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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原来他给冯乐心卸下的心防，都是冯乐心的随手赏赐给别人的战利品。

他没有去找他们对峙，也没有去向冯乐心歇斯底里。家里的事还是在家里解决就好了，他想。如果楼子音又潜入了冯乐心的房间里，他每一次都在想要怎么开口，要怎么和冯乐心讲，他想问他们不能好好过吗？

但没有一次能开口。

他睡在冯乐心的床底，衣柜，床边，一整晚整晚地过去。楼子音光鲜亮丽的头发都有些暗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过得并不好。但也没什么人在乎他过得好不好。

他照例坐在冯乐心旁边，享受着众人簇拥，在默许下孤立冯乐心。眼神却一天比一天空洞，他每晚都会趁冯乐心睡着检查冯乐心的手机，检查冯乐心的身体有没有还没消下去的痕迹。但他过得不好。

冯乐心坐在他旁边，应该是最直观地能看到楼子音这朵玫瑰衰败的。或许是出于于心不忍，明明知道自己因为楼子音被他人诽谤造谣，却还是朝楼子音伸出了手。

他往楼子音的手心里塞了一个杯子蛋糕，眼里也是担忧，“你看起来很不好。”

楼子音怔怔地看着杯子蛋糕，半响，皮笑肉不笑地回应起来，“我很好，”并且全然不顾社交礼仪，也不在意他的吃饭观赏价值，把杯子蛋糕两口塞进了嘴里，漆黑的眼珠子涌出深意，“很好吃，谢谢你。”

如果他不知道这个蛋糕是他去见肖子玉的时候，肖子玉准备的话。

冯乐心对肖子玉说爱。楼子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冯乐心对肖子玉有爱，或者说曾经有爱。原来是因为爱，冯乐心才会陪肖子玉玩什么喂奶游戏，原来是因为爱，才会容忍肖子玉这株食人花。

原来冯乐心对肖子玉有爱。

如果冯乐心对肖子玉有爱，那他这阵子都只是幻想吗？

被子蛋糕有着一个圆形的杯盘，像一个句号盛着道别的佳肴。

这天之后，风纪活动中止了。

楼子音自认不会再和冯乐心有重叠的交际，命运却想那两条能连在一起的掌心之线一样可笑。他那么天真而又可笑的，嫉妒的酸水与初次的怦然煮成一锅难以宣之于口的膏药。

冯乐心一次又一次撞上他的好事，他被暗杀，被劫持，被下药，冯乐心就像上天给他强加了救世主一样，几乎回回都出现。

冯乐心帮他报警，陪他掏出包围，带他钻出城中村的小道，攥着他的手往外跑，他运动量太小，呼吸声同风声呼啸。带这些逃命性质的东西，都会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冯乐心跑的气都上不来，抓着他的手都是汗，他顺着墙壁坐下来，另一只手扯着衣领散气，“你时运不济呀，楼子音。”

楼子音目光沉沉地，扫视着冯乐心的身体，没有任何可疑痕迹，诚然他这段时间也没有听见可疑的，令人嫉妒发狂的声音。

是啊，时运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