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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而这,正是由闻鹤来一点一点教会他如何使用这种本能。
如今许明意大抵会用这种本能去讨好他的丈夫,闻鹤来一想到这儿,心头就蹿起一股火,他将烟点燃了,深深地抽了一口,慢慢才将烟圈吐了出来。
小叶子说:“闻爷,您要和郑爷回去吗?”
“回去做什么?”闻鹤来微微眯起眼睛,随意道,“老头子不是还活着吗?只管让他们斗去。”
小叶子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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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
薄薄的帐子落下,映出两道赤条条的身影,一个骑在另一个的身上孟浪地挺动腰胯,呻吟和喘息传出帐子,让人面红耳赤。不过一会儿,下头那道身影不甘被压在身下,翻身颠倒了位置,虽变了上下,可情潮却愈发汹涌。
帐子内的二人俨然成了发情的野兽,丢了理智,丢了清醒,只剩下最直接的本能。张靖遥将许明意压在身下,抵着两条腿,用力肏弄着湿漉漉的女穴。那处儿湿润紧致,乖顺柔软地含着饱胀的茎身吸弄,爽得张靖遥浑身燥热,露出和读书人身份不符的急躁凶狠。顶得极深极狠时,许明意忍不住叫出了声,眼角湿红。
二人是面对面做的,张靖遥居高临下,能清晰地看见许明意的脸,再直接不过地提醒张靖遥,他床上的是谁。许明意好看吗?自然是好看的,许明意眉眼秀逸,平日低眉顺眼时显得寡淡,可他抬起眼,收起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便显得分外生动。此刻他满面潮红,双眼湿润,眉梢眼角间当真是艳艳动人。
有那么一瞬间,张靖遥竟忘了付邻春生的什么样子。
付邻春和许明意俨然两个极致,一个是天上皎皎月,淡漠不可攀,一个却是盛放的冶艳红梅,触手可及。人总是如此,多年求而不得,无意间被一抹殊丽摄住了心神,尝着了甜头,天上月就变得黯淡,也并非非追逐不可。
趋利避害,这便是俗人。
世俗的欲望是最低等的欲望,可人往往容易被这种欲望所控,无法自拔。
二人谁都没有避开目光,许明意就这么自下而上地瞧着张靖遥,那眼神说勾人也勾人,可又透着股子审视意味,好像想看清他这个人。
莫名的,张靖遥竟有些无法承受许明意这样的眼神,他哑声道:“别这么看着我。”
许明意看了他片刻,竟当真闭上眼睛。失去了许明意的注视,张靖遥又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沉沉地盯着许明意看了一会儿,一绺汗湿的头发黏在瘦削的脸颊,张靖遥手指微动,等他反应过来时竟已经伸手将那绺头发拨开了,可动作太暧昧,有些抚摸的意思。
许明意睁开眼,看着张靖遥,张靖遥自己都愣了下,手指发僵,不知如何自处,更遑论许明意看着他。
张靖遥手掌覆在许明意面上,一只手撑在他身侧,下头慢慢动了起来。许明意也不挣,他摸索着握住了张靖遥的手腕,攥住时,张靖遥底下那物都抽动着胀大了一圈。他轻轻吐出口气,看着许明意被他肏得喘息不止,欲火烧得更旺。
冷不丁的,一尾软舌舔上他的手掌,灼热的吐息燎着皮肉,张靖遥如被火烧,捂住了许明意的嘴唇。
那双眼睛就露了出来。
许明意正挑着眼看张靖遥,舌头却很放浪地舔舐他的指节,张靖遥心脏都发麻,再无法忍受,就着插入的姿势将许明意翻了个身,那话儿粗硕硬烫直接抵磨着柔软的穴肉,刺激得许明意呻吟出声。
许明意也不挣了,趴在床上,高高低低地叫了起来,他半眯着眼睛,全然放任自己陷在肉欲里,快活不已。张靖遥那物什大,颇有些资本,不敷衍了事,蓄意折磨人时,是能给予人欢愉的。
许明意肤白,布上情欲时,薄薄的肩膀也泛红,堪称活色生香。张靖遥被他叫得气血翻涌,掐着许明意的腰在他屁股上用力扇了一下,咬牙道:“不许发浪。”
臀肉颤颤,软腻不可言。
许明意低哼一声,吃了疼,女穴咬得更紧,他别过头看着张靖遥,轻声说:“大少爷不喜欢吗?”
张靖遥指尖还残留着扇过臀肉的触感,他搓了下指头,又觉羞窘,想说不喜欢,话还没出口却倒抽了口气,竟是几根手指摸上了二人的交合处。许明意漫不经心地摸着,指甲划过男人饱满的阴囊,他语气很轻,像是有笑,又像是冷淡,那股子劲儿正搔在人心痒处,许明意道:“好硬,”他又问,“大少爷不喜欢吗?”
张靖遥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不喜欢”三个字再说不出口,他用力抓住许明意的手腕抵在床上,胯下硬邦邦的性器长驱直入,顶得许明意仰着脖子叫,身体发抖,“许九娘。”
张靖遥叫着这个名字,咬牙切齿,“你打哪儿学的这些手段?”
许明意喘匀了气息,笑起来,说:“嫁妆画啊,”他反问张靖遥,“大少爷没瞧过吗?”
张靖遥不吭声。
许明意声音喑哑又透着股子放浪,耳语一般,缱绻呢喃道:“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张靖遥五岁开蒙,彼时清廷尚在,科举仍存,他自然读过《诗经》,甚至背得滚瓜烂熟。可从未想过,这么一句诗自许明意口中念出来,竟会这般撩拨人心,让张靖遥都有些面红耳赤,“……不知羞耻!”
许明意热乎乎的脸颊在床上磨了磨,慢慢道:“羞耻——脱下衣裳上了床,谁不是禽兽?”
张靖遥却无暇多想他那句话,欲火逼人,哪还顾得上去咂摸许明意话中的寥落嘲讽。
一夜风月。
转眼中秋过去,九月将近,秋意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四九城。
这是一家法国餐厅,新开的,许明意和闻鹤来一道来尝鲜。自客栈一别,二人已经足有半月不曾再见了,许明意去太平茶楼时正好逢着闻鹤来一曲戏罢,索性便出了茶楼,坐着马车来吃饭了。
许明意鲜少来洋人餐厅,闻鹤来却是轻车熟路,他这人好新鲜,对洋人的时髦玩意儿也颇喜欢。
细细算来,许明意认识闻鹤来之后,做了许多想也不曾想过的事情,跑马,影戏——闻鹤来喜欢的东西多,对身边人也不吝啬,他知道许明意回了张家就得待在后宅,不干那事的时候,二人就如同一对时下最新潮的恋人,约会玩耍。
说起跑马,那是二人相识不久,出了城,原本是打算去上香的,许明意总借口去寺庙,总要去庙里沾沾香火。闻鹤来见天气好,便打发走了车夫,自己驾着车带着许明意去了西郊。
拉车的马是好马,闻鹤来那日手把手教许明意骑马,他精通骑术,又有耐心,二人一边调情一边骑马,别有一番情趣。
闻鹤来不是头一回来洋人餐厅,二人也认识有些日子了,他知道许明意的口味,便按着点了。许明意有些好奇地看着四周,闻鹤来瞧着他笑,突然,说:“清减了。”
许明意一怔,抬起眼,就撞入闻鹤来专注的目光中。许明意心思重,病过一回消瘦了几分,后来也没养回去,没想到竟让闻鹤来一眼看破。
许明意抿了抿嘴唇,道:“前些时日得了风寒,病过一场。”
闻鹤来道:“如今可好了?”
许明意点头道:“都好了,养养便回去了。”
闻鹤来端详着许明意的脸色,他原本以为自己能看透许明意这个人,他对自己的心意也是十拿九稳,不知为什么,今日再见,闻鹤来竟罕见的敏锐地感受到了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有那么一时半刻,闻鹤来竟觉得,许明意好像也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喜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