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许明意含糊不清地叫了声,“闻鹤来。”
闻鹤来:“嗯?”
二人堪堪分开,许明意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哑声说:“你喜欢我吧?”
闻鹤来微微一笑,说:“当然。”
“有谁会不喜欢你呢?”
二人又吻上的那一刻,许明意想,有的,这世上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不,现在,有人喜欢他的——闻鹤来。
闻鹤来喜欢他。
台上的戏唱得热烈,正唱至孟月华回家和王淑英谈起御碑亭中避雨一事,二人清清白白的,可谁信呢?
王淑英道:“……哪里有柳下惠不动心稍,喜的是无人知回家甚早,若被人说破了一场胡嘲……”
闻鹤来舌头灵巧,许明意全然招架不住。他没经过这样的亲密,俨然一张被人粗糙地留了几笔的纸,如今这张纸落在闻鹤来手中,如何勾画涂抹,自是都由他。
可许明意又实在很喜欢这样的接吻,好亲近,不是嫌恶,不是避之不及,是会含在唇舌间,好似他如珠如宝,被人珍视一般。
二人嘴唇都泛红润泽,冷不丁的,许明意低叫了声,却是闻鹤来的手掌隔着布料碾磨他下身。他仓惶地想夹紧腿,偏又是跨坐在闻鹤来身上的,许明意攥紧闻鹤来的手臂,不知该说什么。
闻鹤来又低头亲他的嘴唇,低声道:“不是让我摸吗?”
许明意看着闻鹤来,耳朵慢慢红了,闻鹤来自他的唇,吻他的鼻尖,脸颊,又亲上耳朵。许明意的耳朵生得薄,今日挂的是白玉绞丝玛瑙耳坠,这一回,闻鹤来没有再吻许明意的耳坠,而是咬住了耳朵。
许明意的手指一下子揪紧了,滚烫的呼吸烧得他半边身子发麻,呻吟将出口,又咬住了嘴唇。他将额头抵在闻鹤来脸颊,没有再抗拒,底下和上头的快感两相叠加,他好像成了一张琴,拨捻勾挑间颤颤不止。
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快感,太陌生,也太激烈,他懵懂又无措地呜咽出了声。戏词飘忽入耳,许明意想,礼教大防,孟月华只是和陌生士子于御碑亭下避雨,就要受人揣测,甚至落得一张休书遣送回家。
他嫁给了张靖遥,是张家大少奶奶,如今毫无廉耻地打开腿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任由他挑弄着自己的下身,吻他……若是被张靖遥知道了,约莫不止是休弃他吧。
许明意在许家时,曾见过许家是如何处置不守妇道的姨娘——白绫长,缠住了姨娘细长的脖子,两端勒在下人手中,一点一点勒死。姨娘的脸会胀得通红,跪不住,涂了朱红丹蔻的手指徒劳地抓着白绫。
许明意仿佛嗅着了腐朽死亡的气息,恍惚间,他看见了张家和许家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他们在冷冷地注视着他。
许明意颤了颤,竟在那一刻高潮了。
15
闻鹤来没想到许明意敏感如斯,指尖潮湿,捻了捻,呼出的气都带上了几分滚烫。他忍不住抵着布料将手指送入内陷的湿热之处,许明意余韵未消,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徒然地蹬动双腿,想躲,可他坐在闻鹤来怀里又能逃到哪儿去?
不知闻鹤来弄着哪儿,许明意惊喘了声,跌坐下来,眼里一片水光。
闻鹤来说:“不喜欢吗?”
许明意很羞耻,不知怎么说,闻鹤来又吻他的嘴唇,许明意被唇齿相接的柔情蛊惑得头晕目眩,含含糊糊地叫:“闻鹤来。”
话里透着抓住浮木的仰赖,即便是闻鹤来,也不由得顿了顿,他抬手将许明意抱在桌上,倾身欺近了,道:“明意,我想看你。”
许明意眼睫毛湿漉漉的,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就反应过来,脸颊胀得通红,并了膝盖,茫然又不安地嗫嚅道:“有什么好看的……”
闻鹤来摸了摸许明意的脸颊,道:“我想看。”
许明意眼皮发烫,青年手指修长,带了湿意,是他下头的东西,他羞臊得要命,可脑子里又浮起另一记声音,说,看吧,给他看吧。
看了就再无秘密,闻鹤来也许会像张靖遥一样,恶心得要吐,可也许……也许这如他所说的,他喜欢呢?会有人喜欢吗?许明意惶惶,却又压抑不住心底的那点祈望。他闭了闭眼睛,一只手后撑着,伸手撩开了裙摆,下头穿了雪白柔软的衬裤。
闻鹤来舔了舔齿尖,眸色更深,他的眼神如有实质,看得许明意如火烧,瘦弱的身体不住发抖,“你……你别看我,眼睛闭上。”
那声音抖得如同风中的烛火,怯怯的,将灭不灭,实在可怜,可又让人愈发不想放过他。闻鹤来是个耐心的猎人,他黏糊糊地摩挲着许明意紧绷的大腿,低声说:“好啊。”
“我不看。”
不看有不看的兴味,闻鹤来听见了许明意脱衬裤的声音,裙裳摩擦桌面,声音微弱,却分外的撩人心神,每一记窸窣声都泄露出了许明意的仓惶无措。盛夏天热极了,桌上两盏冰酪化了,透明水珠沿着瓷白的杯盏滚落下来,台上戏还在唱,是孟月华被诓骗回了家,方知手中的书信是休书。
孟月华甩着袖子哭泣:“……两下无言坐一宵。清清白白对天表,娘吓,谁知疑心起波涛……”
戏台上的人清白,许明意想,他这却是真真切切地和人私会苟合。
他没来由的生出寒意,畏冷一般,急切地抓住闻鹤来的手,身也倾过去贴着他,叫道:“闻鹤来……”
闻鹤来发觉他在抖,只当是羞怯,低头应了声去亲他的嘴唇,二人唇舌黏在一处舌尖吮吸着。闻鹤来探入许明意裙底,他的手指并不细腻,反而结了粗糙的厚茧,再无阻隔地抚摸着滑腻的大腿,腿根时,激起一片酥麻战栗。倏然,碰上底下那处儿时,许明意身体敏感地弹动了一下,又失了筋骨一般,软了下来。他不敢去看闻鹤来的脸色,只讨好地含着他的嘴唇舔吻,拿着初初学来的笨拙吻技,送上自己的唇舌。
闻鹤来从未触碰过这样奇异的身体。
他检阅一般,自许明意的阴茎滑去小巧的阴囊,兴许是太过紧张畏惧,原本是硬的东西,竟骇得半软了。闻鹤来安抚着捏了捏,手指下滑时,他摸到了一口湿润生嫩的女屄。
“……有种人,生来便是雌雄同体,兼具男女相……”
“说男人吧,不是男人,说女人吧,不是女人,怪,怪极了,可掰开那双腿,又让人想往死里弄他……”
闻鹤来被这畸形而古怪的身体慑住了心神,按捺不住地将手指插入两道薄薄的肉缝要探个分明,两套器官都挤在了一个地方,都比寻常人生得小——连这处儿都透着可怜相。
闻鹤来心脏跳得厉害,整个人都似陷入情色欲望的泥沼,他反复地捻揉插弄那口女穴,许明意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把玩过这不能对人言的地方,又惊又惧,可闻鹤来手指实在灵巧,轻易就挑逗得许明意燥热不堪,下头水流了不止。他不知是该闪躲,还是迎合,腰无意识地扭动着,咬住嘴唇忍住了所有的喘息呻吟,眼角却已经红透。
倏然,闻鹤来压着他的膝盖打开了他的腿,衬裤也滑落了下去,他居高临下,一眼就看见了许明意被玩得艳红润泽的女穴。
男人的阴茎,女人的穴,都生在一片雪白的皮肉里,毛发也不生一根。若是纯粹的女人,在风月场上管这样的阴穴叫白虎,不知受多少人追捧。可藏在男人身下,便多了几分悖逆乾坤的色欲。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得许明意羞耻不已,哽咽了一声,穴眼却不知主人羞,兀自翕合着溢出了一股春水。
许明意仓惶羞臊,“……闻鹤来。”
闻鹤来低喘了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