,我们接着玩!”喜孩发出童真的笑声,听得鬼们头皮发麻。
“畜生!放开我妹妹!”
妓夫太郎怒不可遏地嘶吼道,将两柄镰刀扔向了喜孩,可根本无法接近喜孩的身体,念动力轻易就把镰刀控住。
“哥哥……我好痛!”
“可恶啊!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两兄妹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眼前荒谬的一幕,不禁让蝴蝶忍他们怀疑究竟谁才是反派,要不是这群鬼的手上沾满鲜血,都有点于心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