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探子回来,流匪等占了孝感武备库。
陆松与几个典仗、百户之间,也商量出对策。
除了负责警戒的五十弩兵外,其他人马以队为单位,入两侧密林寻临时驻地,隐入林中休息,可以卸甲,与其他队伍距离不许超过百丈。
道痴与陆炳两个又单个了。
陆松看了二小一眼,对邢百户道:“这两个小的,我暂时看顾不上,麻烦邢大人照应一二。”
邢百户有些不耐,不过看了道痴与陆炳两眼,还是点了点头。
道痴与陆炳两个,便牵了马,去了四队驻地去,寻了虎头与陈赤忠两个,四人一起安顿下来。
昨天拿到手还欣喜莫名的铠甲,现在道痴与陆炳恨不得丢的远远的。铠甲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得湿湿的。
将坐骑选地方系好后,道痴不忘卸下马鞍,让坐骑也松快松快。
都收拾完了,道痴方寻了块空地一躺上起的太早,一上午的精神又绷得紧紧的,这会儿闲下来,精神有些乏了。
虎头凑了过来,挨着道痴躺下,须臾功夫,就打起鼾来。
道痴心中羡慕不已,迷迷糊糊,也不知不觉睡去。
“二哥,快醒醒,二哥,快醒醒!”陆炳急促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道痴睁开眼,就见陆炳道:“流寇出了孝感县城,分兵骑行北上。快穿铠甲,方才我爹传令下来,众人与此处伏击流寇。”
道痴“腾”的下起身,正想去摸铠甲,虎头已经捧了他的铠甲过来,帮他穿戴上。
流寇与流民分兵,这算是好消息。要不然流寇隐身流民中,他们需要面对的人数就是上万人。
虽说需短兵相接,可既然陆松下令设伏,而不是放任他们离去,那就是有一战的余地。
陈赤忠已经穿戴整齐,对道痴道:“人动马不动,不过马鞍还是上了的好。”
道痴点头,给坐骑上了马鞍,而后随着三小往四队的伏击地上。
四队人手,在挖了陷马坑路段前后密林设伏,四队的位置,在西南侧,正是截路的位置。
等到四小到了伏击地,就发现陆松也在此处,还带过来二十弩手与十来个探子。
道痴握着弓的手汗津津的,陆松来四队,显然将四队当成攻击主力。想想也是,在四个百人队中,也只有四队能堪为主力。
道痴抬头望了望前面,一里路的程度都有陷马坑,四队负责伏击这片将近百丈距离。除去遮身树林到官道的距离,他在射程在三十丈之内。
午后的骄阳似火,树叶都耷拉着没精神,四周静悄悄的,慢慢响起鸣虫的声音,四下里都开始隐身,静待伏击。
有个校尉趴在地上,听了好一会儿,抬头轻声道:“来了!”
众人屏气凝神,顺着官道,眺望远方。
隐隐地,便见天边扬起烟尘来,出现一堆小黑点。
好像就在一眨眼功夫,烟尘就呼啸而至,耳边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先头那校尉依旧趴在地上,再次抬头道:“超过百骑!”
陆松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五百比一百,有备对无备,无需太过担心。
道痴全神贯注地望着那些人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已经抽出一支箭,搭在弓箭上,对着自己射程之内。
疾驰来的一百余骑,马匹良莠不齐,使得队伍拉开来。不过前面的,也有二、三十骑。
在众人的注视中,流匪越来越近。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众人就到了界碑附近,领头的几个人已经从马背上摔下来。
紧随其后的马匹跟的紧,也绊倒了数匹。后头的人觉得不对劲,忙勒住缰绳。
这会功夫,邢百户已经挥臂,众人齐齐射了出去。陆松身边的二十弩兵,也没有闲着,跟着射了出去。
道痴也开始拉弓瞄准,射出自己第二支箭。
他的第一支箭,对准的是个落马的汉子,瞄准的是胸口,可射出去时手还是地沉了沉,只射中腹部……
今早练就杀人胆
一百余骑,除了最初陷马坑绊倒的那些人,又有数十中箭落马,剩下的人看着势头不对,慌忙勒住缰绳,调转马头。
可是谁不晓得“射人先射马”?弩箭齐发之下,还能有往哪里跑呢?
一时人仰马嘶,场面的格外混乱。
有几个机灵的流寇瞧着风头不对,连忙弃了伤马,往官道两侧的林子中逃窜。运气不好的,直接中箭倒地,运气好的,则是窜入林中。
毕竟埋伏的人手只有五百,弩手只有五十,剩下弓箭还有时间间隔。为了包圆这些流寇,大家的伏击圈拉的又长些,弓箭的密度有限。
其他的人见了,便也纷纷弃马,往林子里来,目标一下子散开来。想来也是看出来,若是还在官道上,就是活靶子。窜入密林,还有一搏的余地。
不远处传来兵器击打声,随后还有一声惨叫。想来是兵匪短兵相接,不知挨刀的是谁,只听着惨叫声,挨刀的就落不下好。
道痴心下一禀,看了看身边的陆炳,见他也是脸色泛白。
再看周遭的兵汉子,却跟打了鸡血似的,双眼放光地望向邢百户。邢百户道:“抓!一个也别跑了!”
众校尉都面带喜色,在他们看来,这抓的不是人,是银子,是功勋。