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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榜再次失败产物我真的怒了】

 

道:“什么?”

对方的语气染上几分愉悦和兴奋:“有个惊喜给你。”

池晓洲微微笑,淡淡的笑音隔着话筒传递到另一方,唐铭昊听到后略微屏住了呼吸。

“好,我准备一下。”说完,池晓洲摁断通话,笑容僵在脸上。

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度量唐铭昊的行为,那么,池晓洲猜,这个惊喜大概率应该是一个他难以承受的惊吓。

池晓洲换好了一件没有条纹的白色衬衫,背上一个牛仔挎包,正蹲在家门口的玄关处,若有所思地系脚上帆布鞋的鞋带。

都跨出家门口半步了,池晓洲却忽然停住脚步,匆匆折返,拿起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是他上高中时就戴着的那副,现在偶尔也会用上。

池晓洲只有一点轻度近视,所以日常生活中即使不依赖眼镜,看清大多数事物并不困难。

他走到之前打过工的便利店门口,刚在一棵壮茁的银杏树下站定,一阵秋风就扑面刮来。

池晓洲压低帽檐,却压不住轻逸的刘海随风斜斜飘起,衬衫下摆也被徐徐的风扫到半空,其里隐约露出白皙的腹部肌肉。

风中裹挟极细的尘沙,其中有一小部分因为池晓洲的阻挡而停滞不前,便索性落在银杏树下泥土的表面。

泥中的水分缓缓浸透尘沙,尚自做主替它决定了最终的归宿。

尘沙无言。它究竟是情愿在此地扎根,或是渴求啸风再次携自己踏上征程,便成了不可知的秘密。

黑框眼镜把池晓洲漆黑的眼瞳和眸中常潋的水色严严实实地遮住。池晓洲还没说什么,前来接他的唐铭昊倒是先抱怨起来:“你怎么突然把以前那副眼镜戴上了?”

池晓洲勾了勾嘴角,反问道:“不好看吗?”

唐铭昊瞬间换上了意味不明的神色,眼前的池晓洲和高二那年在巷子里挺身而出的少年的身影渐渐重合。

良久,他开口,语气中带着怀念与渴慕:“好看,晓洲你啊,最好看了。”

池晓洲笑意更甚:“难道我只有这一个优点吗?每次都要夸这个,”边聊着,他下巴边朝唐铭昊的车点了点,“走吧?不是要给我看惊喜吗?”

唐铭昊牵起池晓洲的手往车的方向走,动作略显生涩:“嗯,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池晓洲心思沉沉地坐上副驾,在唐铭昊绕到另一边坐上主驾之前,出神了一会。

唐铭昊坐好后,没有立刻系上安全带,而是看着池晓洲问道:“在想什么?”

池晓洲刚想回答没什么,就见唐铭昊朝他靠近,越来越近。

唇与唇之间只余下一寸的距离,池晓洲有些怔愣地看进唐铭昊深渊般的瞳孔里。

有一股莫名地吸引力,强行拽着他陷入其中。

安全带被扣上的瞬间,唐铭昊也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有明显的个人特征,和它的主人一样强势。

——烈火燎原,寸草不生。

池晓洲口中、肺部的氧气刹那间被夺走。大脑发出濒临死亡的危险信号,池晓洲双手发颤去推唐铭昊。

然而却无法撼动分毫。对方感受到了阻力,仍不收敛,反而愈加疯狂。

池晓洲感觉到有柔软但坚韧的什么东西放开了他的舌头,随后抵住了自己的上颚,在其上拼命地舔舐。

脸颊和嘴角很快传来凉意。

戴着眼镜本该看得更清楚,池晓洲却觉得眼前变成雾蒙蒙的一片,周围的景物甚至在轻轻地晃动。

等唐铭昊退开,池晓洲依旧双眼无神,茫然地保持张嘴的姿势。

唐铭昊用袖子为他拭去不断往外蔓延的涎水,没有说话。

池晓洲缓缓地合上嘴,像生锈的机器正运作一般。他单手摘下眼镜,抹去溢出来的泪水,也没有说话。

因为一时没有控制好使用的力度,池晓洲的眼眶周围变得更红了,乍一看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唐铭昊眉毛低顺着,终于开口:“抱歉,今天的你总让我觉得格外激动。”

池晓洲转头看向主驾驶,看向坐在其上的唐铭昊,眯眼笑道:“没什么,你喜欢就好。”

狭小的眼缝里泪光闪烁,迷惑人的光芒之下是沉静无比的眼神——今天这身是池晓洲挑了许久、特地穿上的。

车内的车载蓝牙正播着音乐:

“明知这是一场意外,你要不要来?”

“明知这是一场重伤害,你会不会来?”

歌手低沉悦耳的声音径直传入池晓洲的耳朵。他侧头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银杏树、飞鸟和叫不出名的花草,手里挂着黑框眼镜的镜脚。

在唐铭昊看不到的角落,池晓洲抚上窗户上倒映出的另一个自己,用嘴型无声地说:“会。”

——他会来的,他已经来了。

车停在郊外的听雨阁前,熟悉的古式建筑檐顶翘起,仿佛在向二人招手。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让人不自觉沉浸在接下来会有美好的事物发生的幻想中。

池晓洲拎着眼镜的那只手的手指,轻轻在镜框上的一角碰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而后他把眼镜按在鼻梁上,整理时有几根刘海正正好悬在眼前。于是他捋了捋刘海,微微露出秀气的眉毛。

唐铭昊面朝听雨阁站定,是一个等待的姿势。

池晓洲打开车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他吸了口气,走到唐铭昊身侧,动作自然地挽上对方的小臂。

“走吧?”他看着唐铭昊歪了下头。

唐铭昊愣了一瞬,脸上有浅红浮现,将池晓洲挽得更紧,朝阁内走去:“你今天好像特别兴奋?”

“当然。”池晓洲的直觉告诉他,今天的确有事情要发生,至于是好是坏,马上就知晓了。

唐铭昊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带他去捞月轩,而是来到一间比较普通的会客室。

甫一进门,池晓洲便冷了神色。

斑斓的灯光下,有一排社会混混穿得人模人样,吊儿郎当地站在墙角,一看到二人进门,又立刻变得恭恭敬敬。

至于为什么能一眼知道他们的身份,是因为这几个人池晓洲以前见过——他们是以前常在茵城一中附近“巡逻”的那批混混,曾经还问池晓洲收过保护费。

这还没什么,其中最让他忘不了的一张脸,是当时围殴唐铭昊的一伙人当中,率先回过头注意到他的人。

池晓洲心中疑雾重重,皱眉向地上看去:有一个人安静地蜷缩在地上,手和脚都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就连嘴也被胶布封上了。

池晓洲额角狂跳,与心脏跳动的频率平齐,振动凶狠,企图瓦解主人的心防。

池晓洲不解地看向唐铭昊。谁知对方只是淡然一笑,随后轻轻挣开他的手臂。

肢体的温度消失的那瞬间,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人立刻从旁边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金属探测仪类的检测仪器。

池晓洲默不作声,与唐铭昊对视。

探测仪扫过帆布鞋,没有发出警报;

探测仪扫过牛仔裤,没有发出警报;

探测仪扫过双手和白衬衫,没有发出警报;

探测仪即将扫到脸边,池晓洲的呼吸不自觉屏住。

他突然制止道:“等会。”

拿着探测仪器的两人立刻警觉地皱起眉头,正欲强硬地继续动作。

唐铭昊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稍等一会,礼貌矜持地问池晓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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